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公子前往香堂,我一路上心里都是紧张无比,毕竟今天龙头的火,若是冲着我发的,那我今天过后也就完了,别说升级没有指望,就是现在的平西路话事人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二公子一路上也没说话,显然他也在想他的心事。
就这样一路到了香堂外面,二公子回头说:“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小羽和我们进去。”
小辉、小海等人虽然担心我,但这儿是总堂的香堂,相比各大堂口的香堂准入的标准又更高一些,以他们的级别是没法进入的,所以只能留在外面等候消息。
香堂大门口是总堂的子弟把守,人人表情庄严肃穆,无形中营造出了一种威严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进入香堂,就看到现场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大公子和昊哥等人坐在一起正在小声议论什么,大强、跛子、飞鸿等人也在大公子左右,不过唯唯诺诺的,像几条大公子养的狗。
看到我们进来,大公子嘴角浮现一抹冷冷的笑容,随即一闪而逝。
我心中更是不安,大公子这冷笑是什么意思?难道龙头的火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道哥、正哥、秋哥等人都在香堂的会议桌上,小声说话,显然也是在讨论今天的事情。
虎哥还没来,按理说,虎哥应该已经到了,可没在香堂之上,极有可能和龙头在说话,待会儿才会和龙头一起出现。
随着我的抵达,香堂里掀起了一片小小的骚动,大部分的人都在看着我说话,仿佛知道什么风声一样。
二公子说:“盈盈,你跟我过去坐,小羽,你自己找位置坐。”
我说了一声好,旋即走到战堂所在的区域的坐了下去。
在总堂的香堂中,各个堂口都有指定的区域入座,飞鸿和跛子、大强等人现在在大公子身边,是因为香堂大会还没正式开启。
战堂中的李广、火鸡都带着手下来了,原本智哥在虎哥手下也算人强马壮,影响力较大,但现在却只有我孤身一人,显得势单力孤,大不如从前。
我坐下后,和火鸡、李广打了招呼,心里却想起智哥,很不是滋味,智哥在的时候我们这一系可是和跛子并驾齐驱,在战堂中最强的两支人马之一,但现在智哥去了,却已经逐渐没落。
我有心重振智哥的声威,但今天香堂大会,我自己也前途不明。
李广和火鸡笑着和我说话,但眉宇间多少有些得意的神色,不管平时关系再怎么好,但同一个堂口,不同的话事人之间的互相比较始终是少不了的,所以现在我们这一系没落,估计李广和火鸡心里正在偷笑吧。
说了一会儿话,三点整,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恭敬而整齐的打招呼声,龙头和虎哥果然联袂前来。
我心中一震,凝目往门口看去。
与此同时,大强、跛子、飞鸿这些战堂的人快步回到战堂的座位席。
大强在我身边坐下,却是不屑地冷笑。
飞鸿的表情忐忑,估计心里也担心,今天龙头震怒,他也会在被处罚的名单之列。
大门口首先走进来一人,昂首阔步,虎背熊腰,虽然已经有五六十岁,但气势依然极为雄健,给人一钟正当壮年的错觉。
他的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以及厚重如剑的眉毛,还有笑起来的左边脸颊的深深酒窝,无不自然散发着一股举世无双的霸道气息,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般。
向望天,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我还是被他的气势所慑服,我见过的人当中,即便是气场最强的虎哥在他面前也逊色不少,其余如杜飞、昊哥之流,更是无法望其项背。
向望天在这个城市号称无敌,除青衣社龙头李展雄,几乎无人能在其铁腿之下撑过三分钟,号称不败神话。
谢七腿功已是非常强悍,可实际上只是学会了向望天的一些皮毛,可想而知其人的实力有多么强悍。
向望天一跨入香堂,香堂就像是有人敲响了警钟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现场鸦雀无声,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向望天的脸色极为深沉,一对虎目仿佛两道电光,只是微微一扫,便让在场的所有人有种呼吸不过来般的压抑感。
他也没说话,直接往香堂会议桌的首座走去,那也是龙头的宝座。
虎哥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向望天的身后,就好像是向望天的影子,形影不离一般。
后面没有其他人,但这二人出现,却已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向望天在首席坐下,虎哥便坐左侧,向望天随即环视全场,轻轻干咳一声,开始讲话:“今天我听到了一些消息,很是心痛。我们东青一直以来讲究团结一致对外,但现在有些人却把东青的家规家法不放在眼里,为了一些私利挑起内斗,简直不知所谓!”
向望天的话才说到这儿,我就看到大公子明显身体一颤,显然已经被吓到了。
我心中思索,挑起内斗好像与我无关,龙头难道今天的火不是冲着我来的?
向望天说到这儿,微微一停顿,目光投向大公子,大公子更是低下头,不敢看向望天的眼睛。向望天随即续道:“但这不是我最生气的,我最生气的是,有些人竟然无视东青的规矩,插手各大堂口的事情,还口出狂言,没大没小!”
听到向望天的话,大公子更是心虚。
向望天看着大公子,说:“镇东,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向镇东战战兢兢地道:“爸……我……我!”
“砰!”
向望天原本虽然语气严厉,但还没有发作,看到向镇东的样子,忽然雷霆大怒,拍了一下桌子,全场所有人都是被吓了一跳,噤若寒蝉。
向镇东更是吓得差点当场跳了起来。
向望天随即指着向镇东,说:“我听说你对虎哥不服,还对战堂的事务指手画脚,有没有这回事?”
向镇东连忙说:“爸,没……没有的事情,我只是……”
“你给我闭嘴!”
向望天又是一声爆喝,连向镇东想要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旋即回头对虎哥说:“虎哥,你站起来。”
虎哥略微疑惑,还是站了起来。
向望天说:“脱掉上衣。”
虎哥说:“龙头?”
向望天说:“脱。”
虎哥点了点头,旋即当众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当最后一件黑色的背心脱下来的时候,现场立时忍不住骚动起来。
虎哥的上半身伤痕累累,各种各样的刀伤星罗棋布,只怕不下上百道。
这一身的伤疤都是在诉说虎哥为东青立下的赫赫战绩,以及他的风光历史。
东青中若论刀疤最多,可能无人能出虎哥其右。
向望天站了起来,指着虎哥胸口的一道刀疤,说:“兔崽子,你知道这一刀是怎么来的吗?”
向镇东咬了咬牙,说:“爸,我不知道。”
向望天说:“当年我不在,你还在襁褓中,仇家找上门,是虎哥带人护着你妈和你逃走,这一刀是虎哥独自断后,被仇家给捅的,你知不知道这一刀差点要了虎哥的命,他在医院躺了多久?”
向镇东再不敢答话。
但向望天的怒火却忍不住不发,暴喝道:“你给我过来!”
向镇东走到向望天面前,向望天爆喝:“跪下!”
向镇东略一犹豫,还是跪在地上。
啪地一声,向望天狠狠一耳光打在向镇东脸上,怒道:“所有人都可以对虎哥不敬,唯独你不可以!”
向镇东咬牙强忍,半个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向镇东随即说道:“可能很多人很是不服,觉得虎哥凭什么坐东青五堂第一大堂堂主的位置,那好,我今天就告诉大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