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说着,赶忙猫腰退后,在刚刚退出战团的一刹那,丁翎也从夜色里头蹿了出来,这妞儿的手里,攥着一把她最喜欢的散弹枪,看准时机扣动扳机,一下就将一个穿着斗篷的纸人轰得粉碎。
“我的姑奶奶,离那东西远一点!”我说着,心下着急,可是,丁翎和小艾明显没有明白我这话的含义,只一愣神的功夫,那团黑烟便散至四周,紧跟着,伴随着一阵狞笑从不同的方向围拢过来,恍惚间可以看出,那些黑气变成了一种类似野狗的形状,个头儿不大,但是数量很多,又极为骇人.
最麻烦的是,面对这这些东西,那些无坚不摧的子弹也没了用处,轰隆一下,被打出一身的孔洞,它们却迎头直上不受半点影响......
“这什么东西啊!”小艾说着,一个侧翻退出去抬手又是几枪,可左轮手枪的弹药只有那么多,没几下便成了一坨废铁,这时候,胡作非为的小黑妞儿也没了办法,一声尖叫,已经飞也似地躲到了我的身后:“师傅救命!”
“那必须。”说完这话,我却一闪身跑到了丁翎身侧,将这完全不死心的美妞儿的胳膊抓住转身就跑,小艾见了,当时气得不行,一边跑一边怒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能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打湿了符咒我能怎么样!”我说着,偷眼往后一看,乌泱泱能有十几个黑色的像是野狗一样的烟雾正追着我们不放,那此起彼伏的样子,极是壮观,这倒让我觉得,那些东西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想到这里,我低声道:“分头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好!”她俩说着,一哈腰就跑了出去,于此同时我慌忙站定转过身来,紧跟着,右手往回一勾,五把冥尺一字排开直向那些家伙喷射过去!
冥尺所到之处,自是风生水起,一瞬间,那些黑烟便被冲得没了形状,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烟消云散,而是一声听起来古古怪怪的声音,有一个人,正用那阴测测像个太监似的嗓音对我说:“直接祭出冥尺,真的好么?”
“谁?”心中一沉,我慌忙看向四周,可左顾右盼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往上看。”正纳闷呢,那人又说,此时抬头,正看见半空中,一团黑影正在兀自飘荡......是人?不,人是没有办法飘在半空的,是鬼?也不会,寻常的鬼大多口不能言,那这是什么?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瞧,却见四周的黑气正在不住地朝着对方的方向聚拢过去......团团包裹之下,竟然像是一件黑色的斗篷一样将他包裹住了......
更让人心悸的是,他的身下,一个像是蛾子一样的坐骑正扑啦啦扑啦啦地震动着翅膀,揉揉眼睛仔细观瞧,那玩意,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纸鹤!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啊......纸鹤都能飞上天了?
“你是什么人?”我说着,盯着那货一阵猛瞧,可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头,只看得见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几绺儿隐约可见的白发......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即便开了鬼眼,我依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而且,这人有点不可理喻,不管我问他什么他都冷笑着看着我,隔了好一阵子,他才用那冷冷的声音对我说:“你要是不想她们死,就让那两个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背后打黑枪,可不是你们这些臭道士应该做的。”
“你认得我?”一摆手让丁翎和小艾退远点,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人,对方闻言,勾勾嘴角,随后笑容玩味地调整了一个姿势对我说:“何止是认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但是,你的表现还是让我很失望,你应该明白,你手中的冥尺,是你能够击杀强敌的唯一的指望,你这么快就将它抛了出去,还能做什么?焚天诀?就你一半都不到的境界能有何作为?亦或是,你潜心修习的茅山道法?按理说,茅山道的东西还算可以,但是,你们这些正一派的人,太过倚仗符箓的力量,你随身带着的符咒,不过几张,现在又大多处于哑火的状态,而更要命的是,你的符咒,上不了我的身。”
对方说着,一阵狞笑,随后伸出一只胳膊对象我,自己的手掌却勾结出了一个很诡异的像是指诀的一样的奇怪造型,紧跟着,她用另外一只手合过来,缓缓向后拉动,轻轻一拽,竟然像是拉满了一张看不见的硬弓一般!
“黑暗之崖,无法触及之苍天射手,引领此弓,湮灭其人之火焰,青芒,黑羽,刑杀,兵斗,集结真阴之力,破除一切苦厄,哭泣吧,战栗吧,绝望吧,尔等众生,收敛心智,迎接这濒临死亡的暗之惩戒!”
对方说着,斗篷下面的一双眼睛放出寒光,于此同时,一声尖啸,就在我双手扣在一起怒吼一声的刹那,一道细小而强横的杀气直接撞在了我身前的壁垒之上,咚地一声,铜钟的悲鸣响彻四周,刚刚呼唤出来的护罩已经被击得粉碎。
一路翻滚之后,堪堪爬起,那骑着纸鹤的人却一脸错愕地显出一张极是冷艳的脸,她怔怔地看着我,讶然道:“豪龙炎,烈焰金钟?一向只对颇具侵略性的东西感兴趣的你,竟然可以发动如此强劲的防御法术......”
“别说的,跟你很了解我一样好不好,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说着,冷笑一下,随后,皱着眉头将那快要失去知觉了的手掌合在一起,四指相合,往外一分,继而一扣,几个起落之后双手结成一个从未示人的手诀对她说:“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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