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冯阮阮被找回来的时候,徐青也跟着一块儿来的。
只不过当时除真还以为徐青是救冯阮阮的人,现在想来,或许,他就是抓走冯阮阮的人。
徐青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没错,我当时在街上看见熟悉的灵魂,发现竟然是阮阮,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就用招魂幡把她带走了。之后还是阮阮跟我解释了说你们不是坏人,我才帮忙联系了何曼。
他其实是希望阮阮留下来的,但阮阮自己决定要跟着何曼和除真他们,徐青便充分尊重了冯阮阮的选择。
从徐青家里离开,除真他们就回到了渔村,渔村外面围了一圈儿的警戒线,刚一进去,就看见满地都是凝固的鲜血。
浓重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即便这么多天过去了,海风吹了这么久,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也始终未曾散去。
像是怨灵们的怨念,始终盘旋在村子上空。
哼,真是活该!
何曼对村子里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冷哼一声,眼神冰冷。
除真他们进入了冯国安家,在这儿住了好几天,对这屋子也算是熟悉了,翻找起来也简单了很多,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倒是童成和在冯国安的床头找到了一支手机。
手机?警方居然没有发现吗?除真拧着眉看着这手机。
还是一支老年机,这……是不是太落伍了一点儿?
现在谁还用老年机啊?
而且看看这小洋楼,怎么也想不出冯国安用的竟然是老年机啊。
不对啊,我记得冯国安的手机已经被警察收缴了啊,这儿怎么还有一支啊?
何曼摸了摸下巴,所以这只手机,是用来联系谁的呢?
这下,事情可就有意思起来了。
何曼打开了手机,发现手机里面除了初始的短信电话,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那几个摁键被磨损了,跟刚买回来的也没差了。
何曼先是打开了短信,里面空空如也,又打开了通讯录,终于在通讯录里面发现了一个电话号码。
包括这手机上所有的来电,全都是和这个号码的。
何曼打通了电话,嘟嘟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出来,苍老,却带着一股子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何曼按了免提,那声音便在整个屋子里传播开来,她和除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老者听上去似乎有点儿不耐烦,竟然直接喊出了冯国安的名字。
眼看着必须要开口了,除真拽过了童成和,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村民。
童成和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口已经换了比较厚重的声音,道: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冯家村的村民啊,国安介绍我给您打的电话。.c
他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既说明了自己用冯国安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又把自己定位成了冯家村的村民,反正冯家村这么多人,他不信电话对面的人每个人都认识。
至于为什么不让除真和何曼打电话,是因为在这里,只有童成和是男人,在这个重男轻女如此严重的村子,让女人给对方打电话说不定会让对方起疑。
果然,对方并没有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一副了然的语气,你也是来找我要能够让人不得超生的符咒的吧?
符咒!
除真猛然间抬眼,和对面两人视线相接,对电话对面的那个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童成和脸色变得阴沉,但说出口的话却依旧谄媚,是啊
,真是麻烦您了,不用您专门送来,我到时候去取就好。
对面就很爽快得答应了,还说童成和懂事,又报了一串地址,童成和都一一记下了,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终于压不住怒气,这人就是当初那个半仙吧!
那个说这个村子的阴气太重,挡住了发财指路的那个半仙。
后面井里的那些符咒恐怕也是出自他的手,怪不得呢,他就说,这村子里的人也不像是有人懂这些的,那么多的符咒,到底是哪儿来的呢。
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看起来这半仙还真是有点儿本事的,却说出阴气太重挡了财路的说辞,真不知道该说他有本事,还是说他胡说八道。
反正现在有了地址,我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个多厉害的玩意儿!
何曼比童成和还要气恼。
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冯家村,朝着那半仙说的地址进发。
半仙说的地方距离冯家村也不算远,也就是几公里的样子,是在山里的一个十分落后的村子里。
站在村子口儿,看着那黄土地和家家户户的土房子,简直是把穷这个字儿贯彻到底了。
除真他们刚一进去,不知道黄半仙具体住哪一家,正打算挨家挨户问过去,就碰上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笑起来很是憨厚,背上还背着一个扁担,两头各挑着一捆柴,看见除真他们,便顿住了脚步,你们,找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除真等人,看他们的穿着,不是村子里的人。
忽然,他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找黄半仙的吧?
听这名字,就知道准是电话里的那个。
是啊,我们想找黄半仙算点儿东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除真露出一个谦卑的态度,真像是一个来求符的信徒。
男人并没有发觉哪儿不对劲,抬手指了指村子里的一户人家。
就那边转角第一家就是。我说啊,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外面那些好多都是骗子,但黄半仙是真的有本事,我们村子里的人啊,都可信他了呢。
说起黄半仙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有光,那表情虔诚而崇敬,当真是将那黄半仙奉若神明的。
除真他们在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显。
跟男人道了别,他们就迈步朝着黄半仙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