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你确定那人是寒英吗?鼠姑姑再三确认,玉竹就重重点了点头。
姑姑,现在怎么办啊?寒英生死未卜,我们得去看看他啊。
玉竹语气担心道,担心是真的,但另一方面,也是想下山去玩儿。
玉竹尚未成年,还没到可以下山历练的年纪,平时下山采买也是快去快回,好不容易这次有机会,玉竹早就蠢蠢欲动了。
可这份蠢蠢欲动的心刚起来,就对上鼠姑姑冰冷的视线。
想都不要想,这次的事儿我会让灵泽去,你就好好待在山上不准出门。
灵泽?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不过是一个水鬼而已啊。玉竹撇了撇嘴巴,很是不甘。
灵泽是整个鼠仙庙中,除了鼠姑姑实力最为强悍的一位,让他下山对付水鬼,实在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可无论他怎么说,鼠姑姑都不愿意妥协。
水鬼虽然不算特别厉害的厉鬼,但寒英的术法中等偏上,在同年龄的孩子里面也是佼佼者,又怎么会打不过区区一个水鬼?
想来那水鬼怕是不简单,更担心这会是有人恶意报复。
可寒英现在生死未卜,鼠姑姑也不能坐视不理,便只能派个厉害些的下山。
鼠仙庙的隐匿之法需要鼠姑姑支撑,算来算去,也只有灵泽下山她才放心。
灵泽,你下山去看看情况,务必要把寒英完好无损地给我带回来。鼠姑姑唤来一个男人,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实际上却不知道是多少岁。
灵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除真和林归曷也主动提出要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鼠姑姑自然是愿意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鼠姑姑也看出来林归曷的实力之强,即便是自己怕也不是对手。
至于除真,虽然没见识过她的力量,但想来也是不弱的。
若是有这两位相助,必定能够事半功倍。
那就多谢两位了。鼠姑姑点头致谢。
除真连忙摆手,这段时间还多亏了你们招待,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虽然担心004还在山下逗留,但只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儿,应该不会这么不幸和004撞上。
最要紧的是,除真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寒英出事儿。
下了山,除真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玉竹提前打听到的医院。
其实整个镇子一共也就这么一个医院,其他的大小诊所虽然有,但设备都不怎么齐全。
刚到了医院,林归曷就发现从医院内部逸散出来的怨气。
这种怨气在进入医院之后,更加明显。
医院内,随处可见的黑色怨气填充在四面八方,张牙舞爪着附着在墙上、花盆上,甚至是人的身上。
浓重的怨气几乎快要化作实质,飘散在空中,遮挡了几人视线。
林归曷眉头紧蹙,除真已经走到了前台,护士你好,我们是来探病的,请问最近有没有一个叫做寒英的病人?他在哪个病房?
前台后的护士闻言抬起头来,除真一眼就看见了她眼眶下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蔫儿哒哒的,像是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一般,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请稍等,我查一下记录。护士手指在键盘上纷飞,除真等人就站在一旁安静等着。
忽然,医院大厅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快快,快让开,有病人心脏骤停,立刻安排手术室。
转头望过去,就看见两个男医生推了一张病床急匆匆就朝着电梯走去。
除真瞥了一眼,就看见病床上,
病人穿着病号服,安静地睡着,嘴唇惨白,脸色青紫,像是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一样。
而在林归曷的眼中,可以明显看到从那具尸体上蔓延出来的巨大怨气,直直冲到天花板上,眼神不由得一暗,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又来了,这都是这个礼拜第八个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医院不如直接改了火葬场算了。
可不是,昨天那个医闹还没结束呢,这要是再多来几个,我觉得我的小命都快要不保了。
最近也真是邪门儿,以往一个月都没死这么多人,就这两天,跟中邪了一样,一个个的。好几个明明都不是什么致命的病,结果突然就不行了,大半夜的,手术室都不带停的。
别说病人了,医生都死了好几个了。护士长说是工作太多,猝死的,我看啊,就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染上了。
身边的护士接连抱怨,除真转头正对上林归曷望过来的视线。
视线相交,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疑。
这医院怕是已经被什么邪祟给盯上了,才会有这么多死人,也难怪医院里面的怨气这么高了。
啊,查到了,寒英的病房在306。护士忽然开口,打断了除真的思绪。
麻烦了。除真对护士点了点头,和林归曷他们上了电梯。
电梯行至三楼,电梯门一打开,林归曷就看到走廊中的愈发浓郁的怨气,不由得心头一跳。
除真和灵泽走出电梯,林归曷却忽然伸手拉住了除真。
除真疑惑地转头看过去,掌心就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张符咒,林归曷轻声叮嘱道:小心。
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走啊。灵泽在前面招了招手,除真动作自然地将符咒揣到了兜里,笑着快步跟了上去,来了。
306……306……找到了,306!
站在306的门口,灵泽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动静,想来是寒英还没醒,灵泽便直接拧开了门。
门刚被打开,除真便感觉到了一阵明显的森寒之气,其中暗藏着杀意直接越过了最前面的灵泽,冲着除真的面门而来。
除真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一道邪气,下意识想要动手去挡,可那邪气的动作实在是过于迅速了,使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邪气就要钻入除真的眉心。
突然,一道金光从除真的兜里传来,瞬间将除真整个人笼罩住。
邪气到了除真的面前,却被那金光震碎画作烟雾,瞬间消散在空中。
而在除真的兜里,那张符咒也在顷刻间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