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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多久?”葛雁喝完水,稍微恢复点精神就开口问道。
她问得很平静,就好像压根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一样。
看到这样的她,林昭宏心口一阵阵发疼,没好气叫道:“什么活多久?你会长命百岁的!”
葛雁还不能起床,有些虚弱的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他的话,还是不信?
林昭宏一阵挫败,顿了顿,老实说道:“师兄说你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内力尽失!”
见她眉眼都没抬一下,林昭宏语气不由放软下来:“师妹,内力没了就没了,你也不用难过,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闻言,葛雁又抬了下眼皮,气若游丝的反问:“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照顾?”
林昭宏前一刻还在为她内力尽失而难过的安抚着她,下一秒听到她这话差点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吐血。
“师妹,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林昭宏气极败的问道。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她就不能给出一点回应呢?
“我说了,我不需要人照顾!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葛雁平静的说道。
听罢这话,林昭宏气得咬牙,想到葛雁的性子,他索性耍起赖来:“我不管,你是为救我受的伤,我要以身相许!再说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葛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带着隐隐的嘲讽:“我养活自己还成,可没那么大能耐养活你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
林昭宏气得差点仰倒:“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要你养活了,我养活你不成吗?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有龙阳之好?”葛雁轻飘飘反问。
林昭宏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得干瞪眼。
“噗~~”
原本想要过来看看葛雁醒过来没有的苏可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的谈话,本来想等他们说完再进去的,可是越听她就越想笑,最后还忍不住给笑出声来。
这位葛雁还真跟子润说的一样,比男人更男人,而且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跟她师父有得拼!
林大少这回可真是遇到克星了!
“嫂子,墙角听够没有?!”林昭宏没恼怒的朝门外喊道。
其实刚才苏可方一过来他就知道了,不过他跟师妹说着正事,他懒得搭理她而已。
只是他跟师妹这么严肃的说着人生大事,这事很好笑吗?憋都憋不住她?!
“我可不是有意听你们墙角的。”苏可方推门进屋,绷着小脸说道。
因为她担心自己一个没绷住又给笑出来。
林昭宏哼了一声。
苏可方也没理他,直接走到床边,看着葛雁问道:“都睡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吕婶做?”
昨天看到林昭宏满身是血,她还以为他也受伤了,后来才知道那血是葛雁的,流了这么多血,能活过来真是奇迹。
“粥吧。”葛雁想都没想就说道。
这也是她这么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受伤后喝粥才是最舒服的。
“好,我让吕婶给你做些补血的粥,你先休息一会。”苏可方见她脸无血色,心莫名疼了下,回头瞪了林昭宏一眼:“葛姑娘刚醒来,有什么事不能等她身子恢复再说?”
直至走出门口,苏可方都在琢磨着刚才对葛雁那抹突如其来的心疼是怎么回事?
葛雁底子好,恢复得很快,半个月后都能到村子里走动了。
因为不想暴露身份,项子润让自己媳妇帮她换上了女装。
当看到穿上女装的葛雁时,苏可方着实惊艳了一把。
这身女装把她身上那股英气给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冷漠清高,带着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气质。
“师妹,你早该穿女装了!”林昭宏看得心花怒放,心里琢磨着,他女人穿上喜服肯定会迷人。
见众人眼睛发直的看着自己,葛雁没有半点的不适,这倒令苏可方诧异。
她原本以为葛雁没穿惯女装,刚开始肯定会觉得扭捏不自在呢?
苏可方又哪知道,葛雁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掩人耳目,也会经常着女装,所以女装劲装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穿女装时头上的发饰多得让人不喜吧。
葛雁的身子必需好好休养,便暂时在丰果村住下了,而林昭宏也三天两头的在项家住着,还跟丰果村乡亲们说,葛雁是他未婚妻,省得村里的小伙子起觊觎之心。
对于这样的谣言,葛雁不置可否,没正面承认,也从不去解释,这样可有可无的态度让苏可方纳闷,实在捉摸不透她对林昭宏到底是什么想法。
姚氏的生辰在八月初,今年不用项子润和苏可方提,姚氏自己主动说要大办一场,提前几天就让吕婶和冬梅准备下去了,这次姚氏要宴请全村的乡亲,还让阿甘亲自到怀塘县通知了卢氏和贾氏。
苏可方怀着身孕,这次的宴席是姚氏亲自张罗,弄得很是热闹,还请了大戏,这在整个头沟镇可都是没有的事。
乡亲们因为将稻田改成了果林,反倒没有种地那会忙了,在姚氏生辰这天早早就过来了。
因为大戏要下午才开始,姚氏让阿甘将从乡亲们家里借来的桌子拼成两条长桌,桌上放了茶水和糕点,还有从镇上买的瓜子糖果,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坐着唠嗑,而孩子们拿了糖果则内院外院来回追逐着。
因为葛雁在村子里都住了半个来月了,所以乡亲们都认得,倒是卢氏还有水生等人最近没回村子,所以不认得。
经人一介绍,才知道原来是林昭宏的未婚妻。
卢氏盯着葛雁看了好一会,对身边的水生媳妇问道:“柱子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位葛姑娘好眼熟啊?”
水生媳妇盯着葛雁的脸打量了一会,摇头道:“不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