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畜生,他在一天,便是我们张家脸上的污渍,我巴不得他粉身碎骨,可是.........”张平欲言又止。
“一个蝼蚁而已,你也搞不定?张帅如今成了植物人,你就不顾及一点兄弟情义?一点替他报仇的心思没有?”张天一语气中颇有怨气。
当年他从六个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取得家主之位,其中得失冷暖,只有自己心知。
所以他三个孩子,老大张平作为继承人栽培,老二张扬被高人带去修道,老三张帅注定得到最少,便由着性子胡闹,当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足矣。
张平哪能听不出父亲的画外音,随即苦涩的说:“那小子有个病人叫方喜三,是军区王司令的老班长,姓王的放出话,谁要在治病期间,给李康使绊子,先问问他再说,所以李康暂时碰不了,半月,最多半月之后,方喜三离开平安湾,我必让李康生不如死。”
“上点心,不为了你弟弟,也想想张家的脸面,阿猫阿狗,也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那以后谁还怕老虎?”张天一眯着眼,慢悠悠地训诫。
“晓得了,咱们张家如今蒸蒸日上,些许杂鱼不碍事,小帅那边,我也联系好国外最好的医生,无论多大代价,也会治疗好他。”
张平微微颌首,从裤兜掏出了手机,发现竟有钱春龙的消息,于是点开查看。
看着看着,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僵住。
“怎么会!”他瞳孔一缩,握着手机的指头微微颤抖,似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内容。
张天一见儿子情况不对,刚要询问,自己办公桌的电话也突然响起,他只好先接了起来。
“张董是吧,我是齐天集团华夏区副总。”
“你好,我是张天一,有什么指教。”
“也没啥,就是通知你一下,我司与张氏合作投资的远洋业务,因为你们隐瞒了部分风险,所以我们准备退出这个项目,并且起诉张氏违约,违约金不低于10亿、“
“为什么?我们张氏违约?我们合约可以白纸黑字的列明所有,你们大公司不能仗势欺人吧。“张天一急声道。
“你们在x岛投资,并未经过我们加签,属于不规范交易,请参考合约最后一条。”对面懒得过多解释。
张天一急忙拿出一份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一天晦涩不明的条款,大概意思是齐天集团,对于合资的子公司,过千万的资金变动,需要加签,如果违约,对方有权退出,并且保留追究权利。
而那边所谓的没有加签资金,两家心知肚明,行贿的钱,怎么可能走账面。
“混账,你们孙家,这是摆明了坑我们。”他怒目圆睁,声嘶力竭的吼道。
“是又怎么样?你们张家当初签这份合约,不也想着拿我们齐天集团当枪使?嘟嘟嘟嘟嘟~~”
对面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砰~~~张天一把话筒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面目狰狞的样子,全然没有上刚才的儒雅淡定。
“我早说了,这些大家大户靠不住,竟然在合同留了口子,现在单方面取消合作,还要我们赔偿十亿违约金,无耻至极。”
“您看这个。”张平颤巍巍的递过手机。
张天一接过手机,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后咬牙切齿道:“又是那李康,混账,区区蝼蚁,一次次坏我张家好事,无知竖子,真当我张家在东齐市好欺负?张平找几个家里的高手,今天拿他的狗命。”
“是的,父亲。”张平应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意,原本打算让李康多活两天,既然对方上赶着求死,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咚咚咚~~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张天一冷声道。
接着,一位打扮靓丽的妇女慌忙走来。
“二妈。”张平欠身问好,这是他那修道的二弟母亲,也就是张天一的二房,负责张氏旗下工厂销售。
妇女点了点头,皱着眉道:“我们将近半数的合作商,突然取消采购合同。”
“巧了,我们房产部收到消息,我们有几个楼盘,被什么劳什子环境评估部门给查封了。”
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一脸肃然的走来。
“姐夫,不好啦,李家通知我们,以后取消我们的运输合同,还有五千万的海鲜,没有运过来呢。”张天一大舅子慌忙跑来。
噩耗连连,张天一看着手机李康的笑脸,面部突然抽出,捂着胸口缓缓倒在椅子上。
顿时整个办公室乱作一团。
.......................
四天后,李康收到了,张天一中风的喜讯。
心情大好的他,提着一瓶二锅头,一直烧鸡,走上山去。
坐在山中海里爷爷那座孤坟前,他斟满一杯,倒在坟前,然后再倒一杯,一饮而尽。
白酒入喉辛辣,不过他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张家么?不过尔尔,狼狈起来,也就是只狗,给爷爷你陪葬,一个张帅怎么够?”他再次斟满酒,倒在爷爷坟前。
有句话叫,否极泰来,反之泰极生否。
风水运势真的很玄妙,前一刻你气运加身,诸事顺利,仿佛整个世界绕着你转动。
如果有人横插这么一脚,当头一棒,溃败之相一旦显露,便会事事不顺,麻烦缠身。
李家替他打下了这一棒,遏制住了张家的升势,他未必不能后来居上,把张家踩在脚下。
在坟前静坐了许久,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准备下山给方喜三针灸。
方夫人如同往常,一早给丈夫擦好身子,等待李康诊治。
“麻烦你了。”方夫人一如既往地客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李康展开针套,开始施针。
方夫人看着少年指尖银针,熠熠生辉,无论看多少次,都有种五体投地,彻底拜服的感觉。
要不是名草有主,她真是想,把这个妙人儿,捆回家里,当上门女婿。
半小时后,李康略显疲惫的收回银针。
“您擦擦。”方夫人赶忙递过毛巾。
李康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和双手,接着手指按在方喜三,腿部的一个穴位上。
“有感觉么?”
“有。”方喜三点了点头。
“这呢?”李康又换了只腿揉按。
对方依然称是。
李康满意点头,轻声道:“虽然还不能下地,身上的初步神经,已经逐渐修复,恢复了大部分知觉,老方底子好,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下周估计能下地了。”
“你听到了没,老方!在过不久,你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真是太谢谢您了,李大夫,如果不是您,我和老方下辈子,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方夫人喜极而泣,不停的鞠躬。
老方这个硬汉也是眼角含泪,老天终于没有抛弃他,上半辈子,他为国洒热血,下半辈子,什么都想开了,只想不拖累妻女,他哪怕死都行,如今能重新变成正常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康对他来说,几乎是恩同再造。
“这是好事,别这这么伤感。”李康不太习惯这种催泪场景。
“对,李大夫说得对,今天别走了,内资做几个菜,在这吃的了。”方喜三朗声道。
方夫人擦了擦眼泪,不等李康出声,拿着钱包急匆匆出门。
半小时后,方夫人提着菜和肉钻进厨房,做了满当当一桌。
李康推脱不过,只好耐着性子,边吃边听方喜三,讲着过去的英雄往事。
饭后,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李康问方夫人借了把伞,伴随着有节奏的雨点,走上归途。
平安湾地处偏僻,土地硬化率不到一半,路上难免有些泥泞,走到家门口前,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一身赃灰的孙老四在门前等候多时,样子有些急切,见李康归来,赶忙上前道:“老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