罗正泰的这番话倒是让张泰秀听起来十分的新鲜。不过张泰秀也隐约觉得。这家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崔国泰闯荡政坛的年头已经不小了,和他同时代的那些人,有人当过总统,不过最后却深陷牢狱之灾,有的则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还有的则因为丑闻退出了政坛。
而崔国泰则因为年纪的原因,几乎成了那个年代的一个标志性人物。
像这样一个宛如精神符号一般的存在,想要让他的信徒和追随者离开他,可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张泰秀第一次正视起了罗正泰的话,他小声的询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崔国泰到底要如何解决?”
“钱!只要解决了钱的问题,崔国泰就真的没有什么威胁了!你知道,那些议员为什么要依附于他,不是因为他提供了那些女人供他们享受,也不是因为这家伙手握大权,毕竟大家都是议员,在国会里表面上可是平等的!真正的原因就在于,崔国泰掌握着其他议员不曾掌握的一种能力,那就是筹款的能力,竞选需要大量的资金,但是这些钱不是一般的议员可以承受得起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权雅中能够当选首尔市长,除了因为她在丈夫的事件中给人留下了印象深刻的表现之外,还因为韩泰集团给他的竞选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恐怕今后这也成为权雅中离不开你们的原因!”
“崔国泰的情况稍微复杂一点,嗯,但是不可争辩的是,他有着其他议员没有的超级强大的筹款能力,虽然表面上看这个人身上都没有什么财产,可实际上,他所掌握的资金超乎你的想象!”
罗正泰的这番话,立刻就引起了张泰秀的兴趣。毕竟眼前的这个家伙也当过国会议员,对于崔国泰这些人,他应该说是相当的了解,但是张泰秀不明白,为什么罗正泰突然像是想开了一样,要向自己透露这些消息呢?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条件?”
“有,我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以前我以为是沈亨泽这种人,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些人自身难保,他们的承诺也就变成了一纸空谈,所以我选择放下恩怨和你合作,我可以把崔国泰的筹款方式以及渠道全部告诉你,当然条件就是……”
真不愧是政客,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易,张泰秀在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罗正泰的方案,这家伙因为进入过监狱,以后已经不可能再当议员了。而且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张泰秀是能听进去的。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也知道,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可就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盟友了,我可以向你承诺自由,但前提是崔国泰真的被我扳倒了,否则的话!”
“张泰秀检察官,你听说过首尔fc银行吗?”
“哦?”
听到这句话,张泰秀立刻压低的声音,小声的问道:
“你知道这家银行内幕?”
“具体的不清楚,但是崔国泰应该是在通过这家银行进行筹款!那些想要拜托他的大公司会把钱送进这家银行,然后经过复杂的操作,就会把这些钱洗白,然后流入竞选资金,这才是崔国泰最致命的秘密,当然我也只是在当一员的时候偶尔听说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不过我相信以张泰秀检察官您的能力,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应该能够查到一些线索!”
说起来,罗正泰这个交易还真是划算,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张泰秀就得跑断腿。
可事实上,正是这关键的一句话,给了张泰秀极大的帮助。毕竟越是重要的东西就隐藏的越深,因为至今为止,张泰安秀还没有从崔国泰的身上发现什么金融往来的线索。
他看着罗正泰,心里终于意识到,就算是被关进监狱的国会议员,其实也相当的有用,于是张泰秀就说道:
“那好吧!我会考虑把这一次永登堡监狱的审查记录稍微修改一下,等过一段时间,轮到你检查身体的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聪明人不用说的太明白,只要点到即止即可。
韩国虽然这几年基督教发展的很猛,但是在立国之初,因为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影响,所以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对老者,以及患有严重疾病的犯人有着强大的同情心。
就比如那套奇葩的法律,如果是直系亲属之间互相包庇的话,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在刚刚穿越到这个国家的张泰秀看来,仿佛简直是儿戏。
可是国情不同,韩国毕竟是直接从封建社会直接经过殖民地跨入到了现代,法律里有一些封建伦常,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现在,正是这种理念,帮助张泰秀可以给罗正泰创造出狱的条件。
反正就算是出狱,也算是在服刑期间,只不过生活条件可要比这边要自由的多,当然仅限于罗正泰这种人,有一些囚犯甚至巴不得一辈子待在监狱里。
……
就这样,罗正泰在得到保证之后,终于愿意吐露出更多关于首尔fc银行的消息了!
按照他的说法,首尔fc银行参与了洗钱,而这家银行表面上看和崔家没有什么关系,可实际上却是由崔国泰的心腹掌控着这家银行!
资产盘根错节,必须追查到国外才可以弄清楚首尔fc银行背后真正的老板,这就是现代商业的复杂之处,明明新闻报道,这家银行的社长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却通过极其复杂的交叉持股,然后实际掌控在一个政客的手上。
从永登浦监狱出来之后,张泰秀并直接打电话联系到了文部长。
“部长,麻烦您找一些人去调查一下首尔fc银行,我怀疑这家银行参与了为政客洗钱的肮脏交易,是的,我手上有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