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楚颐斟酌了下,低声应着,“上午还是下午”?
“下午四点吧”。
宋楚颐应了,挂电话后给王医生去了个电话。
-------------------撄-
下午四点,管樱坐公司专车到医院内部停车场后,直接上去住院部找王医生,王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又照了个片,说:“你骨头复愈的还不错,不过近段时间还是静养为好”。
“好的,谢谢你,王医生”,管樱说完后沉静了下,状似不经意的问:“宋医生今天也在住院部吧”?
“…是啊”,王医生怔忡,想起前几日好像听谁说过宋楚颐已经结过婚的消息,他想了想,还是没告诉管樱,这些有钱人的感情生活不懂,还是少说为妙,得罪了宋楚颐影响前程,“应该在办公室吧”。
管樱点点头,慢慢的坐电梯到十二层的神经外科,宋楚颐的办公室以前两人交往她是来过许多次的偿。
办公室门紧闭着,她敲了敲,没人开。
她犹豫了下,轻轻转动门把,门没锁,里面开着空调,冷气袭人。
她望了里面简单的摆设一阵,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漠的女人声音,“你站宋医生门口做什么”?
管樱回头,面前的女人一身白大褂,长发箍成马尾,脸上化着淡妆,长相清秀端庄,但一双眼睛却透着不友善的光泽。
管樱看了眼他胸牌,余思禾医生,也是神经外科的,不过正在实习阶段。
“你是管樱”?虽然她戴着口罩,不过余思禾还是很快认了出来,她眉头紧皱,之所以会留意管樱,还是听说她和宋楚颐之前交往过,对宋楚颐交往过的人,她一向是很留意的。
“我来找楚颐”,从这个女人眼里,管樱感觉到了敌意,宋楚颐长得英俊,医术又是一流,再加上家室优越,有女人会喜欢并不奇怪。
“楚颐”?余思禾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一个很火的娱乐新闻,嘴角深深的勾了勾,“你倒是叫的很亲热,可我记得你们早分手了吧,既然分手了总是这么找过来好像不大好吧”。
“我找我的,又不是找余医生你”,管樱客气而又委婉的讽刺,她找谁,不管余思禾的事。
余思禾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加愉悦了,“管小姐不会还是想复合吧”。
“不关你的事”,管樱淡淡开口。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想如果我不提醒你的话,管小姐似乎打算做第三者啊”,余思禾盎然一笑,果然,她很快看到管樱清丽的眉目顿时紧皱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宋楚颐已经有女朋友了?
想到这个可能,管樱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缩疼,虽然当初是她背叛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不能否认她对宋楚颐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远远不及她对事业的追逐重要,但这些日子,经历过了傅愈,又拍戏受伤,有几次,宋楚颐都不计前嫌挺身站了出来,尤其是上回她爸爸和弟弟找到医院来的时候,宋楚颐强势又凌厉的模样,让她在这座孤独的城市仿佛又重新找回了依靠。
这段受伤的日子,她无数次后悔当初为什么会放弃宋楚颐,这份后悔不再仅仅是因为宋楚颐的身份,更多的是她喜欢上了这个人。
她想重新再来。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余思禾突然心里平衡了,原来有人比她还可怜,“宋医生已经结婚了”。
管樱眼睛处露出的肌肤瞬间似乎变得和白色口罩的颜色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立即否认,她和宋楚颐分手还不到两个月,不可能这么快就结婚了。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余思禾讥讽的说:“他结婚的对象你还认识呢,跟你挺熟的”。
管樱一脸茫然,跟她熟?
她在北城虽然呆了很多年,熟识的人很多,但挺熟的人…?
她想不起来,她最近完全没有听到身边任何人的说过结婚的事。
“你真傻啊,看来你的好闺蜜完全没有告诉过你”,余思禾眸色渐渐变得怜悯,“其实要不是看新闻,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来是好朋友呢,听说你们还是毕业于同一所影视大学,大学住同一个宿舍,前阵子还接了同一部戏,你是女一号,她是女二号,拍戏的时候,你还因为救她被马踩的胸口骨折,结果你没了女一号,她却阴差阳错的戏份变得和女一一样多了”。
“你胡说”,管樱摇头。
余思禾里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明显的暗示这个人是晏长晴。
可管樱不相信,这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了。
长晴怎么会和宋楚颐结婚。
长晴明明就知道自己和宋楚颐交往过,也知道自己也是想和宋楚颐复合的。
在她心里,长晴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纯洁无暇,有时候她会嫉妒这张白纸,有时候也会在这张白纸面前自卑。
可她一直都相信,她们四个人中,就算哪天阮恙背叛了,江朵瑶背叛了,她也绝对不会相信长晴会背叛她。
但是余思禾为何要污蔑长晴,她没有理由,除非这是真的…。
但她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今天并不是愚人节。
“我没有胡说,这件事情医院很多人都知道”,余思禾冷笑道:“就前不久,宋医生从瑞士出差回来,我们医院一些人为他接风唱歌,那天晚上,晏长晴就和她姐姐晏长芯一块来的,晏长芯当着很多人的面亲口说晏长晴和宋医生结婚了,我也打听过,这件事宋家人确实都知道,结婚也没多久”。
管樱抚开额头上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一双眸哪怕平时再擅长伪装,此时也无处躲藏的惨然。
余思禾接着说:“我也是没看出来,晏长晴还真是挺有手段的,那天我本来和宋医生唱歌唱的也挺好的,她一来就假装不舒服倒在宋医生怀里,宋医生当时就带着她先走了,你大可不信我,去问问你朋友就知道,我没理由骗你,噢,对了,你最好别等宋医生了,他在主任办公室,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回来”。
她说完转身便走了。
管樱呆呆站了一阵,迈动脚步。
后来,她坐到车上时,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胸口断掉的骨头正在愈合依旧感觉到隐隐作疼,甚至疼的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喜欢的男人成了自己好朋友的丈夫。
悄无声息的。
她开始渐渐察觉到一些事。
例如,长晴有几次试探性的问过她对宋楚颐的感觉。
例如,长晴看到有时候望着她的复杂眼神。
似乎,端倪也露过几次,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过。
有些事,管樱真的想不通。
长晴曾经无数次说过,没有什么比友情更重要,就算她谈恋爱了,也永远会把好朋友放在第一位。
她一直相信着。
难道这就是第一位吗。
宋楚颐是自己前男友啊。
她就算再怎么缺爱也不能找好朋友的前男友啊,在乎过她的感受吗。
她和傅愈在一起,傅愈对她恋恋不忘,抛弃了自己。
她想回头找宋楚颐,长晴却抢走了他。
悄无声息的。
她突然感到惊恐、感到愤怒、感到悲伤、绝望。
但紧接着她想,这只是余思禾的一面之词,兴许是误会,有些事还是亲自弄清楚会比较好点。
“管小姐,现在是回家吗”?司机见她迟迟没有说话,询问。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恍惚了一阵,报出了晏家的名字。
----------
车到达晏家别墅门口,她之前来过晏家许多次,门卫看到她立即认了出来,还笑着说:“管小姐,您很久都没来了”。
“长晴在家吧”,管樱问。
“在在”,门卫打开了门。
车开进去,管樱打开车门,还没下车,一条米白色的拉布拉多矫健的朝这边跑了过来,它脖子上挂着一个深蓝色的狗圈,狗跑的极快,一眨眼就跑到她面前,望着她摇尾巴。
管樱动作全部僵住了。
虽然这条狗长大了很多,但那熟悉的模样,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宋楚颐一直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以前约会散步时,他常常会牵着这条狗出来。
她弯腰,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轻唤:“罗本”。
---题外话---可以说亲们最害怕的来了吗。。~~~~(>_<)~~~~。。二更明天上午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