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彩花瓷罐横空而来,不偏不倚正砸在卫瑾风的后脑勺。
“噢!”一声闷哼,卫瑾风吃痛的伸手捂着后脑,感觉有些黏稠,探手摸了摸。一瞧,只见手上沾染了鲜红。“该死的!你敢偷袭我?”向来邪魅优雅的男人头一次露出些许气急败坏的神色。
这倒是让柳依瞳觉得新奇,心中好一阵痛快。但看到他那咄咄逼人的凌厉寒眸,不由得心颤颤。那血红渗出银丝,看去格外的显眼。
卫瑾风眯着丹凤眼,微凝的眉透着一股绝艳的邪气。多久没见过血了,有武功的人尚不能伤他一丝半毫,却被这小女人给偷袭见血,传了出去,这岂不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了?
那阴晴不定的神色,邪冷迷离的魅瞳让柳依瞳有些许不安,好似误拔狂狮须毛的无辜小动物,随时有可能被他撕裂成两半。
他沉稳的一步一步靠近,柳依瞳无所遁形,身后只有一面墙壁,旁边则是那张软榻。她紧绷的身子几乎要嵌进了墙里。
惊慌失措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取悦了他,他倒要看看她的勇气有多少?
卫瑾风那凌厉的眼直逼向她,那份扎人的刺锐让人不敢直视。偏生倔强不肯屈软的女人硬撑着昂挺迎视。
“你倒是有胆量。”卫瑾风淡冷扯唇,一抹极邪的笑容甚是危险。
她现在怕得要死好不好,不怕他对她严厉的处罚,就怕他玩变态的手段。清亮的水瞳四处张望一下,却失望的发现已经没有任何攻击物了。
站住!站住!不许再走过来了!柳依瞳瞪大眼,心底呐吼。
但要卫瑾风肯听她的,那才是见鬼了咧!他枉顾她眼中的警告,迳自走上前去,双臂伸出圈住那娇小的人儿。
柳依瞳被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逼人的煞气令她愣了片刻神,那凛眸如刀冰锐的扫了一眼随后敛去。他那微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四周,这家伙,总是变幻难测,阴晴不定。身上总是冷冰冰的,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冷血动物。
她知道自己在逞能,其实心不止慌恐,连腿儿也打颤。天老爷,请赐一个雷劈了这堵墙吧。现在的处境让她觉得像只无助的困兽。
他低眸噙笑,男性的低沉嗓音轻撩过她的头顶。“你可是在害怕?”
柳依瞳伸出细臂奋力推开他,但她越挣扭,就换来越强硬的箝制!
“可怜的小东西,你竟然在颤抖。是不是后悔了?”
是!她后悔死了!后悔没找个大一点的东西砸死他,一了百了。
“我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所以你现在敢爬到我头上肆意枉为了?”摩挲的呢喃在她耳畔响起,像是在情人般的软语,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危险。
柳依瞳冷横他一眼,眉头皱得很深。别说那么好听行吧,除了会逼迫她,威胁她,禁锢她,什么时候纵容过她了?她越想越气不过,就算砸了他又如何?相比于他的恶劣行迳,她恨不得把他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我猜你现在一定又在心里骂我了,对吧?”他唇瓣微微扬起轻易便能挑动女人。不止脸诱惑,声音诱惑,笑得妖娆愈诱惑。薄唇吐雾,萦绕不散……
似乎,更冷了!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卫瑾风看入她眸底,冲她邪笑入骨,异常销魂。勾笑,眯眸,冰凉指尖刷过粉唇。高大强硬的身子倾轧,故意与她柔软的身子贴合,邪恶蹭了几下。微带慵懒又淡然的声音说道,“只要你道歉,我便原谅了你。”
道歉?柳依瞳看着他,撇过头不屑冷哼。
低哑的男声虽继续微笑,他捏着她倨傲的下颔,丹凤眼中银光诡魅闪现。持续轻嗓的说道,“亲我一下,便扯平。”
柳依瞳这回连白眼都懒得赏他了,基本上对他已到了麻木的地步。扯个鬼,扯毛线还差不多。亲他?呸,还不如亲只青蛙呢。
围困的铁臂改握住她的双肩,银发,衬托着冷峻,魅眸,像豹般犀利,又迷眩惑人。薄唇抿出的笑意带着坏坏的邪。“你害羞,那就换我主动吧。”
语罢,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冷唇压下。柳依瞳微愕,那冰凉的气息顺势在她嘴里吐纳。
霸道的攫获,令人逃不开的纠缠。她伸手抵着,却让他将吻延伸下去。
绝不回应,绝不屈服。她心底倔强的想着,而不自觉的抿起红唇时,有力的深吻便随之而来!
圆圆的眼睛惊瞠,用力瞪着他,依然是那副逞强样。柳依瞳奋捶着那堵困锁的胸膛,逃不开,避不掉。待那可恶的唇舌加深袭侵时,柳依瞳忽地启唇。牙尖用力一磕,一瞬便尝到了血腥在口中蔓延。
亲你!我咬死你。她用力,眸不驯的瞪着他。
卫瑾风迎视着她,没有一点的退缩,好似不感到疼痛,搅和着腥甜更加的狂野。
柳依瞳气窘怨恨的瞪着他,如果他再不出去,她就将他的舌头咬下来。卫瑾风不受她的威胁,舌却巧妙的躲过。她又将他的唇咬伤,尔后伸出小手死命的揪扯着他的头发,正巧碰到了他后脑的伤口。
卫瑾风微蹙着眉。这女人是故意的,竟然连抓带扯的加重他的伤势。他放开她的红唇,依然带着微笑,甚至刻意沙哑的笑语,“呵呵,真是可爱的火爆性子。但,却也该驯一驯了。”
言小纯纯网纯的。柳依瞳握紧粉拳,打颤的哆嗦掠过,那冷眸盯得她发毛,因为掉进陷阱的猎物很难有逃生的可能!尤其是这么可怕的猛狮。
倏地,身子猛地一轻,她被人抛到了那张柔软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