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是朋友介绍过来的,请问您就是半仙吗?”除真恭敬地开口问道。
对面的人应了一声,“你们是谁介绍来的?”
除真就报了盛秋晖的名字,半仙了然地“哦”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奇怪。
随后他又报了一个地址,“你们到这里来找我吧。”
电话就被挂断了,两个人立刻赶往地址所在地。
他报的地址是在一个很繁华的步行街,有大牌的专营店,也有一些小商小贩,可谓是鱼龙混杂之地。
除真平时也经常回来这边逛,但她还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跟半仙扯上关系的。
直到到了地方她才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
这家店面位于二楼,一楼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楼梯间,往上的一整栋楼都是店铺。
一楼上面本该是写着店名的地方大大小小罗列了近十家店铺的招牌。
他们一一看过去,最后才在这些各式各样的店铺中选中了一家名叫“印记”的古董行,算是跟半仙勉强沾点儿边。
推门进入古董行内,里面的陈设十分的古朴,也很潦草。
只有简单的一个架子上放着几个陶瓷花瓶一类。
至于是不是古董还有待考证。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疑似古董的东西了。
店里没有人,只有一块厚厚的帘子将整家店一分为二,从帘子后面传出那个熟悉的沧桑声音,正是电话里的那道。
除真和林归曷掀开帘子,帘子后面果然是那个被称为半仙的人。
他穿着一身的黑袍坐在桌子后面,帽子将他的半张脸遮挡,剩下的半张脸看上去很是苍老,脸皮都耷拉了下来。
露出在外的手也很沧桑,手腕上还系着一根红绳。
里面的摆设显然比外面的专业多了,身后挂着好几把桃木剑,桌子上更是琳琅满目摆放着不少的器具,符箓、黄纸、朱砂,甚至还摆了一个罗盘。
此刻他的手正放在罗盘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算着什么。
而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神色焦急的妇人,她旁边则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正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在宽慰。
“大师,能不能找到我的儿子啊?”男人焦急问道。
半仙没理会,自顾自念着咒语。
半晌,才开口道:“丁乾戊坎己巽门,辰戌丑未身未动,你的儿子应该在西北方向,不过不用担心,他是自己走远的,很快就会自己走回来的,二位只要回去静待即可。”
两人闻言连声道谢,客气地给了一个丰厚的红包,就急匆匆地赶回家等自己儿子去了。
全程林归曷都在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经过他专业人士的仔细辨认,确认了那些东西确实是真东西,他刚才的话也是半真半假,糊弄一下普通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只是他道行不深,若是遇到危险怕是自救不能。
林归曷在心中对他做了个评价,半仙像是才看见两人一般,伸手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半仙的对面坐下,除真正想着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借口从他这边套消息,半仙直接揭穿了她。
“你们并非盛秋晖介绍来的吧?”
除真愣了一下,既然对方已经发现了,她反而不装了,点了点头,“我们是来找我们的伙伴的,盛秋晖带走了我们的一个伙伴,相信您应该也知晓吧?”
半仙点了点头,又从抽屉中抽出来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两人面前。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除真看了林归曷一眼,犹豫着将信封拿起来,拆开信封,写信的人确实是盛秋晖,他约他们在一个画展见面。
“这封信他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是在发现冯阮阮之前还是之后?
还有,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看见身为灵魂体的冯阮阮?
然而半仙却没有半点儿打算开口的意思,只是道:“既然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就请回吧,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对方都这么直白地送客了,除真他们也不好留下,正打算离开,林归曷想了想,拿出了一张符咒放在了桌子上,还意味不明说了一句“你会需要的”。
这才转身离开。
除真是被林归曷拽着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符咒。
或许是林归曷给她的符咒太多了,一些常用的她也能分辨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还不等她看清那张符咒,就已经被林归曷拽着离开了。
出了门,除真悄悄凑到他身边,仰着头,眨了眨眼睛,满是好奇。
“那是什么符咒啊?”
“少打听。”林归曷懒得说,除真哼了一声,“果然你们这一行的就喜欢弄虚作假。”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只剩下林归曷无奈摇了摇头。
除真的气性不大,很快就散了,应该说本来也没生气,只是情侣之间闹着玩儿的小情趣罢了。
下了楼就忘记了。
两人坐上车就准备去找画室,结果刚坐上车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发现竟然被放了气,一边一个家长领着孩子过来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我一个没看住这孩子就把你们轮胎气给放了,实在是对不住了,需要多少钱赔偿你们只管说,我都给。”
最后钱是给了,但这车子也暂时没法儿用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叫了出租车。
这一块儿甚是热闹,叫车倒是也方便,但在经历了三次被临时插队之后,除真无奈只能选择了网约车。
好不容易上了车,开到半路上又出事儿了。
那是一个不怎么好开的弯道,平时就是事故多发地段,没想到这回竟然就被他们给赶上了。
过弯道的时候,隔壁的车子想要弯道超车,但没控制好方向,直冲着他们的车子而来。
两辆车子就这么撞在了防护栏上,车头冒烟。
车内,若不是林归曷将除真护在了怀中,那破碎的车窗玻璃怕是就要把她的脸给毁了。
但即便如此,两人的胳臂上还是被划了几道口子,有血珠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