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山,你的命可真大!”云震驻马间:“也好,让你看看,因为你陆家的贪生怕死,又有多少冤鬼,要死在我的犀鼻金背刀下!”
话音落下,云震跃下战马,狂喝开声,玄气狂涌,犀鼻金背刀横削出去,一面半圆的硕大气刃呼啸而出,就在洪山军每个人眼中都要瞪出血丝的时候,将一大片妇孺如割麦一般齐刷刷斩杀。
凄厉的惊叫和惨嚎,伴随着那如雾的血气冲天而起!云震这一刀下去,至少收割了不下两百人的生命,所覆盖范围内,只有一些矮小的孩童没有被杀,身子辈埋在了一片残碎的血肉和肢体之中,惊恐地寻找着原本还能拥抱他的父母。
人命,在这一刻跟草木一样,是那样的不值一分一毫。云震的疯狂,让天空都为之色变,本就阴暗的天际,在风涌之间,响起了今日第一道惊雷。
杀戮无疑让云震变得更加疯狂,他仰天长啸一声,第二刀又劈砍了出去……
“啊……”陆洪山眼睛赤红的嘶吼着:“云震,你会遭报应的!”
轰隆间,雷声在起,入夏的第一场雷阵雨在这种情况之下,倾盆而下。而这种天变,却无疑让云震更加疯狂,他大笑着挥劈出第三刀:“三刀斩千人,陆洪山,我的刀够不够快?”
雨,打在云震赤红的脸上,让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陆洪山,你陆家就当缩头乌龟吧,这洪山城数十万人注定要给你们陪葬!”
“在那之前……”伴随着一道震天的螭吟,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天际穿透雨幕传来:“云震,我一定会先送你下地狱!”
“昂吟……”龙不悔在看到满地鲜血时,再次发出一声悲悯的嘶吟。
在龙不悔那巨大的脑袋上,陆不弃正如一杆枪一样站在那,那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云震,眼中是无限的杀机。
“是不弃!”陆洪山精眸闪亮,左拳捏得紧紧的。
“是不弃少爷!”认识陆不弃的洪山军士心头一振,他们绝大部分都不知道陆不弃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扭转这场战争的局面。
可是在这最压抑的一刻,陆不弃出现了。而且是骑乘着这如龙的绯云螭,破云应雷而来,并且之言要将云震送入地狱,这种振奋感让洪山郡数万军士的士气在这一刻,从低谷迅速上升到顶峰。
“陆不弃!”云震咬牙切齿地看着陆不弃,这个罪魁祸首。这是云雷第一次见到陆不弃,见到这个杀死他的亲生儿子云雷,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十七岁少年。
“是我,云震,你这个残杀妇孺的侩子手,终归死无葬身之地的!”陆不弃伫立在风雨中,冷冷地逼视着云震。
“你以为有一头会飞的守护玄兽,就能审判我么?”云震的表情因为仇恨更显疯狂,脚踏血流成河的地面,宛若地狱出来的魔鬼。
“能不能审判,你且看着!”陆不弃冷笑了下,却是将王勃和王臣两兄弟一左一右提在手中。
云震双目眯起:“陆不弃,你在哪抓的两个小子,难道你的阶下囚还能奈何我?”
作为当下的焦点,陆不弃做任何一件事都是被无数人看在眼里。而王勃和王臣的身影也自然被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一直只打算凑个热闹的王维武,在这一刻坐不住了,拍马踏过那片血肉,来到了云震身旁,朝陆不弃喝道:“你这卑鄙小人,快放了我儿!”
“爹!”王臣和王勃齐声叫喊着,后者是真的楚楚可怜。
云震心头一震,突然明白陆不弃的用意,而他的犀鼻金背刀的刀锋也不着痕迹地对着王维武。
“王维武!?”陆不弃俯视着对方,心中颇为感慨。在两年前,这人一声令下,让他如丧家之犬,疲于奔逃。可是两年后,他却能这样俯视他,而且可以说能够左右他的命运。
这样的感慨,王维武也有,却也正好相反。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跑走的一个小小武丁,如今竟然成为一个举国皆知的人物,而且还拥有如此神奇的守护玄兽,更是如此狡猾,竟然把他两个儿子都捉了来:“是我,你这无耻小儿,有什么招可对我使来,快放了我勃儿和臣儿。”
“你说放就放,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陆不弃说话间,将王勃和王臣朝陆洪山方向丢了过去,同时高喝道:“带着你阳泽军退出洪山郡,我保证不杀他们!而你的阳泽军如果胆敢向我洪山军民做出任何伤害的举动,我至少会用你一个儿子的脑袋来当尿壶!”
“你……”王维武怒极,可是他却无言以对,因为换做是他,他一样会这么做。
可是他的犹豫,看在云震的眼里,无疑就是背叛的先兆。他开口了若有所指地问道:“小王,你作何打算?”
“我……”王维武纠结地看着云震:“侯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被杀……”
“噢,这是人之常情!”云震微微点头,在王维武脸露喜色间,他却是猛然怒喝一声,然后犀鼻金背刀喷吐着长长的刀芒从下往上挑斩向王维武。
刀气迸射,王维武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子连同胯下的战马就被劈成了两半,直到他上半身滑落在地,他的眼睛还怒睁着,耳中传来雨声中两个儿子的悲呼,双唇颤抖间问出了个为什么……他一生都在夹缝中生存,寻求更好的发展,并很好的保护着自己,到头来……
“被人稍作威胁就想退缩,要是再做威胁岂不是杀我都有胆了?”云震呢喃了下,在两方军士哗然间,云震却是振臂高呼:“王维武临阵退缩,已被我斩杀!全军听令,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堂堂王家家主,一个气引三重的玄修者,竟然就被这样残酷的抛弃。云震那铁血残忍的手段,让阳泽军上下心有余悸,却也噤若寒蝉。
陆不弃其实也很意外,这云震竟然是个如此杀伐果断的主,这样就将王维武这么一员大将给击杀。
不过陆不弃却也不会放弃这个好时机分化龙渊军:“阳泽郡的战士们,你们的家主都被如此随意抹杀,这样的统帅你们还敢跟随?如果我是你们,有些血性的话,就当奋起为家主复仇……”
让陆不弃再次意外的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南城墙上响起,那是趴在城墙上的王臣:“安国叔,我是王臣!爹都被人杀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率部击杀云震,为我爹报仇!报仇!”
王臣好歹也是个热血武者,父亲惨死让他嘶哑的声音足够划破雨幕,落在数百米开外的王安国耳中。这个跟王维武一起打拼天下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长刀挥动:“阳泽的儿郎们,刀枪朝龙渊军捅去,杀出一条血路,为家主报仇!”
“报仇……”一动而发全身,阳泽军士迅速动了起来。
军令如山动,阳泽军虽然是龙渊军实力最差的一部,但是将近三万人愤然怒喝,却也让雨水为之一窒,而近距离地向根本没做好防御阵型的龙渊军发起冲击,那威力也是让人咋舌的!
龙渊军顿时大乱,在云震脸色铁青之际,陆洪山却是很果断地发出了命令:“洪山三军听令,东西两线出击,务必击溃龙渊军,救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