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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冷冷风雪,他们长途拔涉的前往边关。一路并不是很顺利,天气的恶化,加上后面的追兵,他们不能住客栈,饿了也只能买几个馒头裹腹。所幸他们一身乔装打扮,也躲了过去。

脑中时常想起那一日卫瑾风绝决的话,犹有余悸。他的恨,到底有多深?他们,果真是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了吗?

恩断义绝……

抚着胸口,有些疼。好沉重的四个字!

想起过往种种,饿了有他为她做饭,冷了有他为她挡风,疼了有他的呵护,为她吸毒,为她挨刀……

或许她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问她,她也自问过,若没有慕天离,她会不会接受他?她想,会的吧。她心疼他的孤独,心疼他独自淋雨,心疼他躲在暗处伤心,心疼他的一切……明明邪得令人发指,却是那怕受伤害的保护色。那般的邪气,那般的本事,却让她想当他的避风港。

不忍看他难过,却伤了他。不想他活得那般的累,却狠了心。

那个邪佞又温柔,爱宠她,爱逗她的男人,说恨她,恨她……

那就恨她吧!恨过后,然后忘了她吧。

在茶橑小憩一会,他们继续上路。离边关越来越近,她心就越来越紧,既期待着,又有些害怕担忧。

打包了一些干粮,正准备上马车,突然觉得身子一阵不适,脸色一刹微白,隐隐作呕。咬牙忍了忍,最后没忍住,扶在一边干呕。

“小嫂子,你怎么了?”他们立马紧张的过来。

呕了好一阵,她方才抬起一张苍白俏脸,无力的摆了摆手。其实最近她早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加上一路的舟车劳顿,便更加的严重。只不过她不想拖累了大家,不想让他们担心,总是忍忍就过了。

“我没事。”

“你脸色很不好。”冷曜忧心的看着她。“不如再歇一下吧。”

“不用。我没什么的,不要耽搁了。”就快到了,她不想再等下去。只要倒不下,她便要继续走。

“这几日天气愈发的冷,是不是冻着了?”

“前面有家小客栈,我们到那歇脚吧。”

“真的不用了。”柳依瞳想拒绝,可是他们都态度坚决。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只有乖乖接受了。

到了客栈,他们又为她请来了大夫。柳依瞳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但为了让他们安心,也不再作声。

“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站起身,收拾着药箱边对他们说道,“这位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过于疲劳,加上怀有身孕,所以有些虚弱。只要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好好休息就好了。”

他们呆若木鸡,怀孕?

她怀孕了?柳依瞳怔愣的摸着不明显的小腹,随后喜悦充盈了整心房。她怀孕了,她和他的孩子……

“大夫,这孩子……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估略了一下时间,冷曜兴奋的拍掌,“是大哥的。”

柳依瞳忍不住飞枕瞪着他,“臭冷曜,你在怀疑什么?”

看到她绷着俏脸,生气的瞪着他,冷曜自知说错话,连忙讨好的笑道,“没,没。我只是替大哥高兴。”

他们没好气的睨了一眼白目的他。

柳依瞳心情好,便不跟他计较。啧,她怎么这么粗心呢?自己怀孕了也没感觉到。之前还以为是卫瑾风对她太好,整天让她吃着珍奇美味,把她养胖了。

相公,我们有宝宝了。你一定也很开心吧。你一定要好好的,孕妇可是很脆弱的,我需要你在身边。

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个信念让她更加的坚定了,不再胡思乱想,只想一心一意的寻找他。

***

南国虽偷袭反败为胜,却因皇朝掌权之人更换了,他们依然无法侵进中土。听说,他们皇朝的新国主很厉害,高深莫测,邪佞冷酷,能在一夕之间攻占城池,指挥若定,千军万马只在捻指间,绝非泛泛之辈。所以他们一直在两国境界徘徊,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和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南国驻扎军营里,聿宸正在帐营里看着书,没有缚手缚脚,一点也不像是俘虏,反倒如上宾般受到了款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被那个女人封住了经脉,无法施展功力,连拿重一点的东西都无法自如。他的伤势还在恢复中,所以他不能着急,得养好了伤势再慢慢的自行打通。

一切,皆静观其变。

只是心里很担心那个小女人。那日在破屋,他不顾她的哀求与敌军走,而他们也守信,没有为难她。但他知道那个倔强的女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的,只怕她又会干出什么危险的傻事来。唉,真是伤脑筋。

正想着,帘帐被撩开,走进一人,正是墨宁。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聿宸半抬眸,淡淡的看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回书上,“一天照三餐的问,你不累吗?”

墨宁弯腰,伸手压住他翻阅的书,柔美的眸凝望着他,轻柔的语调说道,“是挺烦的。所以,今晚该给我个满意的答案了吧。”

聿宸后仰身子,微微笑道,“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你们的皇上已经死了,你无须再效忠那个朝廷了。你只要跟我合作,凭你的聪明才智,会有更好的前程。”

聿宸不言不语,眉眼间却是轻讽的笑意。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很聪明,但太过自以为是。”

墨宁挑眉,没有动怒,笑问,“哦?怎么说?”

“我并没有效忠谁,只因为我们是兄弟,比血缘更亲的兄弟。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他是被谁害的?要么就杀了我,否则,别再来烦我。”

“杀你?”墨宁微微欠身,抿唇一笑,如花般娇艳,却是配合了这冷冬,一要的寒冷。“我怎么舍得。你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棋鼓相当的对手,不,应该说你比我更胜一畴,这枯燥的生活突然充满了期待。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我第一个欣赏的男人。”

聿宸冷冷勾唇,“是吗?那可真是我的不幸。”

“难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动心吗?”她笑着问,秀眸尽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没什么意图,只是纯粹的好奇。

“很抱歉,我并不欣赏你的冷笑话。”

墨宁撇撇嘴,饶有兴趣的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男人。”

有趣?这两个字可跟他沾不上边。因为曾经有人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他是块大木头。

“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老实说,她长得挺美的,美得连我都嫉妒了。虽然我也挺喜欢你,但如果你肯帮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放你见见你的心上人。”

聿宸轻笑,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不过墨宁并不气馁,“无妨,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她不动气的离开。聿宸倒是挺欣赏她的冷沉。不过——

呵,时间吗?他是需要时间,但并不是向他们妥协。

淡敛眸子,看着书,心思却不在上面了。耳边响起方才的话,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一张面孔。心上人——

夜黑风高,天空不见半点星芒,冷风吹得寒冽,微弱的火光照耀,巡夜的士兵刚过。一抹娇影在漆黑的夜穿梭。

蹲在火堆边的士兵呵欠连连,甚是困乏。半眯着眼,起身走到一棵树下小解。正提裤子,突然感觉后颈有东西刺入,一阵麻痹后便失去知觉。

微弱烛光摇曳,聿宸翻书的手指顿了顿,眉心轻拢。还是来了吧?

站起身,轻掀布帘,锐眸一眯,瞧见一人鬼鬼崇崇在外面徘徊。

矮篷营帐相连,媚绫无法判断他在哪里,一个个的找费时又容易暴露。正当她无头绪之际,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扯住,另一手捂住她的嘴。

“是我。”

回眸,眼里浮现惊喜。

聿宸将她带进营帐中,随后如期的看见了他沉下脸,低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媚绫视若无睹的嬉笑道,“你早该猜到的不是?”

“你真是让人不省心。”聿宸绷着脸。但不可否认,她出现时,他才发现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期待。看到她安然无恙便心安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还等着你以身相许,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胡说八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想干嘛。你说,她是不是觊觎你的男色?你有没有被她怎么样?”媚绫逼近他,切齿低问。

“占我便宜的,一直就只有你一个。”聿宸没好气的提醒她。

不过听在她耳里,却是无比的开心和满足。她得寸进尺的说,“没错,只有我,谁也不能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突然发现聿宸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她拿出包袱,里面有衣物,药水等物品。“来,快点换上。外面那些人已经被我迷晕了,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逃。”

随手扔了衣裳给他,然后低头调着不知明的药水。半晌不见他有动静,疑惑抬头,催促道,“快啊。”

聿宸好看的脸皮抽了下,“让我就这样换?”

媚绫抬眸,笑意盈盈道,“放心,看了你,我会负责的。”她没有耐性的走过去,伸手替他宽衣解带,虽然很喜欢,但却无暇欣赏。她动作俐落的替他换上衣服。

然后拿起调好的药水,翻出一张面皮,嘟着红唇抱怨,“你这脸太招摇了。”

聿宸至始至终都未出声,任她摆弄。低眸,瞧着她专注的模样,竟有几分失神。

她在他脸上弄了一番,一张俊逸的容颜变得平凡无奇。“好了。”没注意到聿宸一直在看她,又接着问,“你伤好些了吗?”

“嗯。”他淡应了一声。

“那走吧。”

聿宸看了看她的小手拉着他,头一次,没有甩开她,反而反握住她的小手,以大掌包覆,牢牢的捉紧,温热在两人掌心间传递。

媚绫讶异的看着他,再看看他牵握着她的手。

“我的经脉已经被封住,恐怕没有什么力气。你,还要跟我一起吗?”

这个动作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心里浮上了喜悦和甜意,暖暖的……

缓缓绽开娇媚的笑靥,比以往的笑容更妩媚动人,不仅勾心魂,更是悄悄的扎进了他的心里。“我早已决定赖你一辈子了,赶也赶不走。”虽然气过,被伤过,说过要放手,但心与想法却是背道而弛。她的执着,深得连她都控制不住。

就这样,一辈子,都不想放开。有他随行,就算地狱,对她来说也是仙境。

他们出了敌军的营帐,媚绫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解下了拴在树林间的马儿,扶着他跨上去。

正此时,不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传来呼喊声。

“发现得真快!”媚绫皱了一下眉,跨跃上马,娇小的身躯坐在聿宸身后,低声道,“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这话,听着让他挺挫败的。

“马儿,我们的命就交给你了。”抚了抚它的鬃毛,拉着马缰,娇喝一声,“驾——”

马蹄扑腾,如上风火轮,一路疾驰。身后的追兵锲而不舍。

跑了许久,终于将追兵甩得不见了人影。但如果他们继续骑马,敌军便会顺着马蹄印追来。于是他们舍弃了坐骑,媚绫调转方向,用力拍了一下马身,让它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们穿过了树林,走过崎岖小径,踏过灌木丛堆,终于聿宸体力不支,步伐渐慢。

“宸,你怎么样了?”

聿宸苦笑,盯着自己的双腿,“我想它是要罢工了。”

“那怎么办?”

聿宸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有些眼熟。“我们已经远离了敌营,往这边走,前面有驿站。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没人认得出来,只要到人多的地方混入其中,就安全了。”

“你还能走吗?”媚绫担忧的问。

他咬咬牙,“行。”

明明是腊月寒冬,他们却走得是大汗淋漓。被风吹干,感觉更加的冷了。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没想到掌柜的却说已经客满。

“掌柜的,能不能帮帮忙,我们只要一间就好了。简陋点也没关系。”

“实在对不住呐,真的是一间也没有了。就连杂物房也都住了人。”

“我们只要有个地方歇一晚上就行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家兄身体又不好,我们实在没辙了。你就帮帮忙吧。”

“可是……”掌柜的为难了。并不是他不想帮啊,只不过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媚绫见他犹豫,从腰间取出了一块上等玉佩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你想想法子吧。”

“媚绫,你……”聿宸认得出来,这是她从小随身携带的玉佩,师父收养她时便带在身上的。

掌柜眼神焕发异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有钱谁不想赚呀。他正想着干脆今晚与伙计挤一晚上,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反正他们只住一晚。

正想收下,却被聿宸夺去。“不行。”

“宸!”

“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纪念。”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媚绫想要拿回,聿宸却不同意。

正当两人争执时,突然从楼上走下一人。“掌柜的,有没有热水?”

九俗顾顾梅顾四。“冷曜!?”

惊疑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