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猛地坐起来,控制不住身体跌下了椅子,仿佛身体还处于烈焰之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止不住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猛哥,”几个年轻人上前扶起了我,“我去跟护士要一只肾上腺素,你挺住。”
我伸出手拉住想要离开的人,“我没事,梦里带出来的应断反应而已,”我扶着椅子瘫坐在上面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感觉稍微好上一些。
“猛哥,你这次是在时间结束之前断开连接的,这个病人又没醒,”小齐望着脑波监测,“那就是说明……”
我拿下头顶的连接装置,接过云星彤递过来的湿毛巾擦着脸,“对,我在他的梦里出意外了,原点的梦表现的很奇怪,”我回忆着那几个披着白布的身体,那几个确实都是庞知常的外貌,但并不一定是代表的他自己,“我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看见。”
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有人说话。
我一定忘了什么,肯定有什么被我忽略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捋着这次的事件和之前的种种发现,沉幻症一定是有诱因的,也绝对不会就是杀掉一只黑猫那么简单,病历上记录的是这个庞知常是一天早上在殡仪馆里自己的房间中陷入沉幻症的,前一天还在工作,那么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晚上能发生什么,和猫有关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方智明想要搀着我的手,来到庞知常的床前,细细的端详着他。他比梦里的更加健康一点,肤色偏白但还说得过去,也许由于清洗过一番气色显得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我掀开他的被子,他手臂上的那条伤口依旧清晰可见。
“小方,你跟我再去一次殡仪馆。”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在那里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你们待在原地,病人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我也去。”云星彤上前一步。
这姑娘确实不错,但是在某一方面过于认真,她或许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导致上次前往殡仪馆没有收获,把我这次没有唤醒沉幻症病人的原因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没事,安心待着,我只是感觉漏了什么东西再去看一眼,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我要去。”她还来了劲。
我看着眼神坚定的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行,胖子你和小齐给我待在这里盯紧了,有什么事情马上联系我。”
“包在我身上,”李胖子拍着胸脯。
出了医院,我用老规矩招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和他们提了一嘴我在梦里的发现,“肯定是和猫有关的,但诱因还是不太清楚。”
“猛哥,这是不是可以看做你复刻了一遍那只猫的经历,”方智明一眼就看透了问题的关键,“但是你说手脚折断的话只是庞知常,而且他在停尸柜里,那就说明……”
“一直都是他把自己推进焚化炉里,但是由于猛哥干涉了他的梦境,于是猛哥就代替了他一次。”云星彤也想明白了。
没错,这样庞知常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状态就说得清了,而且不止一个他就说明他在不停的重复着这种事情。
到了殡仪馆刚下车,计程车司机颤颤巍巍的把我上车时递给他的红票子还给我,“各位,我没别的意思,这趟路就当我稍几位一程,别挂念。”
好家伙,这可真是个大聪明,估计在车上听了我们的对话,把我们几个给想岔了。
“你收着,又不能白跑。”我把钱丢到了回去。
司机像是着了鬼似的,那张红票子直接扔出了车窗外,头也不回的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好像生怕我追上他把钱扔到他的车里。
算了,不管不管,正事要紧。进殡仪馆之前,我又一次见到了昨天的看门老头,他也还记得我,“咋啦,今天又来预约啊。”老头叼着我昨天送他的烟,开口问着。
“啊,对,今天来看看。”我随便应和了一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大爷,你这院里的猫不少吧,我昨天走的时候看见了不少呢。”
“可不是,都闹灾了,”老头打着哈欠明显昨晚睡得不太好,“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一到晚上院里全是绿眼睛,一只嚎就带着两只嚎,没完没了。”
“可不是嘛,你还和我说那个庞工,不也是嚷嚷着抓猫嘛。”我套着近乎,又给老头递了支烟。
老头乐呵呵的别在耳朵上,“是啊,我跟你说,那个姓庞的出了事情就是因为猫。非要下套圈猫,我跟他说过那玩意是有灵性的,他还不信。那是老祖宗留下的话,白猫招财玄猫驱邪,没得假。”
我点头称是,“那你知道庞工出的啥子事情嘛,昨天我也没见得到他。”我装着啥也不知道张口就问。
“哎呦别提了,”老头拍了一把桌子,他面前的烟灰缸差点跳起来,“魔怔啦,惹了灵物不得招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