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裹着红锦的异物落入手心,有些重量带着些许冰凉。柳依瞳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定情信物。”卫瑾风坐在她旁边,支着优美的下颔凝着她,笑得很诡魅。
柳依瞳闻言,立马如烫手山竽般丢到桌上。“你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
“对你,每一件事都是认真的。”悠懒的恣态,认真的语气。让人分不清真假,却无法忽视。
而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便是沉默以对。
"不拆开来看看?”
“没兴趣。”
卫瑾风仅是支着颚定定的凝视她,不用说话,一对冷邃的眼眸便能充分的示意出他的执着。
半晌,柳依瞳懊恼的神情逸出一声挫败的咒骂。伸手拿过来,将红锦绸缎慢慢打开。
秀眉微凝,拿起来看了又看,一眼便瞧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只是心中疑惑。
"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玺啊。”柳依瞳理所当然的说。
卫瑾风挑着眉,听她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估计不晓得其重要。
她眯着一只眼打量,“这玉倒是好玉,花不少钱吧。”她是外行,但也看得出它价值非凡。
“价值连城。”
柳依瞳斜睨他,轻笑,“价值连城?要不要说得这么夸张啊。”
“世上仅此一个。”
“呃……”柳依瞳听出他语带玄机的话,更加好奇了。她有些质疑,“是吗?”
卫瑾风翻过她的手,连带的也翻过她手中的玉玺底部。“认得出,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柳依瞳轻声喃出。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柳依瞳摇摇头。字面上的意思倒是知道,可瞧他的样子,似乎这还有更深的一层含义。
卫瑾风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柳依瞳犹豫了一下,狐疑的将耳朵凑近。
微凉的气息在耳边吐纳,带着令人震惊的话语。柳依瞳倏地愕唇瞪目,“你、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像在和你开玩笑吗?”
他依然带笑,眉目间潋滟着妖冶风华,慵懒的桃花眸掩尽一切算计,看不透。让人不敢妄加揣测他真正的意思。
“如何?这定情信物够不够份量?”他依旧是天蹋下还能笑靥怡然的风情诱人模样。轻松的口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普通的玉器。
“你疯了!”柳依瞳知他不是在开玩笑。见识这个男人做太多没常理可言的事,简直是无法无天,狂妄又自大,眼底根本没有什么道德逻辑,亦不按牌理出牌。真有一天心血来潮想去大内皇宫偷样东西也是不无可能的。
只是,这一次,他是公然向朝廷挑衅吗?她忽然觉得这小小的东西犹如千斤重。皇帝丢了玉玺,比警察丢了枪还严重。
“这个有什么好玩的,你快放回去。”
“怎么?你不喜欢?”卫瑾风睇着她紧张的神色,手肘斜撑着桌沿,仍一派轻松。
“我又不是皇帝,要它来做什么。你偷这玉玺是要杀头的。”
“如果……我坐了那位置,还有谁敢杀我的头?”
柳依瞳内心又是一震。“你想当皇上?"他随口说说的吧!?
“你说呢?”他不给她正面的回答。
“呵、呵呵……没想到你还会说冷笑话。”她干笑道,不想去证实心中的想法。
“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这是不是笑话。”他淡然的说道,眸底掠起阴鸷冷肃和不容小觑的野心。
我保跟跟联跟能。他是认真的!
“……”她被他的话炸得脑袋乱轰轰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不替我高兴?”
“这是大逆不道的。”
“那与我何干。”他无所谓的说。
“当皇上有什么好的。”
“当皇上有什么不好的?”卫瑾风反问。
“整天权谋算计,尔虞我诈。日夜提防着暗算,活得不累么?你难道没听过高处不胜寒?”
“无妨。我向来孑然一身。”淡淡浅笑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悲凉。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孤独地飘零,内心深处的期盼早已被磨蚀。如果连权势也放弃,那活着,便没有了意义。
这话,令她听了也有不舍。到底谁的错?或许他们都没错,只怪命运不该如此安排。
“要不要考虑当我皇后?”他邪邪的笑说。
“卫瑾风,我希望你不是在跟我说,你是认真的。”她莫明的不安,担忧渐渐加深。似乎,他们正要经历一场殊死战。可她不要相公也被卷入其中。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不会成功?还是担心会伤害了某人?”他淡潋瞳色,幽冷之光隐隐闪烁。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抢夺别人的东西吗?”
“不。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近在咫尺的眸子银光微现,代表着他情绪的激怒。俊挺的面庞逼近她,不改深锁凝视,却异常的森寒。
“属于你的?”柳依瞳怔怔的重复他的话,一脸的茫然。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低沉的嗓音缓沉的质问,尾音带着缭绕的沙哑。
柳依瞳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震慑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嗫嚅道,“
我……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一点都不想了解我。对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不择手段夺人所好的坏人,对不对?”
“我没这么想过。”柳依瞳沉下脸,不悦的低吼。为他的欲加之罪的莫名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