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丞相夏槐钧自尽的消息,是在子安三朝回门的那天传来的。
倪荣告知了慕容桀,慕容桀告知子安。那时候,子安刚走进相府的大门。袁翠语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所以她三朝回门。要回来这里。
倪荣跟子安说,他在临死之前,求狱卒转告一句话。对丹青县主说一句“对不起”。
子安听了之后,情绪一丁点的起伏都没有。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夏槐钧知道这样死,是成全他颜面的最好方式。
她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袁翠语。袁翠语有片刻的怔忡,“死了?”
这声音仿佛不是她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纠缠了十七年,他们之间。总算是以生死了断了。
“是的。死了,临死前,他让狱卒转告。跟你说对不起。”子安道。
袁翠语默默点头。“嗯!”
“母亲原谅他吗?”子安看着她的神色,问道。
袁翠语抬头,她的眼睛虽然好了,但是视力比之前减弱了许多,总是笼着一层水雾,“没有意义了,是吗?原谅不原谅,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子安咀嚼着这句话,是的,确实都过去了,属于相府的这一部分,彻底翻篇了。
子安露出笑容,“是的,那今天是女儿回门的日子,母亲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他嘴巴可挑剔了。”
慕容桀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本王需要什么招待?随便就行。”
杨嬷嬷笑着走过来,“今日我们什么都没做,有人承包了。”
“谁承包了?”子安大为惊异。
“胡家的女掌柜胡欢喜,她一早就让鼎丰号的大厨过来,为了这一顿饭,今日鼎丰号关门不营业呢。”
子安啊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啊?”
“怎么不好意思啊?”
说曹公,曹公到,胡欢喜带着两名丫头进来,含笑福身道:“参见王爷王妃,就当是我为京中百姓感谢王妃的。”
子安知道这一次她出力不少,便感激地道:“一句谢谢总归是太过肤浅,我就不说了,你做的那些,我会铭记在心。”
胡欢喜道:“我出钱,又不花费一点力气。”
慕容桀却道:“今日不是就一家子吃顿饭吗?至于要你鼎丰号关门吗?”
袁翠语笑道:“昨夜柳柳便来了,说今日回门,要请大家坐下来好好吃一顿,这些日子没少担惊受怕,确实也该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大家嘛。”
就这样,本来是家宴,却变成了宴会。
陈太君带着十二个葫芦娃和陈柳柳隆重登场,礼亲王带着王妃阿蛮和黄狗大金准时抵达,梁王带着一坛子好酒,柔瑶带着苏青,当然,是她去找苏青说一同过来的,萧枭兄弟也带着美酒也来了,壮壮竟然是和梁氏一同过来的。
看着一个个客人登场,子安泪盈于睫,婚宴过于胡闹,缺少了祝福,现在大家伙出席这个三朝回门,让她感觉自己再嫁了一次。
呸!
那么多人,分了两桌,十二位陈将军便坐了一桌,至于其他人,也坐一桌。
壮壮和萧枭似乎也没了芥蒂,两人坐在一桌,神情自若,只是,两人一直都没有对视过,甚至不小心看到,都会迅速转移开视线。
苏青在祝酒之前,问了陈将军
s,“话说,当初让你们去保护子安,你们一直都没出现,到底去了哪里?”
陈家大哥陈鼠道:“那天我们兄弟奉命出去,还没到季春,便落入了陷阱,之后一直关在一个密室里,看守我们兄弟,都是毒蛇。”
“那关你们的人是谁啊?”萧拓问道。
陈家二哥陈牛道:“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知道是太皇太后。”
子安忿忿地道:“肯定是她,我就是被她关起来的。”
陈家三哥陈虎道:“王妃,太皇太后是救了你的,我们兄弟倒是无辜,白白在那里被蛇恫吓了那么多天。”
陈龙掩嘴,“我记得,六弟开始那两天,吓得一直哆嗦,他是最怕蛇了,可怜他自己还是叫陈蛇呢,竟怕成那个样子。”
陈家兄弟纷纷说着趣事,那时候的惊慌害怕,如今都变成了好玩的事情,也就是太皇太后了,若是旁人,怎也得落点怨恨的。
而主要是不敢怨恨。
慕容桀今晚的兴致很高,他自顾自地喝酒,偶尔侧头去看看子安,看着看着,又喝一杯,眼底盈满了欢喜。
慕容桀除了国宴和宫里家宴会出席之外,几乎从不参加其他的宴会,所以,他缺少宴会经验,他是那种没话题的人,如果要跟他聊天,他能在短时间内把话堵死,他是名副其实的话题终结者。
而今天,有两个话题终结者在这里,场面还能活络起来,多亏了柳柳和柔瑶。
正如,苏青听了陈将军‘s说被囚禁在密室里的事情,问了大家的应对措施,大家都各抒己见,说自己会如何脱险之类的。
听罢大家说,然后回头问慕容桀,“如果是你困在密室之中,外面又有一堆蛇看守,你会如何脱险?”
慕容桀手里端着酒,慢悠悠地喝着,道:“那不可能发生在本王身上。”
苏青不厌其烦地道:“不是说如果吗?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应对呢?”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他一言堵死了话题。
苏青见他无趣得很,又问礼亲王,“王爷……”
“闭嘴!”礼亲王瞪了他一眼,“鼓噪得很。”
苏青被突突了两下,感觉这个宴会顿时失去了光彩。
胡欢喜忽然提出一个建议,“我们来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好吗?”
子安听得这话,陡然抬头看着胡欢喜,“你说玩什么?”
胡欢喜解释道:“真心话大冒险是这样玩的,我们在座那么多个人,每个人都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个竹排上,然后由县主去抽,抽中者可以选择回答真心话问题,或者是选择大冒险,大冒险其实就是惩罚。”
子安盯着胡欢喜,整个人都颤抖着,“你会玩真心话大冒险?”
“当然会,我提议的……”胡欢喜止住了话,也猛地抬头看着子安,两人的神情是一样的。
这一个对望,持续了足足有十秒钟,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忽然停下来了。
最后,还是子安虚应一笑,“想不到胡掌柜也会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我以前也听人说过,但是没玩过。”
“本王玩过!”礼亲王淡淡地道。
子安与胡欢喜两人齐刷刷地看着礼亲王。
礼亲王抬起头,“老祖宗教的。”
是太皇太后教的,那就不奇怪了,她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懂。
第额外的福利
洞房花烛夜
子安头发散落,枕在慕容桀的手臂上,慕容桀以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两人都气喘吁吁。
倒不是刚才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只是历经了一场抢书大战。如今,那本绝版书已经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尸体残骸铺满白玉地板。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脱衣工程,没成功,至少。他和她现在都还穿着内裳。
子安没想到,这食色性也本能的事情。也被他们弄成这一个样子。她曾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心底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好吧,现在书没了。怎么办?”慕容桀郁闷地道,那书多好看啊,特别的引人入胜。
子安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培养感情。”
两人现在可尴尬了。压根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的交和流。
慕容桀伸手抱住她,“宁可今晚就这样睡,也不想要一个不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子安也认同。她不想破坏第一次的美好。按照他们方才的方式,这第一次,会被弄砸的。
两人意见一致,也不睡了,慕容桀提议道:“一桌子的酒菜,不吃浪费了,来,起来陪爷喝两杯。”
子安麻溜地起身,“好嘞,爷您请好。”
饭桌上有一壶酒,是他们方才喝交杯酒剩下的。
子安道:“就这么点儿,还不够爷您塞牙缝的,叫人取一壶来吧。”
慕容桀瞧了瞧角落,“不用,这不是有好酒吗?”
今天但凡送来的酒,他都屯在了房中,这可是他成亲的福利。
清一色黑色坛子,其中有一坛是金色酒埕,特别的突兀。
慕容桀拿了起来,见酒坛外贴着一个陈字,便道,“大概是陈太君送来的。”
“陈太君给的必定是好东西,这老婆子,有钱。”子安说。
“那得先喝了,免得明天被萧拓苏青他们看见。”
慕容桀把酒壶里的酒倒掉,然后倒上金色坛子里的酒,这酒色清澈,流泻间便闻到酒香四溢,子安和慕容桀都大为欢喜。
“真是好酒啊,陈太君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慕容桀道,对他而言,最好的礼物,便是美酒。
子安端起酒杯,烛光摇曳中,她的笑颜如花,“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子安忽然这么煽情,倒是让慕容桀有些意外,“这一杯,本王还是受得起的。”
他仰头 喝尽,然后翻转酒杯,一滴不剩。
子安也随即喝尽,酒的香味在舌头徘徊,仿佛是有几重味道,香气很醇厚,看来,是陈年老酒了。
嗓子没感觉火辣辣,但是到胃部却引起了一阵热浪燃烧,舒服得很。
慕容桀又倒了一杯,蔚蓝俊美的眉间盛满了笑意,说不出的俊逸不凡,“这一杯,是本王敬……自己的,敬本王娶了一个人人都不要的女人。”
子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今晚话真多。”
但是,这一杯,还是喝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他说什么都好,她开心,她今晚很开心。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找了各种借口敬酒,连礼亲王的黄狗大金都敬上了。
然后,子安首先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酒……喝下去人有点热是正常的,但是这种热,是从内里热出来的,脸也火辣辣的热。
身体有种奇怪的感受,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作为医者,作为现代过来的人,她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被下药了。
酒里有药。
她忽然想起,柳柳之前说要约萧拓出去,药都准备好了,是不是那种药?
妈卖批的,讲了。
慕容桀的眸光发痴,定定地看着子安的脸,然后,放下酒杯,十分严肃地道:“夏子安,我想脱你的衣裳。”
他伸出手,在子安的脸上刮过,他的手指仿佛带着巨大的魔力,滑过的地方,引起了一阵阵的炙热。
“老七,我们被下药了。”子安尚存几分理智,提醒慕容桀。
慕容桀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有些醉了,今晚本来就喝了挺多,如今再喝了有一斤多,七八分醉意是有了。
“我喝第二杯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凑过来,嘴唇轻触她的耳垂,呢喃地道:“陈太君的酒有下了迷情药。”
子安的理智顷刻丧失,身体里有一种暖流驱使她极力地想要环抱住他。
龙凤烛在不断地燃烧,子安看到那烛光,就像是她心底腾起的烈火。
慕容桀的唇从耳垂移到了她的嘴唇,两人没有停顿,几乎是凭本能地去探索。
他的接吻技术明显生疏,被药力催动,他虽极力克制却还是显得粗暴,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口腔内肆意搅动。
他用力抱住子安,把她抱在了大腿上,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爱她,只是凭着本能,凭着冲动。
子安热烈地回应他,甚至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慕容桀开始有些犹豫,但是触碰之后,竟一发不可收拾,只听得布帛撕裂的声音,子安那一直脱不了的衣裳,终于被他撕开了。
慕容桀抱起子安,走向床边,两人呼吸都很急速,在酒精和药力的催动之下,之前的不自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勾起的帐幔落下,子安被他压在床上,媚眼如丝,眼波潋滟,说不出的蛊惑。
慕容桀从没见过这样的子安,情之所至,心随情动,便胜过了药力,他的动作开始轻柔起来,嘴唇沿着她的下巴往下滑。
光滑的肌肤如丝绸一般,在他唇的燃点之下,泛起了红潮。
衣衫褪尽,两人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子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
子安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长发从肩膀滑落,绯红面容晕染着情欲,她回吻着他,从嘴唇到下巴,从下巴到胸膛,慕容桀从没试过这样的冲击,整个人都被一种魔力控制住,无法动弹,却说不出的舒服。
他把她摁在了身下……
所有的美好,在进入主题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痛死了!”子安怒吼一声,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地拉起,慕容桀头皮一阵惊痛,他整个人“啪叽”一声倒下,下巴正中子安的胸口,子安有那么一瞬间,痛得失去呼吸。
“我草你二大爷!”子安回过气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我来!”
慕容桀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呈投降的姿势,俊美的大眼睛里竟然充满了惊恐。
心头的ji情和药物的驱使,子安眼底火焰腾起,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yu火,总之,就这样,她把慕容桀吃干抹净了。
良久,子安颤抖着腿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往床上一躺。
但是,随即,一道身影覆盖上来,“再来一次,这一次,本王做主动。”
“投降!”
“一会再投降!”
“先歇口气。”
“老子又硬了,歇你二大爷的歇!”慕容桀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凶狠地说。
(想看纯肉的,木有,六月就这么点功力,没写过黄,就这点,还是挤牙膏搬挤了两三个小时,先收货吧诸位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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