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面是不是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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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羽寒点头,合上本子,将它收进胸前的口袋里,抬头便看到对面一排望着他的大兵。
陈劲他们是看到那红色的小本子起疑,心想长官该不会是结婚了?不能吧?他们没听到消息啊?而且也没看到他请假,这婚难不成是新娘一个人结的?
可如果不是结婚证,那红色的小本本会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护照!
言曦还小,没往那方向想,纯粹是好奇。“苍龙,刚是什么东西?”
戟羽寒平静的回了句。“没什么。”
王国顺看一干伸长脖子的大兵,也没说。长官叫他办的这个证是有备无患,用到的时候就用到了,没用到就最好,免得他们这帮小子又拿这事调侃。长官倒是没什么,就怕会对小孩造成影响,毕竟她还小。
王国顺突然想到什么的问:“龙牙,你是不是成年了?”
言曦没觉有什么,被他们齐唰唰的望着,有些戒备的点了点头。“前天刚过的生日。”他们该不会是觉得自己以前未成年,所以处处让着她,现在一听她成年了就想报复回来吧?
就坐她旁边的陈劲大手摸她脑袋,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言玖眼角含笑。“龙牙,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叶枫林难得的没损她。“等任务结束,我们要不再给龙牙补个生日?”
言曦诧异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叶枫林怎么突然这么好,想给她补过生日?她要是拒绝,会不会破坏这好不容易建立的革命友谊?
这边言曦在纠结要不要拒绝,怎么拒绝。她爸爸和程汀已经陪她过了生日,实在没有再补的必要。
言玖瞧了眼叶枫林,看穿一切的讲:“诸侯,你该不会是想确认龙牙成年了,想再跟她打一架吧?”
叶枫林瞧着言曦戒备的眼睛。“我是想看着她长大。”
这话仔细一想有点奇怪,但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言曦对x部队以及对他们这些大兵来讲,是个非凡的存在,而且又是从未成年到成年,想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长大是正常的,可总有说不出的感觉。
戟羽寒看了眼叶枫林,便望着对面的小孩,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女孩了。“龙牙,想在基地补过生日吗?”
言曦听到长官低沉的话,扭头看他。“我没所谓。等我们回来再说吧。”长官都开口了,不好拒绝的言曦松了口。
王国顺讲:“那就这么定吧。”说完他有些激动。“龙牙,你还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十八岁生日的兵。”
“是吗?那你们可要对我好一点。”言曦尾巴翘上天了。
大家都熟悉她,对她狂拽的话均笑笑没说话。
她要不惹事,谁会不对她好?说起来部队里的大兵们,因为长年出不去,一颗博大的正义的英雄之心,都想寻找一个宣泄口呢。正好这时言曦突然闯进他们的视线,他们将人折磨来折磨去也是爱的一种表现!结果现在知道她是个女孩,自是可着劲的对她好,一个是她特殊,一个是男人对女性与生俱来的爱护与自我的展示。
戟羽寒自动无视她嘴贫的话,将行动计划告诉他们就讲:“趁现在还没到,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得到长官的命令,一干深夜从被窝里挖起来的大兵们,立即睡起来,没出五分钟就都睡着了。
王国顺也打了个哈欠,靠着舱门睡觉。
戟羽寒看靠在陈劲身上睡得东倒西歪的言曦,又深意看了眼叶枫林,闭上眼睛也休息了。
由于职业的因素,大家几乎都养成了倒头就睡的习惯,因为一但开始任务,深入敌后时,大家都必须保持清醒,尤其是这次的任务,一等进入b国,他们恐怕连睡觉都是奢侈。
在沉寂中,武装直升机平缓的穿越乌云,进入一片璀璨的星空。此情此景,真如梦游仙境般华丽传奇,可大兵们已经对这些景色提不起兴致,因为他们见过太多了。
明亮的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落在熟睡的大兵们身上,使得这个冰凉的机械舱室增加了些许温度,也让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糟糕。
戟羽寒在月亮的光线照在身上的那刻醒来,看了眼美轮美奂的窗外,便看手腕上有径伟度功能的手表。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b国的邻国。
戟羽寒放下手,看差不多睡陈劲身上的言曦,一脸黑沉。
言曦睡觉喜欢乱动,陈劲又面积大,在这种又硬又冷的直升机上,躺他身上确实舒服,这也是人的本能。
要不是陈劲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戟羽寒肯定会一脚踹醒他们。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陈劲人高腿长,此时的腿展开,都伸到王国顺腿边了。
戟羽寒顺势踢了脚,在他们惊跳起来时讲:“收拾一下,准备降落。”
恰好这时飞行员的声音响起:“苍龙,还有五分钟到达目的地。”
“收到。”
b国的邻国,也是z国的邻国,它位于两国之间,但与z国有和平协议,因此武装直升机可以直接到达这里,不过因为是非公开性质营救事件,直升机没有在此停留。
当直升机飞到指定的坐标,戟羽寒说了句行动。
直升机里的人立即动起来,排好队。
王国顺大力拉开舱门,将旁边的绳索扔下去,催他们:“gogogo!”
第一个下去的是言曦。
言曦握着结实的特殊质地绳索,从三十米的高空一跃而下,落到地面时打了个滚,便迅速半蹲地上用手臂架着枪戒备四周。
第二个是陈劲。
第三个是言玖。
第四个是叶枫林。
他们和言曦一样,降到地面背对背围成一个圆,全方位的高度警戒,当王国顺和戟羽寒下来时已经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戟羽寒落到地面,向直升机上的飞行员打了个手势。
飞行员向他们竖了个大拇指,就调头返航了。
等直升机走掉,戟羽寒他们一行六人扎进夜色中,转瞬间便消**影。
言曦抱着狙,跟着戟羽寒走在没有道路的丛林里,夜视仪后的眼睛大睁着,警惕又好奇的注视周边的一切事物。
此时是凌晨三点多,万物静寂,连鸟都回窝睡觉去了,只有虫子在不停歇的叫着。言曦好奇的是,据她所知,他们降落的地方并不是原始森林,可这里却有着许多参天大树,茂盛的几乎将月光全遮挡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戟羽寒提醒他们。“前面是居民区,把枪收起来,友善点。”
ind是联合众国里第二大人口国,但因为是靠近b国的原因,公民们对携带武器的人很没好感。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跟b国的交界一带,各家各户都会备把枪防身。
戟羽寒带着他们走上粗糙的水泥马路,在月色下暗夜潜行。
一路上他们躲开了两辆飞驰而过的车子,不发出一点响声的走进居民区,最后从零碎的灯光中与卖早餐的公民中穿过,来到一家酒店的后门。
停下脚步,言曦、陈劲、言玖和叶枫林警备四周,手放在离枪最近的位置。
王国顺举手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
黑暗中,门咔嗒声打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站在门边。等他们进去屋里就讲:“你们来的真准时!”
戟羽寒和王国顺走在前头。
跟在后面的言曦摘掉夜视仪,四处打量这个酒店。
酒店装潢很漂亮,在这片区域算是最好的了,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是非当地或普通公民的首选。
黑黑瘦瘦的人领他们走过通道,带他们上去二楼,一路走一路说,有点像个话唠,而戟羽寒和王国顺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那人肯定感受到了他们的沉默,却还是喋喋不休,带他们到房间门口就讲:“啊,忘记跟你们介绍了,我叫松仔,是光头哥的小弟。光头哥去给你们准备行头去了,你们早上就能见到他。”
戟羽寒观察四处,叫住他。“松仔,三楼有房间吗?”
松仔一愣,随即不开心的讲:“你们是不信任我们?”
王国顺解释。“不是,我们是觉得三楼视野更好,对撤离也没影响。”
松仔看看戟羽寒,又看看王国顺。“你们等一下,我给光头哥打个电话!”
戟羽寒没阻拦。
松仔也没走开,当着他们的面打的,等那边接通就抱怨的讲:“光头哥,老板说要住三楼。”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松仔的脸更黑了。他挂断电话冲戟羽寒他们讲:“你们跟我来吧!”
言曦听他幽怨的话,想肯定是那个什么光头哥把他骂了。
对换房间的事,松仔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就是不知道光头哥会说松仔什么,把人搞得这么郁闷。
还没见面,言曦倒对那个光头哥有了几分好奇。
松仔这次话不多说,把他们带到三楼靠外边的房间就准备走。
戟羽寒再次叫住他。
这次松仔很明显的表示有点不爽了,却还是不得不忍着。“你们还有什么事?”
戟羽寒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有所改变态度。“光头哥一回来就叫他来见我们。”
“知道啦。”说完不伺候的走了。
戟羽寒完全不受他影响,进到房间装备都没放下,就将窗户推开。
王国顺和叶枫林两个搜索房间。
言曦抱着狙站在房中,抬头看天花板,身上仍有着一惯的傲慢和不羁。
叶枫林转身看到她,跟着看天花板。“在看什么?”
“我上楼的时候看地板厚度只有八厘米,比一般的都要薄。”
“偷工减料,很正常,而且八厘米厚度足够抵挡子弹和承受手榴弹的冲击。”
言曦放下脑袋看他。“是吗?那是我多虑了。”
叶枫林说的没错,八厘米厚的地板足够安全,可是隔音效果显然不太好。
此时很快就要天亮了,又是在b国的边境上,想着任务的六人都没有睡,坐椅上或床上的在检查武器,为即将前往b国做准备。
言曦把所有的装备都检查了遍,确定它们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就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床上,短暂的放松一下。
她没一点睡意,想的是他们这次要对付的周爷。
你说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做毒枭呢?还有那个程不时,明明感觉也不是多坏的人。
言曦这个良好公民思想很正直,想不透正常。
最后干脆不想了,扭头看站在窗边的戟羽寒。戟羽寒不是正对窗户,他是站在窗户旁边的墙后,逐渐亮起的天色将他窗外的那边脸染上淡淡的晨光,使人显得愈加冷清。
言曦瞅着戟羽寒,在他看过来时迅速移开视线,看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打盹的王国顺。王国顺是老兵,可能这次的任务对他们来讲并非没执行过,所以没觉有什么不同。
陈劲和言玖还有叶枫林他们这些小年青不一样,也不知道他们是紧张还是精力旺盛,检查完装备就像言曦一样,找个比较舒服的地儿静坐着、靠着,没有睡觉的纯发呆。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忽然,他们楼上响起一阵女人的呻吟尖叫声,细细的,挺妖娆的。
言曦眨眨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声音越来越大,先是床咯吱咯吱的响,后是地板摩擦的尖锐声响。
言曦等了会儿。他们的身份不便多管闲事,而且这么大的声音肯定有人会听见去阻止。
可呻吟声越来越大,迟迟不见停歇。言曦再也坐不住的紧张问:“上面会不会出人命了?”
王国顺眼睛都没睁,继续打盹。
戟羽寒在看着时间。
而陈劲跟叶枫林还有言玖他们这三个热血青年,定力没老兵好。
叶枫林尤其的冷静,尽管心里火有点大,却仍无事的坐着。
言玖尴尬的看别处。
陈劲皱着眉,内心是骚动的,却更多是在想要怎么回答言曦这个问题。
很自然,最后没人回答言曦的话。
言曦忐忑的望着天花板,听那女人一声大过一声的呻吟,正想下床去看看,他们的房间便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