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和何曼走进了医院之中,刚推开医院门诊部的大门,屋内的血腥味就更加不加掩饰地瞬间弥漫了出来。
医院内,满地都是尸体,有的被开膛破肚,肠子粘液流了一地,有的被切碎了尸体,身躯和四肢分散了各地,有的已经成了一滩肉泥,几乎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了。
何曼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恶心地吐了出来,一只手扶着墙,神色难看。
除真倒是显得十分冷静,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面色如常。
她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何曼的肩膀,一边挥了挥手。
随着她的动作,瞬间便有一片黑色的粘液顺着她的脚底快速蔓延了开来,很快将整个医院都包裹了起来。
很快,整个医院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了。
何曼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皱着眉忍耐着自己的生理不适。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那个钟静丹就这么丧心病狂吗,这才刚来就杀了这么多人?
她说着,又忍不住剧烈呕吐了起来。
除真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做的,她没这么大的本事。
若是她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先前就不需要将他们弄晕了,直接动手就能把他们给弄死。
毕竟当时的除真还没有完全觉醒蛊神的力量,想要弄死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容易的。
可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难不成是那个凤凰男?
何曼有些奇怪。
她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叫人一时之间找不到那声音的来源。
除真和何曼听着这刺耳的声音,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何曼本就刚刚吐过一回,这会儿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叮~清脆的一声铃铛的声响,何曼感觉周围的笑声像是一瞬间淡了些许,耳边只能听见那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
转头,顺着铃铛的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在除真的手上正拿着一个青铜铃铛,铃铛大概有手掌那么大,看上去很是厚重,但发出的声音却带着不贴切的清脆。
只消一眼,何曼便意识到这东西是个绝妙法器,不由得眼睛都亮了亮,不由得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大祭司给的。除真随口答了一句,拉着何曼便往医院里面走去。
她们也没乱走,直接奔着院长办公室而去。
他们的目的是骨灰。
虽然不知道钟静丹他们把院长的骨灰放到了哪里,但鉴于先前是在这里碰见的院长,她的骨灰在这里的可能性也最大。
废弃的医院电梯早就已经不能用了,他们只能走楼梯上去,到了楼梯间,才发现就连这儿都已经完全被尸体给填满了。
鲜血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下流淌,黏糊糊汇集到了一楼,将除真和何曼脚底都给浸红了。
何曼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肠胃又开始一阵不适。
楼梯上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十分艰难才终于爬到了三层,却还是不小心好几次踩到了尸体。
有一次何曼甚至踩到了其中一人的肠子,黏.腻的触感仿佛能够透过鞋子穿透过来,让她忍不住扶着墙壁又吐了一会。
等到了三楼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
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大变样儿了。
里面倒是没有尸体,只是他们先前离开的时候,屋内还干干净净,但这会儿,屋内已经被砸了个稀烂。
边上的柜子被直接掀翻,上面的书和资料都散落在了地上,就连
沙发也被狠狠砸烂了,只剩下一张桌子还静静地摆放在屋子正中央。
像是在废墟上的王座,反倒是透着一股子诡异感。
更加诡异的是,桌子上空空荡荡,却有一杯热牛奶好好地摆放在桌子上,用的还是先前院长用来喝茶的那个杯子。
看来钟静丹已经来过了。也只有钟静丹才会对院长这么仇恨。
当然,凤凰男可能也讨厌院长,但不至于这么仇恨,毕竟人家想要的只是整个医院罢了。
他有的只是对金钱的欲望,对院长的恨意反倒是没有那么明显。
这么疯狂的报复,只能是钟静丹了。
除真立刻放出蛊虫,在整个医院的范围内全力搜索钟静丹的下落,一边拿出那本册子,在上面写下了钟静丹的名字。
她倒是想看看,在石玉娟死后,钟静丹的下场是怎样的。
钟静丹的名字被燃烧,在纸上消散,纸上缓缓浮现出了钟静丹的过往。
只能说,钟静丹大概就是那种天生的恶人吧。
她生的貌美,貌美又自知,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貌美,从小学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在家长老师面前卖乖讨巧,躲掉了很多的责罚。
明明是她将弟弟的作业本撕了,却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是弟弟不想做作业,撕了作业本还怪在自己的头上。
明明是她欺负同学,却因为在老师面前装的乖巧,老师往往相信她说的,却不相信受害者。
越是长大,她的邪恶便愈发明显了。
明知道对方有男朋友却还抢的事儿也经常干,可能她就是喜欢人夫吧,所以才会在后来看上了院长的丈夫。
她对院长的丈夫算不上是真正的喜欢,只是觉得人家长得高大帅气,很符合自己的审美罢了。
但后来,听到对方说想要杀了院长,和自己共享整个医院的时候,她心动了。
这可以让她一下子好奋斗好几年啊,于是她答应了下来,和院长丈夫两个人一起,把院长给杀了。
她本以为杀死了院长,自己可以和院长丈夫相亲相爱过一辈子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在欺骗她,利用她罢了。
院长丈夫同样不爱她,或者说,他爱她,但更爱钱。
他想要的是整个医院,却并不希望有人来跟自己抢,于是,他杀死了钟静丹。
用的是他们杀死院长的法子,将毒药放在了钟静丹喝的牛奶里,毒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