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赞恩城守巴克利坐在府中,正感到最近这一段时间心神不宁,一边喝着茶,一边正寻思着究竟是怎么回来。
作为一个快五十岁的一地最高军政长官,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让巴克利心神不宁了。
闪族的城守跟人族大陆差不多,他们是由最高评议会任命,主政一方,管理着地方所有的事务,指挥着地方上的守卫军队。
由于闪族内部的政治势力错综复杂,反映到地方,更加的复杂混乱,城守强势,出身大家族,在皇城有人撑腰,那就是完完全全个地方王,比如菲奥娜的父亲。
如果地方豪族势力强大,城守势力又不强,那城守就是个受气包,做什么都不自在,这种事情尤其是在边远的地方十分常见。
撒拉赞恩城因为离阿卡德琳很近,中央政府对这里的控制力度很强,尽管不是大家族出身,巴克利这个城主做的依然很是自在。
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巴克利城主却老是感觉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此时,突然就感到眼皮又是‘突突突’的一阵跳动,他急忙伸手到了茶碗当中,沾了些水,抹在了眼上,这才感到好了一些。
巴克利不禁心中打鼓,皱着眉头暗自思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但是怎么老是感到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因为在第十七个小三身上花的精力有点大,最近有点虚了?
也不想啊……我每天都补着那……前两天去找星相师算命的时候,那个孙子拿了我五个金币,当时也是光说好话了,什么升官发财,前途不可限量的?
难道说,他算的不准?嗯,嗯嗯,那个死吉塞恩人~!
又被他糊弄了,光说我升官,也没说我什么时候升官。
听说,这两天有一个什么东土大唐来的修士,信什么什么佛教的,念经很有一套,什么“喜羊羊,美羊羊,灰太狼……”的,光是一听,就知道法力高深。
没事儿的时候倒是可以去找找他,这外来的和尚拿的可都是外国的文凭,比起本地的秃头来,肯定是会念经的,说不定他能算的准一些……他蹲在椅子上,咂么着茶水,正琢磨着这些封建迷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之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
那马蹄声如同雷鸣一般,隆隆作响,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纵马狂奔,蹄声由远及近,飞快地奔来。
紧接着,就听到门外一阵鸡飞狗跳的大乱,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吵闹,还有人在一个劲干嚎。
巴克利不禁一怔。心中暗骂:这是哪一个孙子,居然敢在我的府门前跑这么快?真是不要命了。
巴克利城主可是很总是身为城主的威仪,对下面人管的很严,听见他们不知体统的乱叫,心里当即十分恼怒,正准备出去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他刚想到这里,将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就准备喊人来,就见不远处那扇虚掩着朱漆大门被人‘咣当’一脚,从外面向里重重地踢开。
大门拍在两边的墙上,又发出两声哐哐的巨响。
城守府中的家丁仆人们不等巴克利老爷说话,当即就嗷嗷地大叫了起来。
“奶奶的,居然敢打砸城守府。”
“反了,反了。”
“弟兄们,抄家伙。打死这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来人,来人,去叫城卫军来支援。”
“……”
他们挽着袖子,一个个横眉瞪眼的,抄起了家伙,就要向着门口的那人扑去。
但是随即,众人却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那人一身鲜明崭亮的铠甲,明亮的都能照出对面人的影子,上面还有精美的花纹。
盔甲上头戴着狰狞战盔,盔顶上一根长长的彩色雉鸡羽随风轻摆。
那一身装扮,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到刺眼华丽。
但是最令人瞩目的,却是那人一脸的冷笑,腰间闪亮的战刀已经拉出了一半,那战刀也不是凡品,比他们手里的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战刀冰冷如雪的刀锋刺的众人全身一阵阵地发寒。
他们当即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着对面武士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自己再敢上前,那个狗崽子绝对敢拿刀子砍人。
这些个土包子们虽然并不认识那传令兵身上的铠甲,但是却也知道,这位大爷这一套装扮可不便宜,在撒拉赞恩城,这个小地方,也是绝对的顶级装备。
巴克利城主放在书法里的那一套铠甲,大概和这个差不多。
在这个年代,一套华丽坚固的铠甲,就像是后世开了一辆进口bmw一样扎眼.
这东西是做不得假,因为铠甲的造价在那里摆着,仅这一身盔甲的价钱,就不是一家普通人能够问津的。
能穿的上这种铠甲,绝对都是有身份的武士。
这一号人物纵然再不强力,但是却绝对不是自己这种等级低下,没有攻击力的npc可以对付的。指不定人家像是宰一级的小怪一样,弹弹手指,就把他们给秒杀了。
那名士兵看众人全都止步不前,这才冷笑了一声,一甩手,‘啪’的一声,将战刀重重地回鞘。
他微抬下巴,眯起眼睛,看着堂中的巴克利,道:“请问,哪一位是撒拉赞恩城守巴克利大人?”
巴克利不禁咧了咧嘴,他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原本按官场的规则,这个时候,就应该装病,躲过去的。
但是那人的眼光毒辣,一下子就锁住了自己,这样一来,如果再躲,反而是会惹下更大的麻烦。
他当下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沉声道:“我就是撒拉赞恩城守巴克利,不知你们皇家禁卫有什么事情?居然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皇家……皇家禁卫……”众人听了,顿时全都是一个激冷。
原来这位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老爷,就是传说当中的皇家禁卫啊~!
那可是皇城来的老爷,听说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砍起脑袋来就跟割草一样,个个厉害的不得了。
这里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撒拉赞恩城,这回算是逮着新鲜了,府里的人都挤到跟前去看从阿卡德琳来的禁卫军。
当即就有城守府中的怀春少女尖叫了起来:“啊,好帅啊……”
其余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巴克利不禁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脑门都是一黑,丢人丢到禁卫军跟前了,他向着旁边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低声道:“赶快把小姐拉走……”
此时,那禁卫冷哼了一声,一甩手,将一支令旗钉在了地上,然后高声道:“禁卫军令:命撒拉赞恩城主巴克利,跑步到城西五里处,我军中报到。有敢违误者,斩~!”
说着,一转身,跳上了战马,然后打马扬鞭,飞奔而去,向后看都没看一眼。
巴克利不禁一头的雾水,心里奇怪:这唱的那一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但是看到那鲜红色的令旗,却也不禁打了个冷战。按闪族军规。在红色军令之下,如有违抗,立斩无赦。
那本来就是禁卫军师团用来调动地方力量的令旗,为了下去好办事,提督特许给了出来剿匪部队的权利,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地方官。
他当即飞快地拿起了小旗,然后向着旁边的管家叫道:“快备车,呃,不,备马。马跑的快一点儿。
魔神在上,这可是军中大事,我得赶快过去。奶奶的,禁卫军这帮瘟神怎么过来了?我就知道最近不太平,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那管家却是咧了一下嘴,道:“老爷,您忘记了,那个传令兵可是说,要您老人家跑步过去的,是跑过去。”
巴克利当即一滞。那颗心不禁沉了下来,就感到肚子里好像有十几把刀在一起搅动一样难受,心里暗骂:奶奶的,哪个孙子整我~!
‘跑步过去’,这可不仅是听从军令调遣,还有一些变相体罚的意思,可见找他过去的军官是故意的。
巴克利不禁心中有些忐忑,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贪污受贿的事情发了?不对啊。贪污受贿,是监察们的活啊,来一帮当兵的算什么意思?
是我虚报兵员,冒领军饷的事情?可那才不过三百人。只是一个大队的规模,连撒拉赞恩城一半的兵力都不到,再说了也轮不到禁卫军管……最近招惹谁了?没有啊,该打点的我都打点了……就在他思付之际,旁边老管家扯了扯他,道:“老爷,您别在这儿发愣了,赶紧的吧。看样子,他们是绝不会好脸色给您,您要是再迟到了。说不定,就真的要砍头了。”
巴克利这才醒悟了过来。伸手接过了老管家递过来的衣帽,匆匆穿好之后,甩开大步,晃着肥大的肚子,向外跑去。
xxxxx虽然只有五里多地,但是奈何他这些年在这地方也是土皇帝,养尊处优的,出个门不是坐车就是骑马,最常作的运动还是在床上运动,这身体自然就是肥胖了许多,才跑了几步就喘不过气了。
这一路跑下来,直累的满头大汗,呼呼直喘。
他跑到了城外五里处之时,已经是把舌头都吐出来多长,气喘的要把肺都吐出来了,几乎都要爬不动了,一个劲的在心里咒骂那个缺德的家伙。
等到他累的都快要吐血之际,这才看到远处的河岸边上,停着数艘大船。船顶上数面绣着黑色火焰的大旗迎着风,猎猎飘扬,正式禁卫军的军旗。
在为首的船上,一面大纛之下,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军官正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河面。
一身华丽的甲胄,宽大的披风被长风吹动,在他的身后来回飘摆,如同一团红色的火焰一般,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巴克利看到这里眼睛当即收缩了一下,在撒拉赞恩,他可也算是出过远门的。见过不少的世面,阿卡德琳也混过几年。
但是此时,看着那人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却不禁感到心头像是压了一个沉重的大山一样,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气势就跟他见过的那些大人物一样。
他当即也顾不得休息,急忙就跑了过去,然后仰头看着船上,一边喘着粗气,一高声叫道:“撒……撒拉……拉赞恩城守巴……巴……咳咳咳咳……巴克利奉令赶到。请……请求接见……”
说到后来,不禁又是一阵咳嗽,差一点儿没有背过气去。
洛林听了,不禁转过头来,冷冷地向下看了一眼,只见对方一头的大汗,诚惶诚恐的,当下向着旁边的士兵低声道:“传。”
那士兵扯起了嗓子,高声道:“传~!”
巴克利听到这个字,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上了船来。
他看到洛林肩头的领花,当即又是一惊。那位大爷可是一名上尉军官。这上尉在皇城当中虽然不算什么,用句不客气的话说,比起狗都多。但是到了乡下,那可个顶个的都是大拿了,这可是总部来人。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个京官儿们没事儿的时候,都是往外面跑。因为到了外面,那官衔最大,不管是吃喝嫖赌,收受贿赂,花差花差什么的,全都是大把大把的。
最关键的是,那枚紧急召集的令旗说明了一切问题,这位爷是奉了统领或者提督的钦命而来的,代表的是阿卡德琳禁卫军里的高层,他只是一个小城的城主,手下几万人口,几百士兵,在阿卡德琳城里,是要被视作乡巴佬的。
巴克利上前一步,向着洛林一礼,然后喘着粗气道:“见……见过大……大人。不知……不知大人叫我前来,有……有何吩咐……”
洛林脸色一沉,厉声道:“巴克利,你可知罪?”
巴克利脸上当即闪过了一丝的阴云,但是随即却佯装无知地道:“大……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洛林敏锐地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心中顿时知道,这个死胖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辜,当即杀机大起。那条船就在城外的河道里,他要是不知道就活见鬼了。
洛林冷笑了一声,道:“好,我让你死个明白。”
然后一指河中那艘搁浅的船只,道:“你身为城守,这河中发生了命案,但是你却置之不理,该当何罪?”
他向前微微一低头,道:“难道说,你跟那些水贼们有勾结不成?”
巴克利听出他话中的暗藏杀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罪名扣下来,可是要命的。
他当即飞快地摇头头,道:“大……大人。这个事情我冤枉啊。您听我解释。”
他顿了一下,偷眼看着洛林的表情,道:“是这样的,当初河里面一发生案子,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当时时处深夜,敌情未明。而且我城中的城卫数量不多,所以只能是紧守城池,加强戒备。”
他见洛林不说话,好像是认可了自己的话,不禁胆子大了一些,然后又接着道:“到了白天,我们这才派人过来。但是那时已经为时己晚了,只发现了船只的残骸,和……和船上的那些尸体。”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觉,洛林身后的士兵们正愤怒地看着自己,在他们身后的甲板之上,用长条形白布好像盖着什么,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个的人形。
巴克利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奇:这些禁卫们干什么那么在意那些尸体?一个个跟死的是他们自己人一样……想到这里,他当即心头一凉,像是掉到冰窟当中一般。顿时明白了过来。那些死去的人肯定是他们禁卫的人,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狮子一样,如此的兴师动众,如此的暴怒。
洛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惨白如同白纸一般,当下道:“看来你已经是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知道死的都是什么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不需要我再给你说明。现在给我继续说下去。如果说谎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巴克利在恐惧之下,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大人。我本来是要安葬这些人的,但是那些水贼们在尸体上,在船上全留了字。
他们要杀人立威,禁止任何人收尸安葬。”
在场的士兵们在愤怒之下,不禁齐齐地低声怒吼了一声。
洛林冷冷地看了巴克利,道:“城守大人,水贼们说不让安葬,你就乖乖的听话,这真让我怀疑,阁下究竟是我闪族的官员,还是水贼们的帮凶?”
巴克利此时也是豁出去了。
他重重的一拍胸脯,道:“大人,你以为我不想要剿匪吗?我不想要剿了那些个水贼?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您以我被那些个乡亲们指着鼻子,戳着后脊梁破口大骂,我心里好受?”
“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啊~!手下就那么一点儿的兵,就这还年年缺饷,上面从来没把军费给我拨起过,很多时候还得我自筹,更别提整修武备了。能守住城,就已经不错了~!”
“自从闹了贼之后,我也打过报告,要求剿匪,但是那帮大爷们远在天边。他们天天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小妞泡着,哪儿有人管我们的死活?就是收税的时候,想起来,找我们要钱来,收了钱就拍屁股走人。
我报告打上去,过了半年,才有个批示,您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己阅,已经报请军部。
那可是半年,半年啊~!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他在激动之下,直涨的满脸通红发紫。
洛林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他。
巴克利朝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痰,继续说道:“就这还算好的呢~!
等到报告到了皇城,后来就有水贼隔三差五的,就给我家里送死鱼,扔死猫。再要么,就是撇一把飞刀。要我别多事。
奶奶的,他们是怎么知道?
除了皇城当中有某些大人物,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这一句话,我就是到了黑暗评议会,我都敢说~!”
洛林看他说的唾沫横飞、神情激动,反而不生气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说明他也有一颗热血之心,并没有被那沉闷的官场给磨平了性格。要是油滑的老官僚,一句不知道,推的干干净净,洛林又能把他怎么着?
当下示意旁边的人送了一杯水过去。
巴克利也不客气,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抹了抹嘴巴,又接着道:“后来,更别提了,我的那份报告在皇城磨了不少的圈子,这中间大会讨论,小会研究。过了两年的时间,这才算定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吧,总算是给了人一点儿的希望。
这就又开始盼。盼星星盼月亮,像是傻老婆等野汉子一样,盼着派兵过来剿匪。可是……可是……可是……“他连说了三个‘可是’,但是却不知想起了什么,不住地哽咽,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道:“谁知道,有匪无兵,我们遭殃,这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好容易盼来了官兵剿匪,我们更遭殃。“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恨声道:“那帮狗娘养的东西,到了我们这里整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就这还整天的骚扰百姓,到处滋事。这也就算了。只要他们能剿平了山贼水匪,我们也就认了。
可是他们到了这里,光是吃喝嫖赌的,就是不提‘剿匪’几个字。把我们都吃成了穷光蛋。灶台上都能饿死老鼠了。为了供应军需,我是把仓库底都扫了扫,从耗子洞掏粮食,才把这群老爷们伺候舒服了。
那些军爷们这才剔着牙,拿着兵器到乡下走了一圈。
他们空着手回来了就算是完成任务,来一句,‘我天兵一到,所向披靡,山贼不敢逆我天威,因此上,尽皆望风而逃。’然后拍拍屁股,钻到营中继续吃喝嫖赌。
这还算好的呢。
眼看着期限到了,他们没办法向军部交差,当即就全都下乡去了。
这帮天杀的狗东西,到了一个村子,他们居然把村里的老百姓一圈,硬生生指着那些人是土匪山贼。然后全都杀了。拿那些乡亲父老的脑袋冒领军功啊。
三百多条人命啊~!”
说到后来,他两眼含泪,差一点儿就失声痛哭出来。
那些禁卫们也不禁相顾骇然。
这些事情对于这些骄傲的皇家精锐来说,太过遥远了。
他们这些人宁愿是自己掉脑袋,但是却也从来都不会也不屑于做出这种下做的事情。
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曾经听说过,但是却只是做为一种传说谈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在某一天会碰到这种事情。
洛林看着他的模样,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生起了深深的厌恶之情,虽然他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却也知道,这件事背后,绝对少池金雀花家族在暗中动了手脚。
不然的话,那些水贼们也不会唯他们的命令是从,别人的船不劫,就偏偏劫了他的船。
洛林看着巴克利,道:“城守大人,我们现在可是真正来剿匪的,你能告诉我那些水贼们的山寨据点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