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忽视掉了一个新闻,西城发生爆炸案前,智恒集团有过一次转型,欧阳萧萧替代了欧阳灵寒成为集团首脑,这则新闻曾经轰动整个京城,这意味着天字门未来的门主人选已经落实,后辈中最具实力的一人也被拖下了水。
在转型光环下,谁都没有在意一个人的下场。
叶成调出一个月前的新闻,一条条是搜索下,终于找到了有关联姻的篇幅。
西城爆炸案中谁最有利可得,只有她!
打听到地遁目前所在医院,叶成直接前往,在特许病房区找到了欧阳灵寒的声音。
整个区域都被天字门包下,专属护士进出病房,神色匆匆。
事关地遁伤势的报道,看来并不属实。
叶成潜入一间办公室,随手拿起外套披上,将自己乔装成医生的模样后,才走出办公室,迎面便遇上了护士。
“钱医生,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来了?”
叶成随口迎合了声问道:“这是病人档案吗?交给我吧!”
不管护士的情绪,叶成直接进入特许病房,关上门。
病床上,地遁就像是个木乃伊,神智似乎尚未清醒。
叶成查看了地遁的病情记录,严重的烧伤外,还有内伤。一个月内已经做了两次手术,生命没有危险,但要痊愈恐怕已经不可能。
在地遁面前试了下对方的视觉神经,完全没有反应,官方公布的消息只有这点是真实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成回过头,盯着从洗手间出来欧阳灵寒,她漂亮的脸蛋上还贴着纱布,手腕上也缠着绷带,这应该是爆炸是遗留下来的伤痕。
“过来看下病人,有什么问题?”
“钱医生,我已经跟院长申请了,你不再是他的专属医生。”
“无辜就把我换掉,为此我更要过来听听你的理由。”
叶成内心是动荡的,想不到医院里还有这么一个故事,所以他故作不明白而欺身上前。“作为主治大夫,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病人的身体状况,欧阳小姐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无理的申请,是否考虑过病人的心情?”
“一个月的时间,你并没有医好他,所以你失败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叶成呵呵笑起来。“就算你再找来一个也不可能在一个月里解决问题,但频繁的更换医生对病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还是考虑下吧!”
说完,叶成就要离开,他的手臂被欧阳灵寒抓住。“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来定夺,不过我不得不再提醒你,把嘴巴闭紧了,要是外面有半点不利于我的消息,后果你应该会很清楚。”
“欧阳小姐这么威胁我,我好怕怕哦。”
欧阳灵寒瞪起眸子冷冷注视着叶成。“怕我,不是件坏事。”
“虽然欧阳小姐是个大人物,不过想要堵上我的嘴,威胁可是不管用的。”叶成嘿嘿一笑,他紧逼上一步,将欧阳灵寒抵在了墙上。“天字门四大**因为重伤成为废人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自玉凤凰之后,另一个**跟着损落,这个责任谁来背?我想除了欧阳小姐,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你尽管威胁我,但我保证东城佛爷一定会喜欢听我讲故事。”
“你不是钱医生,你是谁?”
叶成用自己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才惊觉未免有点晚,起初还不确定你为什么要辞掉这个医生,原来他知道你不少秘密,四小姐,别来无恙啊?”
“是你?混蛋!”
叶成抓住欧阳灵寒挥来的手臂,将其高高固定在墙上。“嫁给安瀚宇,对你来说确实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也不能因此就要把人全家都杀光。四小姐,真要那么恨佛爷,有太多方式爆发,为何滥杀无辜?”
“你懂什么?那个丑八怪不死,我就没有活路,要我天天对着那头猪,我宁愿死!”
叶成冷笑了下。“宁愿死,那就去死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安瀚宇什么都没错,这样做,你就不怕引起两城杀戮吗?”
“安家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死了才彻底,我这是替佛爷铲除异己,不管你的事!”
“这话,我就当你承认了犯罪!东城特别调查组能不能把你挖出来,这是你们东城的事,但你若还不知道收手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叶成!”
“欧阳灵寒,记住不要伤害我在意的人,包括你自己。”
叶成脱下衣服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女人的哽咽,他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结局,他只在意能不能拖延时间来处理安家的危机。
安家现在沉浸在一片悲愤之中,安泰宁看上去像老了十几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兴许是世界上最为悲哀的一件事,但他却刚强的隐忍下来,操持着整个家族的所有事物,大礼将至,所有的事物他没有让任何人插手,全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这样的一份韧劲,说实话,真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冲着这点叶成是佩服的。
没有进入安家,叶成只是在外面见了安高寒,小叔小姨枉死,他没有什么情绪,帮着操持事物外,还担下了抓凶犯的重则。两人没聊几句,就有人出来找人,让安高寒带句话给安玉海,他在老地方等他后,便向前走去。
要不是有事在身安高寒还想在多说几句,身后再次传来催促声,他皱着眉进入安家大宅。
安老爷子始终都没有定下大礼的日子,所有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但因为凶手始终没有找到,尸体还存放在殡仪馆内。
安以仁作为兄弟姐妹中的老大,他无法理解父亲这种执着,弟妹人都死了就要入土为安,至少给一个‘家’,而不是就这么躺在冷冰冰的巷子里,多令人难受。
面对安老爷子的决定,安以仁恼怒的甩袖离开,安玉海示意其他人也都回去休息。
“阿寒啊,你留下!”忽然安泰宁叫住了安高寒,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少有的狠辣。“这些日子,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外面忙碌,说说你的猜测。”
“爷爷,这次,我赞同大伯的建议。”
安泰宁冷起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安高寒那张冷漠的脸。“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这是个意外,还是让我就此罢手?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不能再查?”
“爷爷,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现在收手对谁都有好处!小叔小姨的死不能白死,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安泰宁眯起眼,两人的对话并不深奥,一旁的安玉海听得懂,不知是大哥,就连安高寒都有了怀疑对象,而且是同一个人,到底会是谁?
“你们都出去吧!”
安玉海还想说什么,在安高寒眼神示意下,离开了书房。
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安玉海犹豫不决。身边汽车经过响起一阵喇叭声,他猛地抬起头匆匆走向远处的茶楼。
深夜十一点,街道上铺子纷纷打样,茶楼的伙计也都下去休息,大堂中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人。
蜡烛在昏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刻画出叶成刀刻般立体的侧脸。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勾起嘴角。
取出一只瓷杯,热水洗净后,放在对面,等人落座后,叶成才斟上茶做了个请的动作。
“长话短说!”
“劝老爷子放手。”
“你也知道凶手是谁?”安玉海眯了眯眼。“就算是难以对付的敌人,安家人也不会怕。”
“杀人焉用牛刀?”苦涩的茶入喉那瞬间化为甘甜的美妙,不是爱茶之人难以体会。“我相信安老爷子能明白这句话的。”
“安凝宣说你不会插手安家的事,我现在不明白叶少的意思。”
“确实!只不过现在我找到两家的共同点,所以觉得老爷子之前的想法或许有可行性。”
安玉海想了下,他靠近叶成问道:“我凭什么让大哥信你?”
叶成想来下脱下手上的戒指推到安玉海跟前。“拿着这个给安泰宁,转达我刚刚那句话,他自然就信了。”
说完,叶成站起身。“明天我还在这,希望二当家的不会再让我久等。”
回到安家大宅,书房的灯还亮着,安玉海第一次觉得开口是那么难的一件事,鼓足了勇气推开书房的门,安泰宁望着灯光发呆,直到他走进才抬起头。
“你也是来说服我的吗?“
“所有人都反对你,我不会,我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安玉海将叶成的戒指放在桌上。“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杀人焉用牛刀。”
安泰宁愣了下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我真是老了,居然看不透其中道理。罢了,罢了!明天让以仁去处理他们的后事,大礼后天举行,把消息放出去吧!”
安玉海吃惊不小,叶成仅凭一枚戒指一句话就让固执的安泰宁回心转意,什么道理?“大哥,如果我们硬拼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不!一时贪念害了瀚宇,让涵乐也跟着去了,我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安泰宁握紧拳头,用力砸在桌上。“盒子在保险箱里,明天带着过去。虽然我们安家不削跟那样的痞子联盟,但为了共同的敌人,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成从锦盒中拿起铜块放在掌心中,感受着灼热温度。让安泰宁心甘情愿把东西交出来,代价确实大了。
“姓叶的,你给我出来!”
听到外面传来呼喝声,叶成把锦盒放进抽屉里锁上,快步走下楼,便看到安凝宣气势汹汹的跑上来,二话不说照着叶成面门就是一拳。
“哎呀,我的大小姐,这又是哪来的气啊!有话好好说,我还要靠这张脸吃饭的。”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啊?我替你决定啥了?”叶成左右摇晃避开险招,侧身扣住安凝宣的手腕,反扭到背后,把小美人挤到了门框内,狭小的空间里,任由安凝宣挣扎也逃不出叶成的四面包围。“乖!生我的气,也得说明白是咋回事,真要我的错,随你惩罚。可要不是,我这满脸伤,疼的还不是你的心。”
“油嘴滑舌!你脸皮那么厚,怎么会疼?放开我啦!”
“不放,上次放了你,被你跑了,这次说啥也不放,你还欠我一个脱衣舞呢!”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在老婆面前,我要啥脸!我对你是坦诚相见,不信我现在就表示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