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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婉若有没有死,对他来说关系都不大,最重要的是能让苏氏知道幕后指使之人是纪灵儿,这就够了。
他很敬佩自己母妃,他母妃知道苏氏疑心重,让医女直到临死前才将纪灵儿“供出”,再加上孙素琳是纪灵儿赐下,就不怕苏氏不信。
他真的很期待接下来苏氏会怎么对付欧阳博!
项辰祥在家等了几,终于等到皇上宣他进宫,这把头顶悬着的刀终于落下,他大大松了口气。
“二叔,这药是你哥亲手制的伤药,你先服下一粒,待会再服一粒。
项辰祥换好衣服后,苏可方将两粒药丸交到项辰祥手中。
项辰祥问都没问,接过药丸就服下一粒,剩下一粒装进一个瓷瓶里带出去。
傍晚,项辰祥是被两个宫中侍卫抬回来的。
看着趴在担架上的项辰祥,小越泽一张小脸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二叔,二叔,您怎么了?”小越泽担忧的跟着进了项辰祥的院子。
“泽儿别急,二叔没事。”项辰祥伸出手握了握越泽的小手,轻声安抚道。
姚氏和苏可方见他脸色虽然不好,背部也血迹斑斑,看起来伤得严重,但声音却很平稳,想来行刑的人是手下留情了。
“二叔,疼不疼?”泽儿跟着项辰祥进了屋子,紧张的问道。
泽儿向来话不多,看到项辰祥这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苏可方忙安抚道:“二叔就是样子看起来吓人,其实躺几天就好了,咱们现在先回院子,让二叔好好休息,好吗?”
泽儿听了母亲的话也没再多问,只是紧绷着张小脸,对趴睡在床的项辰祥说道:“二叔,那您好好躺着,等您睡醒,我再来看您。”
苏可方将两个瓶子交给在屋中侍候项辰祥的小厮,并告诉他们这药该怎么用,这才跟在婆婆和儿子身后出了项辰祥的院子。
一回到松龄堂,姚氏就开口道:“方儿,这几天事情太多,娘都抽不出空来跟你好好说话。”
苏可方笑了笑:“娘,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姚氏脸色一正,说道:“方儿,你怪不怪娘那天擅作主张让泽儿出来见客人?”
“娘,我不怪您。”苏可方也认真说道:“当时我也以为孙素琳伤害泽儿是纪灵儿指使,我知道您是为了给纪灵儿制造压力才让泽儿见客的。”
“你只说对了其中一点。”姚氏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感慨:“方儿,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就像我们明明不想回盛京,可是圣旨一下,我们也不得不回。”
“身为项家人,注定没办法过平静安乐的生活,而泽儿是项家长孙,以后肩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兴亡,我不求泽儿能光宗耀祖,但求泽儿能护项家大小一世安康。”
“普通人家的家主很轻易就能做到这一点,可是我们项家几代人都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项家都跟着陪葬,所以必须让泽儿知道他身上的重担,让他知道这世间险恶,我们不能再如以往那般继续将他护于羽翼之下!”
泽儿差点死于孙素琳之手,这才让姚氏警醒,他们再怎么护着孩子,也总会有意外发生。
与其将他们护于羽翼之下,还不如教会他如何自保!
“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可方知道婆婆的话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就要肩负这样的重任,身为母亲她真的于心不忍。
“娘,等子润打完这仗,我们一家人回丰果村吧?”苏可方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自己婆婆。
“方儿,除非弘儿打败仗,不然我们短期内是不可能回丰果村了。”姚氏残忍的说道,没有给苏可方留一线的希望。
姚氏的话让苏可方脸色一白,姚氏说得隐晦,苏可方却知道婆婆的意思。
打败仗,那就意味着牺牲!
要是在回丰果村与项子润的性命之间任选其一,她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男人有事了!
“娘,我们回来了!”
厅中凝重的气氛被项冰羽高兴的声音给打破。
看到项冰羽和翟氏进来,姚氏和苏可方忙收起脸上凝重的神色,姚氏笑着道:“东西都置办齐全了?”
姚氏并没有对翟氏隐瞒项辰祥与欧阳婉若的事,所以和翟氏约好到街上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为项辰祥置办的,可临出门前林昭宏悄悄告诉姚氏,项辰祥的事今天会有结果,姚氏便让项冰羽和翟氏先去逛逛,把能置办的东西先给置办起来。
“单子上的东西都置办好!”翟氏笑着道:“有空再想想还缺什么,我明天再过来。”
“这婚事应该也没那么快,咱们慢慢准备。”姚氏道。
闻言,翟氏抬头看向姚氏:“嫂子,是不是有消息了?”
姚氏苦笑了下:“祥儿已经进宫领完板子,现在在屋里趴着呢。”
“还真打板子了?伤得重不重?”翟氏急切的问道。
她先前也猜到项辰祥会受些皮肉之苦,可听到真的打了板子,翟氏还是忍不住担心。
“只是些外伤,不过得休养段时日,太后赐婚的懿旨应该不会那么快下来的。”姚氏道。
翟氏心里有些不平,但还是有所顾忌,不由压低声音道:“皇家的脸面是脸面,我们这些人只有认命的份!”
皇上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所以只能由项辰祥悔婚;欧阳婉若是金枝玉叶,声誉不能坏,面子不能损,所以也不能由诺拉提出毁婚一事,因为堂堂安晋国公主不能捡别人剩下的东西。
翟氏是替项辰祥觉得冤!
姚氏无奈轻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祥儿能留下条性命,我已经很知足了。”
姚氏这句话让苏可方感触良深,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
几人说话间,苏木急匆匆走了进来,交给苏可方一张纸条。
苏可方狐疑的打开纸条一看,脸色微变。
见状,姚氏心提了起来:“方儿,出什么事了?纸条是哪里送来的?”
“纸条是林大少送来的。”苏可方说着将纸条给姚氏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