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从医院中醒来,发现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满地的尸体还层层叠得堆积在一块儿,只有自己身边的这么一小块儿还称得上干净,而除真,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努力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自己闻到了一股奶香味儿,然后她就昏迷了,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可以想到是除真将自己安置在了这里,可她人呢?那个奶香味儿……是张旭?
可仅凭张旭的本事,应该伤害不到除真才对啊。
她觉得奇怪,在医院和医院附近都找了个遍,甚至连底上的尸体都给翻了个遍,生怕除真就在那些尸体当中。
幸好,那些尸体当中,并没有除真的影子。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何曼也给除真打过电话,却在医院的尸体当中,找到了除真落下的手机。
这下是真的找不到了。
何曼无法,只能去找了童成和,多一个人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头乱撞的好。
另一边,除真缓缓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当中。
耳边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响在耳边,但仔细去找,却根本找不到水滴低落的地方。
空气中也带着一阵潮湿黏.腻,黏黏.腻腻的,让除真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发现这宫殿很空,只有四下的青石地板,上面斑驳的黑色污渍,不知道是沾染了什么东西,看着十分恶心。
除了这大片的青石地板,就只剩下四周的四根巨大的石柱,大概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上面盘旋着的,似乎是龙的样子。
但若是仔细去看,却会发现,那并非是龙,而是一条巨蟒。
四双竖瞳直勾勾望着正中央的方向,除真就在正中央的位子,而在她的身后,是一尊巨大的蛇神像。
巨大的蟒蛇下半身盘起,直着上半身,还在吐着信子。
除真目光扫过那蛇神像,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她并没有被绑起来。
她本来以为是那女人相信这地方足够牢固,所以才不把自己绑起来的,可当她想要站起身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浑身像是虚脱了一般,连站起来都费劲儿,走两步都要喘半天,最后也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
等到除真再次醒来的时候,女人就蹲在她的身边,手上拿着一个针筒,正在往自己的胳臂上抽血。
她看着自己的鲜血涌入针筒当中,其实她并没有抽取太多的鲜血,那针筒很细,看上去一次也不过五毫升左右,并不算多。
可除真现在的身体状况,本身就虚弱得很,更不用说还被抽了血。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血被抽走之后,除真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若是现在她面前有面镜子,她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脸色又多么的苍白,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女人没有和除真有过多的交流,抽了血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第二天,她又会来给除真抽血。
连着三天,除真逐渐摸出了规律。
差不多每天固定的时间,她就会来抽一管血,至于具体的时间,除真不清楚,但大概是自己醒来之后默数两千个数的样子。
幸好除真的作息还算正常,醒来的时间也还算固定。
此外,除真也更加确定,每次抽血之后,自己的身体都会格外的虚弱。
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即便如此,除真还是不放弃,
每天都尽力多走两步,虽然身体虚弱,但除真的意志力是强大的,到了第三天除真就已经能够勉强走到门口了。
那是一扇石门,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的,除真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相应的机关,猜想应该是在外面。
这样看来,只能等那女人来的时候,再找准时机出去了。
这天,女人又来给除真抽血了,只是这一次,除真坐得稍微靠近了大门的方向。
但或许是她对自己太有信心了,所以对除真这微不足道的挣扎,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嘲笑除真不自量力。
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靠近除真的时候,除真在她的身上放了一只蛊虫。
虽然她的神力暂时无法使用,但好在简单的蛊虫还能被召唤出来。
刚才那蛊虫是可以暂时迷惑人的心智的,等到女人走到门口,打算关门的时候,除真便催动了她体内的蛊虫。
女人眼神有瞬间的迷茫,紧接着,便转身往外走去,完全忘记了要关门这件事儿。
一直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除真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亦步亦趋跟在了她的身后,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跟着女人走过长长的甬道,最后来到了一个洞穴之中。
刚一进去,入眼就是满地的尸骨,有的已经变成了森森的白骨,有的还是刚死的。
而在这山洞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在水池之中,盘旋着一条还未长成的蟒蛇。
通体黑色,鳞片末端带着莹莹的绿色光芒,大概有人的一条小腿粗,两米来长,盘旋在水池中的一小块假山上,正闭着眼睛像是假寐。
女人走近这山洞,便立刻放轻了脚步,动作也显得十分的恭敬。
她小心翼翼上前,将从除真哪儿取来的,含着神力的鲜血融合在了水池当中,鲜血瞬间便弥漫开来,片刻便消散在了水中。
蟒蛇似乎察觉到了那血腥气,有些满意地甩了甩尾巴,在水面上漾起一层波纹,缓缓睁开眼睛觑着女人,带着一股子懒散。
却在瞬间,那懒散的眸子锐利了起来,转头看向除真的方向。
除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条蛇竟然这样敏锐,她距离它还有十米远,竟然也被对方给发现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条蟒蛇看上去似乎很害怕她的样子,一发现除真便立刻害怕地蜷缩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儿埋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