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想得再美好,现实总会让人措手不及。我身后那个不知是岑威还是黄紫城的怪人大声喊叫着,但也来不及拦住我。
我一把拉开有些破旧的房门,外面的场景让我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了逃走。
门后是一条一望无际的长廊,天花板是拱形的且破旧不堪,四周也尽是封堵的墙壁,剥落的墙面下露出砖瓦堆砌的参差墙面。头顶垂下来的灯光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色,将目光所及之处的白布全部渲染得血红。
为什么这么说呢,在这条无尽的长廊上,横七竖八的摆着许多简易的医用活动床,上面全部都罩着白布,白布下是一个人形,甚至有的白布上带着些许红色,在红色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有些深黑。
“你跑什么啊,”怪人追了上来,“这下你在我心里的好形象可要打折扣咯。”
我管你什么形象的,“这些……都是什么”我指着面前歪歪扭扭的停尸床,也许是没有心跳的关系,感觉心冷到了极点。
“和你一样啊,”对方毫不在意,随手掀开了最近的一块白布,那下面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好看吧。”
我没觉得好看,只是恶心的要命。对方明显已经呈现出尸斑现象,背上的皮肤带着深紫色已经垮了一大块沉在停尸床上,看样子像是一滩烂泥一样。
我后退了半步,因为刚才女尸的眼睛动了下。最开始的时候那涣散的瞳孔明显是直视着天花板,现在竟然歪向我。
妈的,这个黄紫城不会是个变态吧,竟然梦到的都是这些东西。我继续退后两步,但对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的身上,只见他伸出手抚着女尸的脸,一脸的陶醉。
我想回头拿上一把解剖刀或者手术剪之类的东西,比起面前的怪人那些器械起码能带给我点安全感。可是目光却被他裤子口袋里的那个奇怪玩意所吸引,这玩意明显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和岑威案有关的线索。
怎么办,我是先拿到他裤子上的物件,还是先找东西防身。我知道这两件事的顺序不同可能会引发截然相反的结果,照目前来看这个怪人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帮我挑开了眼睛上的缝合线,如果我先去拿武器防身可能会激怒他。那现在趁他不注意拿到他身上的物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东西算什么,但搞不好也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不定他把那东西看的很重要。
妈的,再犹豫下去就没机会了!我看着他缓缓地给女尸罩上白布,那动作就好像对待初恋的情人一般。
我伸出手向怪人的腰部探去,我现在距离他更近,也许怪人也并不在乎这玩意,比起直接寻找武器和他对峙,还是先看清楚这是什么更保险一点。
我的手探到了他的腰上,碰到了那个奇怪物件。现在的场景应该很怪异,我活得这么大没想过有一天会去摸男人的屁股,还是在别人的梦里。
“你做什么”对方回过头,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后的伤,”我真的佩服我自己,找个理由都这么顺其自然。
“你胡说!”他的态度大变,完全和之前的不能相比。随着他的怒喝声,远处的红光开始不停地闪烁,同时一阵非人的嚎叫声几乎刺破了我的耳膜,那些盖着躯体的白布全部飘到半空中,露出下面奇形怪状惨不忍睹的各种死尸。
“枉我那么信任你,”对方大声吼着,我感觉到有什么液体从我耳孔里流出,同时胸腔上的约束松了少许,将将低头才看见,缝合线已经崩裂开了不少,露出其中灰白色的脂肪和肌肉组织。
“啊——”我感觉我的眼睛也在流淌着液体,看着在闪烁的红光下不断接近我的怪人,眼睛一翻失去了意识。
“猛哥,猛哥!”我听见了谁的呼唤,慢慢睁开眼睛,还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庞。
小齐拍着胸口,“妈呀,吓死了,我还以为和那个曾成辉博士一样回不来了……”她想起了云星彤也在这里,便咽下了没有说完的话。
“我怎么了”我想要坐起,却没有一丝力气。
“我说猛哥,”李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你可不带这么吓唬兄弟的,魂都被你叫没了,你是看见什么了这么大反应。”
“别说这些了,”云星彤叫了一声,她站在脑波检测仪前,“病患的脑波正在剧烈波动,即将超出阈值了。”
“快,镇定剂。”傅文吉也站在一边,满脸尽是担心。
喘了几口气我也是稍微缓过来点劲了。回想着梦里的经历,再看现实中黄紫城的表现,这么说我确实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了,无论是岑威案还是沉幻症,都和那个东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