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的等待中,轮到李海棠,她拿着油纸包,立刻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周围有人迫不及待,打开就往嘴里塞,白色的奶糕,很松软,细腻,内里有葡萄干,上面为美观,点缀了几颗黑芝麻。
“夫君,你尝尝!”
众人都不矜持,李海棠索性拆开油纸包,先往萧陵川嘴里塞一个。
夫妻俩分吃奶糕,又去杂货铺买油盐酱醋和调料,大包小包地出门。
“哎呦呦,我腿这个疼!”
门口处,一个打扮轻浮,浓妆艳抹的妇人挎着小篮子,看到萧陵川之后,眼神水润润地,直接倒了过来。
深秋时分,百姓们都穿了厚衣服,而她则不然,胸脯露出,高耸,近距离还能看到白花花地深沟。
若在大齐这么穿,早就被人围观大骂伤风败俗,然而在蛮族,只收获几个白眼而已。
“人家站不住了。”
妇人瞄准目标,直奔萧陵川的方向。
这汉子,宽腰窄背,凭借她看人的经验,必定是个极品。
若是能和他一夜春宵,那才真真是舒爽。
李海棠愣住,她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实在受不得妇人身上浓重的香气。
这香味飘散,满大街都能闻到,就好比香水瓶洒了。
萧陵川见妇人靠上来,后退一步,很轻易地躲过。
而轻浮妇人一个趔趄,撞到墙角,还打碎杂货铺的花瓶。
才来一日,就遇见好几个觊觎自家野人夫君的,李海棠感觉压力很大。
她掏了掏小瓷瓶,毫不犹豫地给妇人撒了点痒痒粉。
痒痒粉是流苏的杰作,据说是循序渐进的,开始只觉得身上痒,而后不能穿衣服,不然沾上衣料,你都恨不得抓出血来。
本想多采买点东西的兴致,无影无踪,李海棠拉着夫君回到院子,心里还有点发堵。
“哼,这些蛮族女子,真是不要脸。”
原谅她,想不出别的骂人的话。
“看起来,也未必是蛮子。”
萧陵川眸色深深,为安慰自家娘子,主动腌肉,夫妻俩吃了个热气腾腾的火锅。
区别于大齐,蛮族的肉新鲜,火锅底料更正宗,吃后身上开始发热冒汗,很是过瘾。
这次来不是为享受,而是带着责任,李海棠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夫君,咱们怎么才能接近部落呢?”
这边的部落,类似大齐的村落,只是规模更大,一个小部落,也有几万人之多。
目前最关键的是消息来源,而他们人生地不熟,迈出这一步困难。
“娘子,晚上只能留你一个人在家了。”
在蛮族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酒肆,酒肆鱼龙混杂,汉子们喝了几口小酒,乱七八糟的全往外倒,偶尔还说荤话。
酒肆几乎没有女子,不然就成为众人调戏对象,为安全起见,萧陵川不能带着自家娘子。
“那好,夫君你早点回来。”
李海棠帮着收拾碗筷,她想到蛮族到大齐边城作乱,烧杀抢掠奸,连尸体都不放过,顿时胃里翻涌,为不让野人夫君担心,她强忍着。
“睡吧,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萧陵川把自家娘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见她呼吸匀称,这才把人抱着到火炕上,起身离开。
李海棠醒来的时候,屋内点燃着一根红烛,却空无一人,野人夫君未归。
炕上的温度,稍微有那么一点凉了。
她起身穿鞋下地,来到屋外的灶间添柴禾。
泗水城的夜晚,北风呼啸,在屋檐下站了一小会儿,李海棠的思路渐渐清晰。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最后肯定能想出办法。
“快点跟上,不然的话,就等着吃鞭子吧!万一打到了脸上,毁了容貌,可别怪老娘心狠!”
深?夜里,和着北风,即便是有人压低声音,可周围太过安静,李海棠仍然听得格外的明显。
她的脚步顿了顿,这声音耳熟,从隔壁宅院传来。
她所在的院子和隔壁隔着高高的石墙,石墙中间,有一处夹着的小石子儿松动,多出一个缝隙来。
李海棠先进屋取了披风,端着一杯热茶暖手,蹲下身子,顺着缝隙看。
“呜呜呜……”
隔??壁屋檐下,被捆着一个少女,少女鹅蛋脸,眼睛很大,她呜咽几声。
“划破了这张嫩嫩的小脸儿,可别指望老娘给你们买玉容膏,也不看看你们值不值这个价钱!到时候卖到最下等的窑子,有你们受的!事到如今,就乖乖从了吧!”
巧合的是,说话的正是白日见的轻浮妇人,她又换了一套大红色的轻纱衣裙,靠在一个汉子地怀中,不时地回头,打情骂俏。
汉子见状,嘿嘿地淫笑几声,手从轻浮妇人的衣领处钻进去,在鼓鼓地胸脯上掐了掐。
“看什么看,看了你就能学会伺候爷们?”
大眼少女正要大哭,被轻浮妇人直接甩了两个清脆地巴掌声,哭声立刻小了很多。
“丽娘,你何必和毛头小丫头一般见识!”
汉子一边占便宜,一边哄人。
李海棠冷笑,看这场面,心中当即明白几分。
“咋这么痒呢,全身都不舒坦。”
丽娘抓抓了胸前,一脸地不自在。今儿见到个好货色,那长相和身材,绝非等闲之辈,她主动勾搭,奈何那人不上钩。
从杂货铺回来,她就开始不得劲儿,浑身上下发痒。
难道说,她这是发春了?
这几日夜夜笙歌,不至于啊,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才二十九,还不到年龄。
“你这贱货,哪痒啊,要不要大爷我来给你止痒?”
丽娘身后的汉子嘿嘿一笑,当着几个小姑娘的面,说些荤话,他只觉刺激。
“滚滚滚!”
丽娘得知自己被误会,兴致差了几分,她甩开那双毛手,怒道,“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李海棠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四五名少女被推搡着出来,丽娘手里挥着鞭子,一脸讽刺,不住地说话吓唬着几名少女。
“快点,错过时辰,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院门被打开,门口处有一辆马车,车下站着三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