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消息传回来,刘老头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个哨位已经超过半个小时没有回音,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黑狗,让你的人打起精神,其他老大都跟我躲到地窖里面。”
刘老头忽然这么说,其他几位老大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刘老大,怎么回事?”
刘老头咬着牙,“刚才的枪声一定是王昌荣的人,外面放哨的兄弟都没有回应,我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不会吧,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快,郎昆的寨子距离咱们这边,少说也有几十公里山路。”
刘老头摇头,“你们不知道王昌荣下了血本,买了不少越野车,这点山路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看来他铁了心要跟咱们撕破脸,这时候千万不能答应。”
连刘老头都这么说,其他几位老大更是要保命要紧。
他们掀开地板,下面是人工开凿的地窖,地窖里面有一条暗道,一旦情况不好直接通过暗道爬出去,往北走上几公里就是边境线。
这些人刚刚钻进地窖,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附近的山头上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巴,直接朝下面的寨子砸了过来。
到处都在爆炸,,这些毒枭苦心攒下来的家底在火箭弹的暴虐之下,甚至没开一枪一弹,就成了一堆废铁。
那些手下四处逃窜,仿佛世界末日,哪还有人会抵抗。
山坡上冲下两队人马,雇佣兵一队,王昌荣的手下一队。
他们手中的轻重火气,齐齐开火,四处逃窜的散兵游勇,很快中弹倒地。
躲在地窖里面的那些老大见状不好,正要逃窜,忽然一颗火箭弹直接透过地板扎了进来,一声爆炸,地道塌陷,直接把他们掩埋,倒也省事儿了。
一百五十多人的寨子就这么毁于一旦,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空气当中弥漫着烧烤的味道。
巴特勒举着冲锋枪,躲在墨镜后的鹰隼双眼扫着周围的一切。
他的手下一脸兴奋,“少校,这个荣老大太爽快了,准备了这么多好家伙,咱们不用用兄弟的命去填,这钱也太好赚了。”
巴特勒的手一挥,“上车,回去开一个大party。”
这些人爬上了越野车,扬长而去,只是没有人发现车底下有一个身影。
山路崎岖不平,沈鹤的后背被尖锐的石头划得血肉模糊,可他咬着牙始终没有吭一声。
卡车总算是停下来了,紧接着这些人跳下来,举着手中的枪,朝着天空射击。
这是他们独特的庆祝仪式。
“少校,欢迎你凯旋而归。”
沈鹤趴在车底上,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逐渐靠近。
巴特勒哈哈大笑,“周围十几个老大全部被消灭,剩下一些小鱼小虾,听到风声早就逃走了,我们只是毁了他们的寨子,相信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回来,所以,从今天起,太行山所有的地盘都是你荣老大的。”
“哈哈哈,说的好,走,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庆功宴,今晚有不少节目呢。”
夜色降临,寨子里面灯火通明,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沈鹤滚下来,躲在卡车后面。
他目光炯炯,朝四周打量。
王昌荣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不倒,的确有一套,他的寨子像堡垒一样,四周设置角楼用来放哨。
而四座角楼中间,用厚厚的木头绑成一条栈道,一边出事,这些人通过这些栈道,可以快速的支援过去。
而且角楼里面都配置着火力凶猛的重机枪,就算有正规部队过来,他们也毫无惧色。
寨子里面已经化作一片热闹的海洋,除了角落里面的哨兵,其他人手里拎着鸡腿,烈酒,缩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口酒一口肉好不快活。
周围所有的势力都被一扫而空,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们,连王昌荣也变得放松下来,任由手下胡闹。
东北角的角楼里面,放哨的人正在抱怨,“时间过得真慢,再有半个小时,咱俩就能被换下去,好好的大吃一场。”
“行了,别抱怨了,再等半个小时就是了,咱们荣老大太有头脑了,这附近就说咱们这里最安全,你说像咱们这些人整天过着刀口舔血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跟了一个好老大还能活得久一点。”
“你说的没错,看看那些毒枭的手下还不是被咱们干掉,以后,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两个人悉悉簌簌的说着,却没有发现下面一道黑影缓缓的摸过去。
哗啦一声,沈鹤暗叫不好,扭身跳到卡车底下。
上面的探照灯随即照了下来,两个人瞪大眼睛,朝下面张望。
“刚才是什么动静?好像有人走过去。”
“别一惊一乍的啦,估计不知道是哪个醉猫喝醉了酒,跑出来撒尿,碰到了铁盒子而已。”
探照灯关掉,两个人重新扭头朝外面望去。
沈鹤在车底下大口喘着气,好险啊,没想到这些混蛋还在地上摆了这么多东西,要是不小心碰出响来,被发现,肯定能被打成筛子。
沈鹤猫着腰,更加小心绕着整个寨子里面走了一圈,心中大致有数。
这个寨子里面的防卫非常得当,看来是出自那个叫巴特勒的佣兵头子之手。
除了外面配置的三层防御阵地,寨子上面设置的角楼可以保证360度无死角,寨子正中央也设置了一个重机枪阵地,里面摆着两挺火神重机枪,堪称奢侈。
时间来到了夜里十二点,大部分人都喝醉了,睡的到处都是,那间最大的木屋里面,仍有划拳的声音冒出来。
沈鹤嘴里叼着匕首,蹑手蹑脚着重机枪阵地摸过去。
“tnnd,这肉是不是有问题啊?老子已经闹了两次肚子了。”
重机枪手在里面抱怨,把酒瓶子扔到一边,正要出来方便,忽然眼前站着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奶奶的,吓死老子了,这是老子的地盘,不是让你撒尿的,滚开。”
这个醉醺醺的重机枪手,误以为沈鹤是喝醉跑过来撒尿的,嘴里骂骂咧咧迈开腿,正要爬出阵地,可能是因为酒劲上涌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倒下来。
沈鹤瞬时上前,把匕首送进他的胸口,然后堵住他的嘴。
重机枪手吭也没吭一声,便气绝身亡,一只脚还在沙包里面。
里面另外一个家伙见状后,哈哈大笑,“就你这点酒量,也好意思跟我拼酒,喝醉了吧?来,我帮你一下。”
这个人站起来,用力推了推同伴,发现同伴一动不动,他用力把头翻过来,赫然发现胸口的那把匕首。
“不好……”
他吓的酒瞬间醒了,张开嘴要喊出不好,一双大手从后面掐着他的脖子,用了一扭咔嚓,这个倒霉蛋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沈鹤把两人拖进重机枪阵地里面,透过沙包的缝隙朝四周了望,发现角楼里面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他掏出手机,向陈平的手机,发送视频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