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天已过去了,轻轻地坐起身来,捂住胸口,心开始痛了‘悲白’作了,奇迹并没有出现。但她依然感谢上天,给了她美好的一天,让她跟谨轩渡过美好幸福的一晚,现在,她也该走了
手捂着渐渐疼的手口,轻轻地挣扎着下床,却在刚要离开之际,突然被人抓住了,转过头来,本来睡着的人,此时却深情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半点的睡意,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他一直都醒着。
“我出去一下。”傲君回心谨轩一个笑容,淡淡道,另一只手却想要拉开谨轩抓住她的手。毒已作了,她不能让谨轩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再坚持下,只要一下就好了。
“去哪?”谨轩还是紧握着傲君的手,坐起身来,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傲君,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问道。
“有有事”傲君转过头,淡淡道,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渗出,她不能让谨轩看到。谨轩,快放手,我快支持不住了
“君,别骗我了,你的样子明明就很痛苦,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啦,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好吗?让我为你分担好吗?”谨轩将傲君拉回,皱着眉头,沙哑着声道。
轻轻地为傲君拭去额头上断渗出的汗珠,傲君惨白的脸,紧咬着嘴唇,那强忍住痛苦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谨轩的心,紧紧地握住她如冰的手,好冻的手,毫无温度的手:为什么?连身体也渐渐地失去的温度道不不可能的,君,君只是受了伤,不会的谨轩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给吓一跳,连连摇头
“谨轩,我只是”傲君虚弱地抬起手,想抚平谨轩眉宇间的痛,笑了笑,想让谨轩安心,可刚一开口,心就痛得如刀割一般,一股热流涌了一来,她已无力去压住了,向前喷出了一口血,风吹起房中,扬起的白,剩下的青丝快地变白红与白相映,成了一别绝美的画面。
“君,君,你别吓我,君”谨轩颤抖着声音无措道,深邃的眼眸闪着从未有过的恐慌,手足无措地为傲君擦去嘴角的血迹,可越擦越多,傲君的嘴里不断地流出血。
可回答他的是傲君控制不住的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双手紧紧地紧住,满脸的汗珠,如磁石般的眼眸渐渐地涣散,白披散在谨轩的手臂上。
“来人,快来人啊!黄樱”谨轩紧紧地搂着傲君,冲着房外狂吼着,恐慌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心中的疼不比傲君少,看着傲君如此痛苦,如此受尽折磨,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这一刻,他觉自己真的很没用,他保护不了心爱的人,连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苦,却无能为力,他恨,恨
“门主”早就守在房外的圣橙等人一听到谨轩的喊声,全都一脸焦急地撞开门奔进来,看到向在谨轩怀中痛苦不已的傲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终还是这样的结局吗?
“黄樱,快”谨轩一看到黄栅,立即急吼道,声音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与恐惧
黄栅连忙跑过去,抓起傲君的手,一把脉,手颤抖着拿出针对着傲君扎了几下,却完全没有用,傲君还是那么痛苦,再拿出药丸喂傲君吃下,还是没用,傲君似越来越痛苦了,头上的青丝全变成了白。
绝望了,黄樱的手无力垂下,砰地一下跪了下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哭泣着道:“门主”毒已经作了,她无能为力了,连帮门主减轻痛苦都做不到,这就是‘悲白’,中毒之人必定受尽折磨至死。
“你跪下干什么,没看见君很痛苦吗?快帮君治啊!”谨轩心一沉,对着黄栅怒吼道。不,不可能的,君只是受了伤,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黄樱却还只是低着头哭泣着,谨轩的话只是让她哭得更凶而已,圣橙、圣青、圣绿、圣紫也全都跪了下来,脸颊上满是泪痕。圣橙一拳打在了地上,流留了出来了,却没有感觉,圣青、圣绿低着头哭泣,她们不敢看向傲君,不忍看她的痛苦,双拳紧握,指甲都扎进肉里,流出血来了,耳边却学是回响着他们门主痛苦的哀濠,一声声撞击着他们的心。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不准跪,起来。”谨轩神态渐显疯狂,对着跪在地上的圣橙等人怒吼道,他们为什么要跪,君还好好的,君只是内伤作而已,他们不是说君没事吗?现在为什么要跪?不,不
“啊!”傲君又哀嚎了一声,血脉完全倒流,痛得已完全失去的理志,一手紧紧地抓住谨轩的手臂,深深地插入他的手臂,流血了出来,洁白的衣袍,青色的衣袍,全都染上了血,有谨轩的,有傲君有
“君,你哪里痛啊?你告诉我,别吓我好吗?君”谨轩挥起衣袖,边帮傲君擦去不断从嘴里涌出的血和额头渗出汗,边沙哑着声哽咽道,眼眶红了红。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傲君痛苦无意识的呻吟哀嚎,却已不再像刚刚如此剧烈了,因为她已无力了,呼吸已渐失了。
“王爷,门主门主她怕是要去了”圣橙微抬起头来,哽咽着道。到了这一刻,再也没有瞒着谨王的必要了,或许让该让谨王有个心里的准备了,虽然很残忍,但他们却都无能为力,门主已到了弥留之际了。
“胡说什么?不许你咒君”谨轩抬起通红的双眼,深身颤了颤,怒吼了一声,衣袍一挥,圣橙立即撞到一旁了墙上,从嘴角溢出了鲜血。
谨轩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傲君,嘴角轻勾,笑了笑,似自语般道:“君君昨晚已经答应当本王的王妃,答应跟本王一起去云游天下,君向来最守承诺的,她不会食言的,君,不会食言的,不会的,君,你说是不是,”
谨轩的喃喃自语,让圣青等人哭得更凶了:王爷是不是受不住这个打击,疯了?他此刻太过平傲静了,平静到让他们都怕,他们宁愿他像刚刚一样暴怒,宁愿他打他们,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老天,你太残忍了,如此人物,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生死分离呢?为什么?
“怎么啦?君,君怎么啦?”傲雪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被眼胶这一幕完全给吓呆了,猛地冲到床边,大吼道,看到傲君痛苦难当的呻吟,心下一沉,渐渐地升起一股不安。
正轩与耶律鹰也赶了过来,两人都冲到了床边,正轩立在傲雪之后,紧皱着眉头看着谨轩怀中的君。
“欧阳谨轩,君怎么会这样?”耶律鹰颤抖着声大声问道,眼眸中是盈满了深深的不安与痛苦。
可谨轩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一样,紧紧地抱着傲君,似乎这样便能让傲君不再痛苦一般,紧抿的嘴唇咬出了血,依然在低语诉说着什么?
“君到底什么啦?”傲雪终是忍不住地大吼道,一把抓起黄栅的衣领,怒吼道:“黄樱你说啊!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痛苦?为什么好像你这个女神医为什么却袖手旁观?说啊!”
“皇帝,呜呜门主她我救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呜呜我只能睁睁地看着门主受尽折磨地离去呜呜”黄樱边大哭起来,边继续着道,她恨得不死的是自己。‘
“什么离去?不,不,君她昨天还好好的,还跟我有说有笑的,不会的,不会”傲雪猛地将黄樱给推开,怒吼一声,冲回床边,紧握起傲君已无力垂下的手,边擦掉自己脸上流下的眼泪,边喃喃道,似是这样便能给自己希望般。可是傲君冰冷的手却如一盆冷水般浇灭了她的希望,君的手虽然向来冰冷,却从没像这一刻完全似没了体温一般,不
“君,不君,你说过我们还是朋友的,难道你是骗我的吗?你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对你的伤害吗?我求求你,别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可以杀我,可以深深地伤害我,但请你不要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我,行吗》君”耶律鹰猛地跪倒在地上,对着低低呻吟的傲君颤抖着恳求道,刚刚活起来不久的心再次尝到了撕心之痛。
傲君现在还是能听到谨轩、雪、耶律鹰他们的悲痛呼喊,撕心般的哭泣声,她很想起来安慰他们,但她已没力,她的身心还正在受着极大的痛苦,却只能低声呻吟了。
“君,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要等着我哦,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谨轩突然而展开一个温柔的笑,轻声地伏在傲君的耳边道。
不谨轩,不要傲君想大喊出来,却根本无力,神志正在涣散了。
谨轩笑了笑,绘缓地伸出手,就要往自己的额头上拍去,幸得正轩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抓住的谨轩的手,压仰低沉着道:“谨弟,你要干什么。”
“皇兄,放手。”谨轩冷淡道,依然深情地看着傲君,他要将她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谨弟,君她不会想让你这么做的。”正轩依然紧抓着谨轩的手不放,沉声劝道。可他明白谨弟此时是多么地万念俱灰,他自己也经历过,只是他还是不忍谨弟在他面前自残。
“放手,皇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不是吗?”谨轩毫无温度的话轻轻地逸出,语气是那么绝望与疲惫。当初雨晴中毒之时,皇兄也要跟随着殉情而去,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皇兄最清楚的。果然,正轩微微愣了一下,谨轩趁机手腕一转,便脱离了正轩的钳制,在正轩反应过来之际,猛地就要再次往头上拍去。
“谨轩”
“王爷”
众人只来得及惊呼,却无法阻止。
“傲君”在最危急的时刻,从房外蹿进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急切地呼唤道。
谨轩一个停住,正轩立即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抓住。
“东方,你终于来了。”圣橙一见来人,立即冲了过去,眼露希望地看着眼前留了一脸胡渣,丝凌乱的‘邋遢’男子,不可抑制地哽咽着道。
“傲君,我来迟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七彩莲,快”东方俊浩满眼悲痛欲绝地看着在谨轩怀中受苦的傲君,手脚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交给圣橙急道。一接到圣橙的信,她立即快马加鞭地起来,想不到还是让傲君受尽了折磨,那一头白,那紧闭的眼眸,那不断涌出的流到白袍上的血,那布满汗珠的脸颊,一切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七彩莲,门主有救了,黄樱快”圣橙接过七彩莲,脸露喜色地转过头对黄栅道。
“王爷,请放下门主,黄樱要立即向门主服药。”黄樱接过七彩莲,破涕为笑,吸了一口气,对还紧抱着傲君的谨轩道。
谨轩一下子又像活过来一般,轻轻地放下傲君,眼露希望地看着黄樱。君有救了吗?东方俊浩送来的七彩莲就是来救君的吗?
耶律鹰、傲雪、正轩也是一脸希望地盯着黄樱手上的盒子。
“王爷,我们先出去,有七彩莲,门主不会有事的。”圣青泪眼婆婆地扫视了围在床边的众人一眼道。只是她没说,七彩莲只能暂时保住门主的性命,只是这却是最后一朵七彩莲了。
谨轩再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走了出去:君真的会没事吗?七彩莲真的可以救君吗?
所有人都出去了,黄樱打开盒子,七色彩光立即从盒子里散出来
所有人都等在房外,谨轩颓然地坐着,完全像是没了生气的木偶一样,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紧张得双手直冒冷汗,耶律鹰、东方俊浩也是一脸无力地盯着房门口,一动也不动,傲君佃在正轩的怀中细细地哭泣着,一切都那么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王爷,你们放心,有七彩莲,门主一定会渡过这一劫的。”看着毫无生气的众人,圣橙桃花眼闪了闪,笑了笑道。可笑容里有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深深担忧。
“是啊!东方,幸好你来得及时啊!呵呵”圣青又恢复了奸许青的模样,笑呵呵地一拍东方俊浩的肩膀道,语气是无比的轻松,像是紧崩的心终于放下一般,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呵及时?我说过不会再让傲君受苦的,可我还是没做到,我真没用”东方俊浩自嘲地笑了一声,猛地打了自己的头一下,自责道。如果他再晚一步,他将永远再也见不到傲君了。
“东方,为了帮门主寻找七彩莲,你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别再自责了。”圣橙拍了拍东方俊浩的肩膀,一脸疲惫与不忍道。
东方对门主的感情,她们都知道,当初他将门主带回,世间传言莫君已死,东方就每日酗酒,什么事都不理,东方山庄乱成一团,连生了重病也不停地喝酒,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告诉了他真相,恐怕天下一富商东方俊浩早已不在了。这半年,东方他几乎散尽所有家财,为门主寻得七彩莲,为门主找寻解毒之法,多次亲身处险地,为了得七彩莲,连命都差点丢了。
“橙,还找不到解毒之法吗?黄老还是没办法吗?”东方俊浩紧抓住圣橙的手,一脸急切地问道。七彩莲天地间只剩下这一朵了,如果还找不到解毒之法,就算这一次能救得了傲君,可世间再也没有七彩莲了,傲君还是救不了吗?
圣橙等人颓然地垂下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圣绿疲惫地靠在门框上,无力道:“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黄老的,但一点消息也没有。”
“解毒?什么意思?”谨轩依然目视紧闭的房门,沙沉着声问道。君会这样,是因为中毒了吗?难道是半年前,成舞盈所说的无药可解的毒吗?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连圣黄都解不了。
圣仙门众人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圣紫开口叹了口气道;“哎,到了此刻也没有再瞒你们了,门主她半年前中的毒叫做‘悲白’,是一种失传了几百年的巨毒,听过此毒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是解毒了,连黄老也只是听过有此毒,但对于此毒却毫无所知,即使查遍了所有古书典籍也找不到有关‘悲白’的制毒,解毒之法,这半年,门主都是靠东方找来的七彩莲暂时压住毒性,其实‘悲白’一直都没有解,门主的白也是因为此。”
“‘悲白’?君这半年来,一定是受了折磨是不是?就算现在有七彩莲也只是能暂时保住君,是不是?”谨轩淡淡地问,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冒着冷汗的手紧紧地握着。
“嗯。”圣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终究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君,是我害了君,是我,是我”耶律鹰悲痛欲绝仰天大喊,心中无比的自责与绝望: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是他害了君,都是因为他,君才会这么痛苦,君才会
“不,小轩子,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君,才刚知道了君凤死,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君随时都有可能离去,小轩子,我不要,我要君好好地活着,小轩子”傲雪埋在正轩的怀中,不断地摇着头哭泣着。
“晴儿”正轩只能轻搂着傲雪,轻轻地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于君,他很痛惜,可他无能为力。
‘吱’地一声,门打开了,黄樱一脸疲惫不堪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谨轩赶紧迎上去,着急地问道:“君怎么样了?”
“七彩莲已及时压住了‘悲白’多久,门主随时都有可能毒,到那时,门主就真的”黄樱说着说着又硬咽着流下了泪,说不下去了。
“我想进去看君。”谨轩后退了一步,惨淡一笑,淡淡道,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门主还没醒,现在还很虚弱。”黄樱点了点头道,让开让谨轩进去。
“晴儿,先去休息吗!让谨弟和君好好单独相处片刻。”正轩心疼地抚了傲雪的丝,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轻轻道。
“嗯。”傲雪了然地点了点头,随着正轩离开了,虽然她真的很想进去看看君,但此时应该将时间留给谨轩,如果真的真的时日无多的话,那就让君与谨轩再好好地单独相处吧!
耶律鹰刚要走进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谨轩走了进去,自嘲而又绝望地一笑,转身离开了。
东方俊浩向前走了一步,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傲君现在需要的不是他,最想见的也不是他。
圣橙等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谨轩轻轻地坐在床上,颤抖着手,轻轻地擦试着傲君额上的冷汗,深情地看着傲君已渐显平稳的睡颜,一头的白又恢复到了只剩额前的两缕,披散在床上。
“君,你好好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陪你开心是过完每一天。”谨轩轻轻地握着傲君的手,展开一抹笑容,动情地喃喃道。
他心中已有了决定,他会实现他的诺言,让君开开心心地过完每一天,即使只有一天
(未完待续!)
江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