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家具,生活用品和办公用品散落在周围的雪地里,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迈出的脚刚走了几步,就踢到了什么物件。擎着手机向下,才看到那是一只水杯,模样我再熟悉不过了,和在视频里看到的一样,一样的纹路,一样的外形。
那么说这些都是白然生活中接触过的物件,可是为什么会落在这里……,我弯下身,捡起了那只水杯。
谁知我刚碰到把手,“嗒”一声杯子周边开始崩裂,手机的镜头上突然闪过几帧干扰,我眼里的图像变得模糊不清,同时一股异常剧烈的电流声穿过我的大脑,一瞬间让我无法控制自己跪伏在地,手机也摔在地上。我习惯性的想抱着自己的头,可惜伸出手却只是握了个空。
附近慢慢萦起一种古怪至极的声响,咀嚼声,细语声,喘息声,电流干扰声,无数低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我汗毛倒立。
慌忙的捡起手机,随便拂了一把镜头上的雪,快速的在周围扫上一圈。
数不清的红点挤在我的身边闪个不停,断断续续,好似催命的符咒一般。不过它们头顶的录像设备都朝向一个方向,似乎和我并没有关系。
尽管手抖个不停,我还是高举着手机,借着手臂高度的优势看到了前方的景象。无数脑袋被替换成摄像机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正中央环抱着双腿蜷缩在雪地里的瘦削人影。
那是白然!尽管我的手不太受控制不停地在抖动,但我依旧能分辨出来那个赤身裸体未着寸缕的人就是白然,和上次我在她的梦里相遇时没有什么改变。
看到了她我心里就提起了一股勇气,只要找到她身上有什么被混沌沾染的部位,想办法切除掉就可以唤醒她了。
我急忙推开周边的人,它们也没怎么反抗,任由我的动作被推攘到一边。
废了吃奶的力气挤到了人群边上,就在我将将伸手可以触碰到白然时,一股刺痛自举着镜头的手臂上传来,痛得我只得缩回了胳膊急忙闪到一边。
是那个给我换头的怪人,它手里攥着一把尖刀,上面沾满了血红,还在不停的滴着血。我换了只手擎着手机,这才得以看见手臂上的伤口血肉外翻深可见骨。
这个怪人和其他的人形都不太一样,它的身份我考虑过,原本我以为他可能是那个变态偷窥狂苏某,但后来转念一想也不太对劲,白然梦中的房间里,那个脑袋被针孔摄像头填满的怪物才是代表的苏某才对。那这个人的身份很有可能与白然的家庭成员有关系,它能出现在梦中的乡镇中就足以说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只有它看起来不同……
不是它看起来不同,这一切都是因它而起的!忽然间我想起了在上次我的头颅被替换之前,它手里的刀也是沾满了鲜血,手里也准备好了替换的手机,足以说明它就是为此而来,这种事它绝对做过不止一次,或者换种说法,这里的人都是被它变成这幅模样的。
那这个人会是谁,在她老家的乡镇里出现过,在她的公司里出现过,据我现在的线索,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难道只是白然在梦里随意编造出来一个这样的人物来吓自己那没有这个必要啊,在我看来苏某的形象就足够了,而且这应该都是有一定的逻辑性的,但我却找不到关键点。
娘的,现在好赖就在自己眼前了,还能被你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拦住路反正都跟你打过交道了还能怕你给我玩出花来不成我缓缓后退着,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付这个怪东西,却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那些怪模怪样的人直挺挺的扑在我身上,它们好像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一个个用力将我推到,压在我的身上。
别,我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硬物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血液淋在了我的镜头上,让我眼里的一切变得迷幻且朦胧,逐渐变得暗沉下去。
不知过了过久,我慢慢恢复了意识,只不过身周黑暗无比,看不到任何东西。
“别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的。”这是白然的声音,相当的不耐烦。
“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咱们两个拜过堂的,说过的话就不认账了”一种像是金属刮擦的声音响起,好像人的喉咙里含着几颗钉子一样,“跟我回家。”
“放手,”接着是一阵摩挲的声音,“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我也不会承认你的。”
突然间光芒大亮,我猛地坐起,却一不小心摔了个空,跌坐在地上。视野是倒着的一片血红,我慌忙在胸口处寻得手机,拂过一把镜头上的血迹举起来。
镜头中有些裂痕但并不影响我的观察,这里应该是白然的公司的前台,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梦境里我都见过,勉强能认得出来。至于说为什么勉强,因为周边堆满了形形色色的显示器,地上,柜台上,摆的满满的,有的开着的闪着雪花点,有的是闭着的,还有一个上面映出了一只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