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慕何年的态度很坚决，其余四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离开，将病房留给他和温念念。
慕何年伸手将温念念抱入怀中，脸颊贴着她的脖颈，久久未有言语。
温念念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过了好久，才听到慕何年开口，声音非常低闷：“念念，我爱你。”
温念念微怔。
以前也曾听他说过这种表白的话，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复杂，简单的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的心情，压在心口上，无法呼吸。
“念念，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为此，我可以牺牲一切。”
温念念感觉脖颈处湿湿的，仿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沾上了她的皮肤。
当她意识到那液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
慕何年将她按住，紧紧抱住：“别动，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温念念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慕何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一动不动地被他抱着。
直到许久之后，她才听到慕何年用一种极轻的声音说道。
“念念，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有了么……
温念念心中一痛，下意识想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却因为被慕何年抱得太紧了，她的手臂动不了，只能僵着身体，许久都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她的反应，慕何年越发不安，他稍稍放开她，捧起她的脸颊。
“念念，对不起，孩子是让我让医生拿掉的，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将难受都憋在心里。”
温念念怔怔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眼眶中的红血丝，以及隐藏在他眼角的淡淡水光。
失去了孩子，他应该比她更痛苦吧？
温念念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别哭，你还有我。”
没能保住孩子，这让她很遗憾，也很难受，可如果要她因为失去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慕何年身上，她是真的做不到。
第二天方清菱来看望她的时候，问她为什么不哭不闹。
“跟谁哭闹呢？大家都是为了我好，我这个人虽然没心没肺，但也不至于好坏不分。”
方清菱凝眸看着她：“你难道一点点都责怪慕何年？毕竟是他在手术协议书上签的字，是他亲手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比我更痛苦，面对一个比我更痛苦的人，我还怎么去责怪他？”温念念扯动嘴角，苍白的脸色很是平静，“我很遗憾失去了一个孩子，同时也很心疼慕何年承受的压力，如果真的要在孩子和慕何年之间选一个，我想我会选择慕何年吧。”
毕竟，她爱他。
至于失去的那个孩子，只当她的福气不够，留不住那个孩子。
但愿那孩子来生能投个好胎，有个疼他爱他的好妈妈……
刚做完手术的温念念很虚弱，一直在卧床休养，婚礼的事情暂时往后延。
慕何年将她照顾得很好，那模样不像是老公在照顾老，倒更像是父亲在照顾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周到仔细的程度，让看到的人都为之汗颜。
趁温念念睡着了，慕何年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来到地下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