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豪华程度是那种我根本设想不到的,厅堂中央有几束很高的富贵竹,簇拥着正中的一棵桂花,现在正恰逢时节的散发着花香。两侧各有楼梯通往楼上,有两个小孩子在楼上外漏的栏杆边上望着我们。
“哗,是本人。”我听见小齐轻声惊呼。
这个女人我或多或少的在网络上见过,她是董至的爱人,因为董至要抛头露面,出现在各种新闻报道上,所以有时有时也会带上她的信息。当然也不止于此,前些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新闻报道的各大头条都是他们的影子。
“几位随我来吧。”女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我们也只能脱下了鞋。
“我去,”李胖子连连惊呼,“小方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照目前来看,怎么也得在奋斗个几百年,”不知道方智明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在分析,“而且还要不吃不喝才行。”
到了楼上,两个孩子见了我们像是受了惊的猫一样掉头就跑,但女人也没管,推开一扇对合的门,“他在里面。”
这个房间里点着幽暗的挂灯,一张落地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摆放着一些医疗器械,像是心电仪之类的。我们的连接器散在一边,放在这样的家里多少有些怪。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金科长看向女人。
“一直都那样,”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她拂了一把脸,“前几天差点没撑住,现在好些了。”
李胖子摆弄着机器,我和方智明帮他把机器搬到床旁边,“胖子,这次完事之后想办法把连接器改进一下,这东西坨太大了。”
“哦,好。”胖子应了下来,“我也早看这东西不顺眼了。”
“两个月的时间,还有过什么别的怪异表现吗。”金科长还在与女人交谈。
女人摇头,“我去找人给你们搬几个凳子。”说罢她也没管我们,自己出了房间。
“这个人怎么感觉怪怪的,”小齐打开机器,手指噼里啪啦敲在键盘上,但这并不影响她吐槽,“她看自己的老公就像看外人一样。”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小齐能发觉我们当然也都感觉到了,“可能是时间太长,已经习惯了。”方智明盯着床上的董至,他比起报告上照片的样子已经瘦弱了不少,脸色发白,皮肤开裂,只有轻微起伏的胸口和呼吸器上的进出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很快一个保姆一样的中年妇女搬来了两个凳子,“这么多人啊,那我再去搬两个。”妇女带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转身就要走。
“哎,不用了。”金科长叫住她,“你是这里的保姆对吧。”
“对,我在这个家呆了三年嘞,娃娃都是我带大的。”保姆回答。
“那董先生得病那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金科长一看这边能撬开嘴,干脆也不管我们,问起了妇女的经过。
妇女眨着眼想了想,“我不太清楚,那天董先生参加一个酒席回来挺晚的,大概是后半夜才回来,还喝了不少酒,然后躺下睡觉,第二天就没醒过来。”
“酒局”我们都停住手头的工作看向她。
“哎呀,那些个警察都调查过了,”妇人一跺脚,“吃的东西都没得问题,那么多人,也不能就董先生一个人出事哩。”
“光是调查了食物吗。”我接过小齐搬过来的凳子,坐在上面。
妇人点头,“对撒。”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王斌提起的那个洒了咖啡的人,还有他梦里的那个机器,以及那个冒着黑烟刺着毛边的物质。
“猛哥,你的意思是说……”方智明看向我,“人有问题”
我摇头,“不,我只是说说,这些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发病时间也不定,多则半年,少则几天,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和谁有关。”
“那好,辛苦你了。”金科长冲妇人笑着,“不用再搬凳子了,够用了。”
“那好,你们忙。”妇人打开门,却见两个孩子跑开,“董明董玥,小心点别撞到东西。”
我把头盔套在头上,解开衣服按上电极片,深吸一口气,“准备连接。”
“等会,小苏。”金科长走到我面前,回头望了望已经关紧的房门,“凡事都别太逞强,别把自己搭里。”
“我明白。”我躺在凳子的靠背上,“小齐。”
“准备完成,猛哥,”我闭上眼睛听着她的声音,“注意安全,设定三十分钟,连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