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那么出戏,才子佳人,生死离别,小桃红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心里还在嘲笑那些人庸俗。
想念谁?从来都没有,他总是被追逐的那个。
“我在想,你胸口的冷馒头。”
三人没提前做准备,只能跑到楚馆的厨房寻找。
厨娘一次性蒸了几大锅,剩下放到院子的大缸内冷冻,所以拿出来,还是硬硬的。
胸口有温度,不晓得这一路化了没。
“要不,你摸摸?”
小桃红挺起胸膛,胸部立刻挺起来一块。
“摸就摸。”
李海棠抬起爪子,在小桃红胸口上抓了抓,馒头软硬适中,中间似乎还没有化开。
她知道小桃红男扮女装,其余舞娘却是不知道,等李海棠反应过来,发现一屋子人,目光都在她和小桃红身上,就像探照灯一般。
“呵呵。”
气氛有些尴尬,李海棠咧了咧嘴,又被小桃红这厮坑一次。
唉,有身孕后,脑子不够用,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在做什么?”
红鲤抱着胸口,生怕李海棠上前来一下,目光很是警惕。
听说有女子喜爱女子的,她长得如此美貌,很是危险。
“对啊,你……”
为什么摸那里?不仅仅是摸,而且还抓了下,又揉了。
这个动作,别人不误会都难。
和红鲤抢座位的红莲也跟着质问。
“唉……”
李海棠叹息一声,随口胡诌,“姐妹们,最近我的胸口有点疼,胀胀的,所以我问了问红桃姐。”
她们这群舞娘,每个人都有代号,用红字开头,小桃红是红桃,她是红棠。
“女子的胸哪能那么抓,你也太野蛮了!”
红鲤说教,她年纪不大,懂得却多,“我看你是小日子快要来了吧?”
众人之间,出门跳舞有个规矩,来小日子的自动避让,因为穿着轻薄,抬腿的动作不便。
“是我不懂,红桃姐原谅则个。”
李海棠咬紧牙关道歉,才把场面圆过去,众人在窗户缝隙往外看,还不时地回头,关注二人的后续动作。
“怎么样,又软又白又香甜。”
小桃红说着,吃了一块点心,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飞速用银针测试。几块糕饼都没有问题。
“你不怕掉下来?掉下来你怎么说?”
李海棠又饿了,她咬一口松软的糕饼,城主府的吃食,外面比不了,咬一口细腻,还带着淡淡的奶香。
比之前排队买的奶糕,还要好吃上几分。
“还能怎么说,进献寿桃啊。”
小桃红摆手,他扮女装多年,还从未出现过什么纰漏,那种情况不会发生。
舞女们挤在一个小屋子,时间过得太慢,才到辰时,要等下午出场,还要生生地坐几个时辰。
李海棠站起身,迫切地需要走动。
“不如我们出门打探一下?”
老嬷嬷说,城主府有禁地,她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走,出不了大差错。
一块糕饼不解决问题,李海棠很饿。
昨夜开始,楚馆的人就不给她们饭吃,今早也是如此,吃多了,小肚子凸起,跳舞会很难看。
李海棠不禁想,那些舞娘腰一个比一个细,难道真不是饿出来的?
“厨房在一出门左手边,丽娘在。”
小桃红一眼看穿李海棠的想法,不过他要留在原地,两个人一起,目标太显眼,“你快去快回。”
李海棠点头,她站起身,正要往门口走,被红鲤拦下,“干什么去?”
“如厕,你要不要一起?”
李海棠翻个白眼,当谁都和她一样,想着做小妾发达呢?
“嬷嬷说不让我们乱走。”
红鲤一脸不情愿,外面都是丫鬟婆子,这个时辰,城主不可能出来。想了想,她放下拦在门口的手臂。
李海棠无视,迈着大步出门。
不同于内室的脂粉味,门外的空气新鲜,她站在一颗青松下,感觉缓过这口气,才按照小桃红提供的路线,往大厨房走。
城主府的厨房一共有两排屋子,前方是做冷菜和糕饼点心的地方,后面杀鸡宰鸭,专门负责炖菜。
丽娘蹲在角落,正在利落地杀鸡拔毛,她一抬头,正好见到李海棠迈着小步子往这个方向走。
“妹子,你咋来了?”
丽娘用袖子擦擦汗,扶着腰站起身,选择厨房太失策,光是鸡鸭,她就杀了十来只。
“丽娘,我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
糕饼只能暂时充饥,不能当做主食来吃。
李海棠饿着,大脑空白,她盘算丽娘在厨房,好歹能混点吃食。
“你跟我来。”
丽娘带着李海棠,急匆匆地往厨房走,她推开一扇小门,里面是放白菜的杂物间。
丽娘让李海棠原地等待,片刻后,她端来一碗炖鱼,还有一整个烧鸡的鸡腿,并一个白面馒头。
“快吃,主要是吃鱼。”
丽娘指着碗里的鱼块,这鱼生长在极寒的湖泊,肉紧致,还没一点土腥味。
那地方被城主府化为保护地带,禁止捕捞,普通百姓吃不到。
今儿为待客,厨房天不亮就开始干活,她趁着众人忙乱,偷出来一碗。
烧鸡腿味道重了一点,配着热腾腾的鱼汤和松软的馒头刚刚好。
只是想到小桃红胸前的两个馒头,李海棠轻轻咳嗽两声,多少有点难以下咽。
“你表哥那没出乱子吧?”
丽娘没好意思说,总感觉小桃红不是靠谱的人。
容貌美,容易节外生枝。
“还好,老嬷嬷把我们带到一个屋子等着,那些舞女还没见到城主,就开始明争暗斗。”
李海棠不敢吃太多,来个八分饱,她把鸡腿的肉撕下来,并剩下的半个馒头,用油纸抱起来。
这样,中午又可以加餐一顿。
丽娘很理解,她当年也有过类似想法,奈何命苦,混这么多年,没给自己找个靠山,反倒被推入深渊中。
“妹子,我肚子的胎儿还好吧?”
丽娘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血脉,娃没爹爹,有娘就行,她有点积蓄,不至于让小娃跟着她受苦。只求这辈子,躲在没人认识的地方,盖屋子买田地,不愁吃穿,做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