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准备要了自己的命,他不敢硬碰硬,一咬牙,喊道:“兄弟们,赶紧闪开!”
“先撤!”
马家沟的兄弟们连忙闪开,狼狈不堪,钩机直接压倒了院墙,冲进院中,铁臂毫不客气地压下,咔嚓嚓几声怪响,烟尘翻滚,将四间大瓦房压倒了。
“他们,他们……”
刘援朝也不挣扎了,目瞪口呆,泪水滚滚而下,忽然发出一声悲鸣,仰天嚎啕:“猛子,你妈的骨灰还在屋里!”
刘猛瞬间红了眼,挥舞片刀就冲了上去,大飞哥好整以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冷笑道:“有种你捅,往这里捅!”
刘猛二话不说,直接就捅,坚毅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神坚定不移,杀气腾腾,含光闪过,大飞哥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了,这下人家真捅了。
刘猛动作很快,但大飞哥下意识地闪避,刀片没有捅进心脏,从他左肋插入,顿时鲜血狂喷。
“我去,你丫真砍啊?”大飞哥嗷唠一嗓子,捂着伤口坐在地上,刘猛一脚撩在他下巴上,将他踢翻在地,当即晕了过去。
见刘猛动手了,其他人也纷纷动手,一场惨烈的械斗开始了。陈阳也加入了其中。并让沈勇将所有的街坊疏导回家。
街头巷口,刀光剑影,鲜血飚射,陈阳与刘猛,一刀一剑,所向无敌,刘猛杀得眼睛都红了,一时间空气中到处是棉絮与鲜血飚射。
因为已经到了初冬,很多人都穿着棉衣,另外陈阳也不愿意杀人,否则,今天肯定要出几条人命。
其实大飞哥只是装昏迷而已,他趴在地上,从兜里摸出手机,拨打施展波的电话,带着哭腔道:“太子哥,不好了,我都让人给花了,您赶紧带人过来救命啊!”
见对方人马都被干翻在地,刘猛红着双眼往大飞哥逼近过去,就要捅人,陈阳连忙拦住了他,道:“好了,别弄出人命来啊!”
刘猛这才吐了一口血吐沫,住手了,兄弟们现在都比较成熟了,不待陈阳提醒,一个个手持片刀,踩着这些拆迁公司的人马,制服与控制。
陈阳蹲下,拍着大飞哥的脸,幅度不大,声音不大,但侮辱的味道十足,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飞!”
“我擦,还真有叫大飞的,就你这熊样,你还飞?”陈阳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鼻血蹿出,道:“你老大过来不?”
“过来!刚刚打了电话了!”大飞说道。
“那好,我在这里慢慢等着他!”陈阳站起身来,自有小弟搬过来椅子,给陈阳坐着,递过来香烟。
这会儿,刘援朝在断壁残垣里找了一阵子,用脸盆将散落了一地的骨灰收拢起来,里面不免混进许多泥土,有掉了不少眼泪。
将骨灰安置好,他走了出来,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刘猛道:“猛子,这场架你打得没错。要不是我拦着,可能你妈妈也不会……我不怪你,可是,你伤人了,警察肯定要抓你,赶紧跑路吧!”
“爸,我不能走!”
刘猛低下头,流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妈妈的骨灰被砸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这憋屈的气。
“猛子!”刘援朝气得直跺脚。
这会儿,陈铁山也闻讯赶来了,皱眉道:“陈阳,你也赶紧跑路吧!一会儿警察就来了!那施展波势力挺大呢!”
陈阳摆了摆手,笑道:“爸,刘叔,你们放心,今天这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保证!你们赶紧回去吧!”
陈铁山还想说点什么,陈阳道:“爸,你忘记了,上次我打傅望峰兄弟,打了不也是打了,有事儿吗?赶紧回去吧,他们不敢报警的!”
陈铁山与刘援朝无奈,摇了摇头,去了。他们这边前脚刚走,一辆保时捷卡宴带着一辆路虎风驰电掣地来了。
两辆车带起滚滚烟尘,气焰嚣张地到了陈阳跟前还毫无刹车迹象,险些撞到了他的膝盖,才嘎吱一声刹住了车。
路虎车门打开,几辆黑洞洞的枪口探出,惊得刘猛和众人都后退了一步,陈阳却冷笑着往前一步。
“我听说有人找我……”随着一声悠闲的话语响起,传说中的太子哥施展波终于闪亮登场。
这小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90年代很流行现在早已经绝迹的太子裤,窄窄的裤脚,肥大的裆部,质地优良,无风而动,再加上皮带头很显眼锃光瓦亮的古奇腰带和大翻领白绸衬衫,以及飘逸的长发,邪魅狂狷的眼神,总而言之,太子哥还是很有派头的。
四个马仔护卫,全部都是长风衣黑西裤,外加黑皮鞋,戴着大墨镜,都平平地举着手枪,叼着牙签或者香烟雪茄,有的耀武扬威,有的矜持深沉,有的狂拽炫酷,有的凶神恶煞,总之,都是一副《英雄本色》里发哥附体的状态。
“让我猜猜……”太子哥迈着方步,如同闲庭信步,指着刘猛道:“这个矮子,哦,不秃子,就是刘猛吧?”
又指了指陈阳猖狂地大笑道:“这位就是东海所谓的扛把子陈阳陈大少吧,看你长得挺斯文的,不会是个小受吧?”
刘猛自己被侮辱的时候没有生气,但听他如此折损陈阳,顿时受不了了,提刀逼近,指着他道:“你丫再说一句试试?我花了你!”
“别动!”
“退后!”
四个马仔都瞄准了刘猛,陈阳也一把拖住了刘猛,道:“别冲动,我是和他们谈判的,不是和他们打架的!”
刘猛这才啐了一口吐沫,悻悻然地退到陈阳身后,陈阳笑眯眯地道:“太子哥,没错,我就是陈阳,今天,我想和你谈谈拆迁补偿款的事情!首先,不要暴力拆迁,其次,补偿款要增加!”
“你算根毛,你配和我谈判?”
太子哥粗暴地打断了陈阳的话,“就这么多钱,我不会多给一分钱,再跟我废话,连这些都没有!”
“那你是准备强拆到底了?”陈阳无奈地道:“你以为你强拆得了吗?轮人马,你那帮废物不够我塞牙缝的!要不是我和薛总关系不错,今天你的这帮马仔已经死在这里了?你明白吗?”
太子哥忽然拔出一把手枪,指着陈阳,咬牙切齿地道:“可是我有枪!陈阳还挺狂的,要不会是我大嫂照顾你,你丫还是马家沟里一破落户呢!你丫就是一个小白脸,没有我大嫂养着你,帮着你,你屁都不算!”
陈阳与薛嫣然的合作,是互惠互利,薛嫣然获利很丰厚,甚至没有陈阳的帮衬,薛嫣然和锦湖早就被傅家兄弟吃得渣都不剩了,但这些都是秘辛,很多人不知情,陈阳的实力,尤其是古武方面,不足为外人道也。
太子哥想当然地认为,是薛嫣然帮衬陈阳,他更听到一些传闻,大嫂和陈阳不干不净,让他心中又是嫉恨,又是不屑,所以才有如此不恭的态度。可惜,太子哥眼界太狭窄,本末倒置了!
陈阳脸色冷厉起来。但这才太子哥看来,却是一种紧张或者畏惧。
太子哥心中得意洋洋,寒声道:“但现在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洗净屁股,让我玩一玩,兴许我一高兴就原谅了你!否则,我就崩了你!”
“太子哥,误会啊,误会,今天真的不关我的事儿!”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陈阳竟然诚惶诚恐地上前求饶了,声音哆哆嗦嗦的,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水在闪烁,两条腿似乎都要弯曲下来。
“哈哈,你还真是个小受,不知道那个贱女人到底看上你哪点了?”施展波眉开眼笑,道:“我这么孔武有力,他却视而不见!什么世道啊!都是韩剧害的,改变了华夏女人的审美观……”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陈阳手中忽然飞出一道寒光,快若闪电,电光火石间将施展波的手枪斩得七零八落,施展波的手掌鲜血长流。
后面的四个马仔刚要瞄准陈阳扣动扳机,但飞剑的速度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射而至,一道寒光形成一道不规则的曲线划过长空,鲜血飚射,四只握着手枪的手掉在了地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
飞剑回到陈阳手中。
他轻轻吹掉剑身上的血珠子,笑眯眯地对吓得目瞪口呆的太子哥道:“太子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小受吗?”
“不是,不是,你不是……”施展波根本就毫无修为,完全是世俗中人,他根本没有看到陈阳忽然祭出飞剑,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他们手中的枪就断了!因此,这一幕在他看来,尤为诡异和可怕!只觉得从头凉到脚,汗毛全部都炸了起来,双腿一阵阵发软,有一种下跪的冲动。
一秒钟时间不到而已,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太子哥,现在早已经吓破了胆,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刘猛片刀逼在他脖子上,冷笑道:“跪下磕头!叫爷爷!”
“下跪?不可能!有种你砍死我?”太子哥不愿意丢掉面子,他不相信刘猛敢杀人,这不是小事儿!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刘猛满脸戾气,锋利的片刀,轻轻拉动,太子哥粉嫩的脖颈登时冒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