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和宋夏彬刚互见过礼,唐妙心吩咐过来传话的丫环就进来将宋夏彬请到了门口处。
小丫环不知对宋夏彬说了什么,泽儿瞥见宋夏彬脸色微变,比女人还漂亮的眸底涌起怒色,连跟苏思浩打一声招呼都来不及,就跟着丫环离开了。
宋夏彬不到两刻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已恢复了正常。
没有了宋夏英作怪,婚礼进行得很顺利,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唐海亮过来跟泽儿低语了几句,说刚得内院的传话说春哥儿的烧已经退了。
酒席结束,唐海光已经被灌得不醒人事,泽儿早有准备,把提前备好的解酒药交给唐海亮后就和洪烈回去了。
几天后,泽儿和苏思浩还有宋夏彬一行人到城外给唐海光夫妻俩送行,魏鹏一家子也来了。
翟氏和陶氏还有唐妙心母女几人在那边对唐海光的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唯恐落了些什么,这边苏思浩和宋夏彬却低声的揶揄着唐海光:“咱们新郎官看起来容光焕发,这一路有夫人陪伴,想必不会无趣!”
“宋大人,你还未娶亲自是不懂,不过苏大人是过来人,你大可询问于他,等你娶亲之时,我必向皇上告假回来喝你喜酒,希望到时候你眼里还能容得下我这兄弟!”唐海光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反过来戏谑着宋夏彬。
几人相互打趣,泽儿则在一旁笑着,看起来也融入了几人之间。
泽儿虽然没有开口,不过他却敏锐的察觉到唐海光打趣宋夏彬时,宋夏彬的视线往另一边淡淡一扫,泽儿还没看出他在看谁,宋夏彬就已经收回了视线。
唐海光夫妻在唐父的催促下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魏鹏一家向唐家等人道了别也回去了。
见马车已经消失在视线,唐父脸上难掩失落:“大家都回吧。”
“爹,娘,你们和二哥二嫂他们先回去,我回村一趟,晚上我就在村里住,明天再回府。”唐妙心说道。
听罢唐妙心的话,陶氏这才发现她手上居然提了个包袱,一下子就想到上次她跟自己说的话,眉头都皱了起来:“妙心,你以后真打算回村住?”
“姐,你要回村住?为什么?!”唐妙云并不知道唐妙心的打算,乍听到陶氏的话急了起来。
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村子住?等爹娘跟二哥二嫂去了飞云沟,府里岂不就剩她一个人了?
唐妙心笑了笑,对妹妹道:“我就回村暂住一晚,明天回来,等你嫁了人我就回村住。”
“姐......”听到姐姐这话,唐妙云心里难受得厉害。
大哥大嫂去了沧州,爹娘也要跟二哥二嫂去飞云沟,自己嫁人后家里肯定是冷冷清清,所以她能理解姐姐为什么要回村子里住。
突然,陶氏眼前一亮,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妙心,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飞云沟吧?”
“对啊,姐你可以跟爹娘二哥二嫂一块去飞云沟的!”唐妙云也觉得二嫂这个提议好。
唐妙心见泽儿和宋夏彬等人往这边看来,不由低声道:“这事明天我回府再说,你们也回去吧,春哥儿还在家呢。”
这么多外人在,谈家事很不妥,特别是在泽儿面前,唐妙心更不想说这些事。
闻言,陶氏下意识往泽儿那边看了眼,没再开口。
“妙心姑娘要回唐村家?”宋夏彬迟疑了会,扬声问道。
刚才唐妙心几人的声音不算小,宋夏彬和泽儿等人都听到了。
“是的,好久没回村了。”唐妙心笑了笑,回道。
“真巧,我正准备到望牛村走一趟,妙心姑娘若不介意,不如一同走?”宋夏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突兀,脸色如常的看着唐妙心。
去望牛村经途经唐家村,确实顺路,听到这话,唐母也没问女儿的意思就开口道:“既然这样就麻烦宋大人了。”
唐母说完,又对唐妙心道:“妙心,我们回府不远,我们走路回去就成,你坐马车回村。”
因为泽儿,唐妙心本能想拒绝与宋夏彬同行的,可是母亲都开了口,她只好无奈的依了,庆幸的是母亲应该是想到了男女有别,把马车给了她,宋夏彬骑马跟随也不会让人非议。
看着项家大少爷局外人一样远远站着,唐妙心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很多情绪在翻滚着,瞬间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默默的上了马车。
局外人,项大少爷现她非亲非故,他当然是局外人了。
陶氏神色复杂的看了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的泽儿一眼,她知道什么都不用再试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见宋夏彬上了马,洪烈有些急了,突然灵光一现,说道:“大少爷,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唐公子大婚那天唐家村的老铁叔跟我说他的后背每逢下雨天就会痛得受不了,我说会让你过去帮他看一看的,要不我们也跟妙心姑娘一块到唐家村去?”
宋夏彬隐藏得太深,别人或许没察觉,可洪烈却看出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唐妙心别有企图。
现在自家少爷与庄八小姐还没个定论,自家少爷跟妙心姑娘还是有可能的,他不能让妙心姑娘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至于自家少爷最后选谁,就是他无法左右的事了。
“呵呵,项大少爷更加顺路呢!”陶氏听到洪烈的话乐了。
不管谁是真巧,谁是假巧,反正她家小姑子可不是没人问津的,光这一点就够她高兴好一阵的了。
泽儿深深看了洪烈一眼,洪烈脸色微僵,讪笑道:“大少爷,我是真忘了,要是大少爷需要准备,我们先回去准备药材,晚点过去也行。”
洪烈知道泽儿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主,便找了个能让大家一块下的台阶,如果泽儿不愿意跟唐妙心一块前往,大家都不至于尴尬。
洪烈这话与其说是台阶,还不如说是试探,泽儿又哪会不知洪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