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瞳瞪目口呆,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
那黑瞳深遂得宛如夜间行走的黑豹,犀利而强势。诡谲的笑意自他眸底一闪而过。
柳依瞳看得心惊,又是莫明其妙。她不知是招惹了桃花运还是厄运,一时愣住没有反应。
“奇特,真是个稀奇的小玩意。”他捏着她的下颔,勾勒着迷人的笑靥,深深的望进她迷惑的眸底。
柳依瞳回神,气得小脸扭曲,筋脉抽搐。“你这个疯子。”她用力拍打他,没逃得两步,又不幸落入恶人的怀中。
“放开我……”她在他胸前没命的挣扎。谁可以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想要霸王硬上弓?
但,她的反抗一点用处都没有。反倒教他更生兴致。
这世上疯子千千万,唯她遇到的最疯狂。
银白的发丝垂下,如羽轻拂过她的粉颊。幽暗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她,意外的没有看到那种熟悉而畏惧的眼神。薄唇扯开一丝浅浅笑靥,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我要定了。”
柳依瞳骇然失色,如受惊吓的小猫瞪着圆溜溜的黑眸。“大爷,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唇角线上扬,魔魅般的俊庞似笑非笑。
“你听我说,我不是这的姑娘,也不是黄花大闺女,我是有夫之妇。”
“你有男人了?”黑眸一沉,神情冷然。
柳依瞳升起了一丝希望,赶紧说道,“强扭的瓜不甜。像你这么好的条件,又生得这么俊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把心思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或许你说对了。但,唾手可得的女人有何趣味可言。你是不是处子,我要亲自验证才知道。”
柳依瞳惊骇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强x?”
他邪魅浅笑,“不,那样没有征服感,我会让你——主动开口求我,占有你。”
求他占有她?他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精虫啃了?真是荒谬至极。“做你的光天大梦吧!”
“你会的。”
“我警告你,我相公可不是一般人,你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就更令人拭目以待了。”他挑着眉,态度轻蔑。
柳依瞳气结,这人的脸皮怎如此的厚,嗜好还很变态。她一脚踹去,“你这臭流氓,变态,死远点——”咆哮声掘起。
“如此,才更是有趣。”
他邪佞地笑慢慢沁入她的心脾,感到强烈的不安。这男人,很危险。
在她得到这个认知之前,唇突然被封住,她瞪大瞳孔,愕然僵住。在她张嘴之际,他的舌顺势窜入其中,将她的惊呼全然吞噬入口。他的舌肆意在她温热的嘴里翻搅,似乎欲搅乱她的神智与气息。
“唔……”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推拒他强悍的身躯。他一把抓住她挥舞的小手,将她紧紧箍住。她挣扎,牙齿用力,咬住他的舌头。霎时,血腥在他们嘴里漫延开来。
他闷哼一声,倏地从她嘴里退离。他紧绷的下颌抽搐着,脸部线条冷硬如石刻。凝视着她一会,他狰狞地笑着,伸出舌尖舔去嘴际的血渍。不怒反笑,“你真是与我越来越投缘了。”
他邪恶的动作,令她寒毛悚然,她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柳依瞳嘴角抽了抽,额前青筋一根根暴动。“投你个死人脑袋,投河还差不多。”恨恨的一抹嘴,擦去了恶心的味道。原来长得美的事物皆只可欣赏,靠近,就会惹祸上身。
“随我走,我要你伺候我沐浴更衣,帮我暖床铺被,帮我……”
越说,某女越激动,听得牙痒痒,恨得紧握拳,随手抄起桌上的酒杯洒了过去,“你丫的不是喝高了就是脑中风了,清醒清醒吧!沐浴更衣?暖床铺被?你算哪根葱?我相公还没被伺候过。”
醇香的酒湿了银发,俊美绝伦的脸上滴着酒液,却仍优雅自若,不愠不恼。精锐的黑眸,折射着掠夺的魅光,唇边带笑,邪魅勾魂,瘆人心慌发寒。
就让她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成不?偏生尽弄些无妄之灾,她要是上辈子真作孽太深,那她从现在开始行善积德还不成么,不带这么玩弄她的!
她欲哭无泪加悔恨。忽然门被推开,“放开她!”
柳依瞳惊喜的望着门外的人,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见到他是如此的激动。她发誓,她会好好的待着,再也不跑了。好歹,比起这家伙,他要来得正常,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她挣扎着想跑过去,却被他轻松拦住。眼神冷傲的看着楚允堂,心中暗自揣测着他们的关系。
“楚允堂,快救我。”
他攥紧她,撩起她一绺乌发,放于鼻尖轻嗅,以异常暧昧的恣态在她耳边吹拂,“那得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楚允堂不住的打量着眼前这邪佞的男人,感觉那那股强大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这不是个小角色。
他手心骤然升起一阵风,直直扑过。楚允堂险险避开。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低头问着身边那愤怒的小女人。
“关你什么事!”
“看看,需不需要饶他一条命。”
九俗顾顾梅顾四。那狂妄的挑衅惹恼了楚允堂,肃杀凝聚,一触及发。剑出峭,宛如一道银虹,伴着凄厉的剑风直刺向他。他剑剑犀利,快狠准。剑势在空中运用自然。
大掌往怀中一探,随手挥出一条长鞭,鞭风呼啸,宛如灵蛇。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他侧身避过楚允堂的剑锋,长鞭一挥,灵活自若地缠上他的剑鞘,微震内力,剑柄脱落。
这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打斗,房中的动响已引来人的围观。他微勾唇,不再与他周旋。一鞭挥去,他顿觉右肩一阵麻痹,霎时使去了气力。楚允堂知打斗下去不是对手,却仍不服,但浑身没了力气,只能气急败坏的眼睁睁看着他跃出窗外,将人带走。
*
不知过了多久,柳依瞳幽幽醒来,脑子昏昏沉沉地。她缓缓坐起身,眯着眼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皱着眉摸了摸发麻的后颈,怎么回事?
倏忽,两扇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她听着声响,转头望向门外。只见那抹高大的魅影迈着稳健大步走向她。
霎时警惕戒备,滚进床的角落,拽着被子当防护。
长腿在榻边停下,长手一伸,将她勾至面前,鼻对鼻,眼对眼,脸贴脸的姿势。
她眼瞪成铜铃,嘴能塞鹅蛋,愣了一下神,倏然退开,“这是哪里?”
“这是——咱们的房。”
柳依瞳震惊了,惶恐的瞪着他,“咱们?你在说什么胡话?”
“何时,说是假的?”
柳依瞳眉梢蹙起,为他这厚颜无耻而抓狂,彻底无语!还有没有更疯狂一点的?
“喂,你别耍我好不好。你到底想干嘛?”她这人没有幽默细胞,经不起吓的。
“卫瑾风。”
“呃?”
“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美丽的笑,低声盅惑。
“哦。”呆愣的凝视着他,木然点头。随即回神,一丝懊恼,他叫什么关她屁事啊。“我不是问你这个。”她咬牙切齿道,模样像极了被激怒的小母兽,教人想要驯服,然后宠爱。
习惯将那一头银丝缠绕隐藏,来见她时,却是那般的闪亮夺目,不必刻意收起。这女人,有澄净般的心,澄亮的眼眸。是因为他看不清自己,才想将她紧紧抓住么?
她悚然一惊,看到褐眸掠过一丝跳动的火光。“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是不?你就这么喜欢穿别人的鞋啊?你硬塞进去会舒服么?你也不嫌硌脚。”
他轻笑,“不舒服,我自可调得舒适为止。”
“你——”她愤怒了,挫败了。
他视而不见,反倒欣赏。一直以为女人,都是一个样。没想到,女人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还有这么多变的情绪,真是有趣极了。
修长的指缓缓抚摸她的小脸,指尖略带冰凉。拨开她刘海,静静端倪她的眉目,“原来女人生气是这个样子的。”
忍不住赏了他两颗白眼,心理变态么?这么喜欢看人生气的样。干脆买个奴隶天天表演,让他看个够。
“从来没有人对我发脾气。”
她再次白眼,人家倒是敢。他不将人劈了才怪。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直到我腻了。”他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