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悲伤,很多时候并非是因自身的缘故,与什么知足常乐往往无关。
眼泪和笑容,多数都是群体与环境投射到了自身上,从而导致了情绪上的波动。
正是这些眼泪与笑容组成了人生,人生的意义又取决于宽度,而非长度。
能拿得出手,说的出口的,往往是关于宽度,长度,不屑去听。看书溂
都活着,活着就是长度,谁还没个长度了,主要是你得宽大,得粗大。
而宽度的体现在于情感,亲情、爱情以及友情。
拥有了这三种情感,就有了目标,有了意义,当这三种情感充斥在人生之中,眼泪会消退,快乐会加倍。
所以人们怀念的并非是过去,而是情感。
幼年时,几毛钱的棒棒冰,真的就有那么可口?
味觉没有记忆,记忆中的美好是因为亲情的陪伴,父母的宠爱与纵容,还有无虑无忧的自己,与无忧无虑的同伴。
当父母老矣,陪伴会满足自己的“私欲”,这种私欲,是对父母的报答。
当朋友需要自己伸出援手,自己便不会犹豫,哪怕咬着牙,很艰难。
因为有一天自己陷入困境时,朋友也会如此对待自己。
当老婆将自己看作是全世界最可靠的男人,愿意托付终身,这对自己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亲情、爱情、友情,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无论是身价上亿还是月薪几千。
身价上亿的人,追求的同样是三种情感。
月薪几千的人,无法获得上亿的资产,那就追寻这三种情感,至少这样的情感是公平的,付出,便会有回报。
楚擎的经历也好,故事也罢,或者称之为传奇更准确,就是围绕着情感,与众人一步一步前行,时而转身犹豫,时而策马狂奔,转身犹豫时,情感会告知他,继续走下去,策马狂奔时,情感会告知他,该歇歇脚休息片刻。
走走停停,经历了,不知不觉间,就已是在一条黑暗中的道路找到了光明。
曾几何时,大昌朝弊病重重,蟑螂就那么明目张胆的行走在阳光之下。
当蟑螂刚行走在阳光之下时,代表着阴暗之处已经挤的无处容身了。
曾几何时,楚擎见到一个六七品的官员都要恭称一声大人,即便明知对方是酒囊饭袋,是尸位素餐之辈,是满心思龌龊之人。
再看如今,楚擎如同一只螃蟹,横行在昌朝的国土上,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他,有力的双钳下,绞碎了无数人的野心,身后,尸骨累累。
曾几何时,望着数千流民,楚擎想要哭,又不敢哭,怕哭出了声,平白遭受白眼,会让人知道他无可奈何。
再看如今,哪里还有流民,各地州府的父母官,宁愿变卖家产,宁愿让流民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敢让这些流民真的饿死、病死、冻死,因为当有一个流民出现时,当有一个流民死掉时,那只大昌朝的螃蟹,便会挥舞着双钳杀到,送他归西。
曾几何时,朝堂之上哪怕楚擎说一个字,都会被一千个字一万个字反驳。
再看如今,只是一个眼神,改变国朝的政令便会传达天下,政令通达。
勇猛善战天下无敌的父亲,一生可以称之为传奇的母亲。
算无遗策的爱人,体贴至极的知己。
同饮酒,同上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同袍。
笑着、怒着、讽刺着、揶揄着的谋士,生死与共。
这就是楚擎的宽度,人生的宽度。
为了大昌,同为大昌。
奔行京中,长剑出鞘。
策马草原,为军伍言,为边疆战。
驰骋蓝海,甘当罪人、恶人、嗜血狂徒,为东海百姓,也为千年血仇。
半岛之上,本可落下帷幕。
楚擎太不舍了,不舍到了极致,不舍到了不敢去想。
终究还是踏上了征途。
可征途总有尽头,高峰也总有至高之处,哪怕是再黑暗的道路也会出现光明。
台州,夫妻二人如同寻常的商贾,只带着老仆一般的吴刚。
客安居,并非金碧辉煌,台州城内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罢了。
二楼临街的房间,楚擎望着窗外的熙熙攘攘,发着呆。
掌柜的送来了果子,满面堆笑。
来的人很多,掌柜的并不需要亲自接待。
在台州这座近乎可以说是兵城的城镇中做生意,掌柜的眼睛很亮。
他知道,楚擎与陶若琳定然不是普通人。
普通男子,进入台州城,眼神不会是巡视,更不会是审视,哪怕是见到了折冲府的将军,也敢仰着头望过去。
普通女子,更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挽着夫君的手臂。
台州总有贵人来,从京中来,来亲眼瞧一瞧东海的奇迹。
掌柜的可以确定,这对男女绝非普通人,身份非比寻常。
楚擎回过了头,面露温和的笑容:“东海总是在变,来一次,变一次,台州也是如此,上次来,四门到了宵禁时还要紧闭。”
“这位公子说的是,往年关闭大门,是因为东海三道不安分,豺狼虎豹多得很。”
见到楚擎主动开了口,掌柜的走了进来,倒了茶,洗了果子。
“可王爷来了,诶呦亲娘,咱大昌朝的秦王殿下,老夫不说公子也应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今不少百姓家里,都供着王爷的画像,老夫家中也是如此,保平安的。”
楚擎哭笑不得:“画像都供上了?”
“那可不是,前年的时候,王爷不是去给咱东海百姓报仇去了吗,杀瀛贼去了,这可是打仗,这一打不知要几年,三年五载都是常事,这不,又有些不开眼的冒出头了,就在城东,一个世家子喝醉了酒,用鞭子抽了一个活计,伙计说要去报官,匆匆跑到家中,那世家子追了上去,结果一冲进那伙计的家中,公子猜猜,后话如何?”
“伙计拿刀噗嗤噗嗤给了他两下?”
“公子说笑了,哪能这般,那伙计家中挂着王爷的画像,世家子与其随从,见了画像登时酒就醒了大半,双腿一瘫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最后好说歹说,又给了十贯钱,伙计才作罢。”
楚擎面色五花八门:“画像都可以?”
“那你以为呢,那时不犯忌讳,王爷是大帅,非是秦王,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挂了…”
掌柜的嘿嘿一笑:“都偷着挂,偷着供,抓到了,最多就是十板子罢了,躺在床上修养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地,再者说了,官府知道了也不会真的打板子,他们比我们这些百姓还怕王爷,咱给画像挂着,好好供起来,保佑王爷长命百岁,也保佑咱百姓平平安安。”
楚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错,王爷他定会保佑百姓们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