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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咱们的人刚跟上去,不过属下猜测,是蛮子的人。”

黑衣人就要回禀这么多,现在他只想得到下一步指示,而后走人,在这里做个第三者,压力有点大。

“嗯。”

几个呼吸的时间,萧陵川都在想对策,己方不要那么着急救人,先看何老头的应对办法,而后再说。

黑衣人点头,忙不迭地闪身离开,呜呜,山里毒蚊子太多,他浑身上下痒痒,被咬了好几个包,再也不想来了!

李海棠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她打了个呵欠,发觉自己脸上被什么东西摩擦着。

身体感觉一个机灵,李海棠当即睁开眼,看到脸上有一根绿色的毛毛草,一头正握在自家野人夫君手里。

“娘子,别睡了,等下日头偏西,山里有了凉气,再染上风寒。”

萧陵川眸子暗藏笑意,被他掩饰过去,他轻轻咳嗽两声,用手拍了拍李海棠的肩膀。

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睡姿僵硬,李海棠动了动脖子,同时看到萧陵川胸前的水渍留下的圈圈,赶忙用手捂嘴,一脸心虚。

夫妻俩站起身,一起往山下走,就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李海棠发现了熟悉的叶子。

“夫君,你看,是人参!”

李海棠当即来了精神,看这粗枝大叶的,应该还是有点年头的。

马家村的后山,晚上经常听见狼吼声,也因为此,猎户不敢进深山,只在浅林子打些野味换钱。

夫妻俩所在的地方,往里走就是深山老林,枝繁叶茂,也没个落脚的地方。

萧陵川看见人参,在地上围着人参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框,而后在东南西北四处角落,扎上树枝。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呢?”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李海棠眼晕,她在现代学的是西医,对人参所知甚少,除了功效以外,怎么挖人参,一概不知。

民间传言,人参会成精,可以原地移动,所以采药人挖人参之前,都得带着供品祭奠山神。

眼下,没有祭品,所以萧陵川堵住四处,防止人参跑了。

他从怀里掏出匕首,很小心地把周围的土弄得松动,李海棠本以为挖人参需要个把时辰,结果野人夫君简单粗暴,直接在四周弄了个坑,把一个硕大的包裹着人参的泥土块带走。

“老山参的须子多,破坏一点就是破坏了品相,还得下山在慢慢去掉周围的土。”

萧陵川说了一些基本常识,有些李海棠晓得,有些却从没听说,下山的路上,她听得津津有味。

回到马家,只有马碧荷一人前后忙着,她穿着一身棉布的长裙,正收拾屋檐下的柴火。

曾经穿金戴银的马家大小姐,做这些活计,没有半点违和感。

马碧荷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笑道,“海棠,你回来了?”

“嗯,伯父伯母怎么样?”

关于马老爷说那些话,她和萧陵川没有完全相信,而是按照他给出的线索,暗地里托人调查,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复。

“唉,还能怎么样呢?”

提起这个,马碧荷还是很沮丧,她娘好不容拜佛以后想开了,现在又卧病在床。

在知道何家的真面目以后,她同样震惊到不能接受,因为真相总是出乎意料地残忍。

奶娘是不能留了,指望奶娘帮忙几乎不可能,所以,她把人暂时扣下来。

至于红杏和那个婆子,马碧荷成全二人,各自找到自己的归宿。

“啪啪啪!”

门口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让马碧荷神色一凛,难道是小周氏打砸不够过瘾,又找上门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

马碧荷拎着砍柴刀,冲到门口,大力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人没想到对方轻易开门,被门槛绊倒,身子前倾,差点奔着马碧荷的刀去。

“咣当!”

马碧荷扔下柴刀,见门口的人她都不认识,不由得问,“你们找谁啊?”

“你是,马小姐?”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姑娘,个子比五福高,一脸横肉,面色发黑,她见到马碧荷,先是打量一番,见对方穿着没和乡下丫头差多少,想到爹娘说的,马家早就败落了,不由露出鄙夷来。

“你家那个叫红杏的丫鬟,我们找她!让那个勾引我东子哥的贱人出来!”

来的人正是屠户的闺女,今儿一早,东子去她家退婚,她纠缠半天,原来,那个贱人勾搭自己的未婚夫婿,两个人早有了首尾!

她气个半死,决定找上门来!

屠户女粗鲁,李海棠却生不起什么反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东子和屠户女有婚约在前,就应该遵守。

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却在外勾搭小丫鬟,两个人无名无分的苟合,的确是说不过去。

现下,人家正牌未婚妻找上门,没毛病,占理。

马碧荷显然也这样想,她处理此事的时候,东子再三表明,一定会和爹娘说清楚,然后去退婚,并且赔偿屠户闺女的损失。

东子情真意切,非红杏不娶,作为主家,她能说什么呢?

红杏的卖身契,她做主,直接给了,所以,红杏现在不是她家丫鬟,只是暂时借住。

这些,屠户闺女不听,她下个月就要成亲,早已通知了乡里乡亲,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和东子是自小定亲,两家世交,早不说悔婚,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说不能娶她,这叫什么事?

“我爹娘早早给我准备了嫁妆,我虽然不好看,但这些年,我一直把东子的爹娘当未来的公婆,没短了孝敬。”

屠户的闺女抹了眼泪,被退亲后,她没有名声了,凭借这样的相貌,找人家极其困难。

再者说,这么多年的投入,付诸东流,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红杏一个丫鬟,和东子睡一起,两个人都不要脸,凭啥她要给狗男女留脸面,偷情的人有理了?

马碧荷瞪圆了眼睛,半晌没有开口,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对方说服了。先不说事情主要的责任在谁,东子和红杏的做的肯定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