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四二五矿难,”金仲对张艾德说,“看来是真的释放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不仅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遇难,”张艾德对金仲说,“这个未知的东西,顺着坑洞,上升到了上部的斜井,导致上部工作层的人员也悉数遇难。”
“封闭的地点在地下五百米,张家岭被关押的位置。”金仲想了很久,“这绝对不是巧合。张家岭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在二零零八年离开,这说明一个问题。”
“导致四二五矿难的原因结束了。”张艾德说,“他完成了在这里的任务。”
“不,”金仲说,“他的没有这个能力,那个未知的恐怖东西一定是离开了坑井,跑了出去。张家岭之所以能走,是因为那个东西被镇压。他留在大青山地下,变成了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我们把整个事情串起来分析一遍。”张艾德说完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张艾德说:“当年研究所是两张一严,他们相互斗争,最后老严把张家岭软禁到大青山工程里,实际上是张家岭作为一个灵异人士,介入到这个科研勘测工程里,因为当时的工程领导者,已经意识到大青山工程里要面临一些无法用科学解决的事件。”
“可能已经开始发生事故了,他们无法用常规的方式解决,如果我们猜错,在挖掘到铜鼎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出现人员伤亡,导致恐慌。”金仲看着下方的铜鼎。
“于是张家岭作为处理灵异突发事件的高手,进入到了大青山计划。”张艾德点头。
金仲继续说:“张家岭的到来,对挖掘到铜鼎,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定是这样,”张艾德说,“可是在起吊铜鼎的时候,出现了无法抵挡的灾难。”
“然后张家岭一直留守,监视地下。”金仲问张艾德,“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就能够离开了。”
“因为危机解除。”张艾德回答。
“危机怎么解除?”金仲问,“他已经被软禁在地下五百米,十几年也没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我好好想想,”张艾德再次陷入沉思,终于他想明白了,“危机并不在地下,而是在地面上,甚至不在大青山的范围内!”
“就是这样。”金仲说,“所以没有必要留在大青山,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收集铜炉和铜镜。”
“同时,”张艾德说,“王鲲鹏已经在鄂西摆下了七星阵和红水阵,吸引了来自各方的术士宗师。”
张艾德说到这里,不再说话了,眼睛看着金仲。
“还有一个战场。”金仲说,“跟这里跑出去的东西有关。”
“那一场大战,主导的人是谁,参与的又有那些人?”张艾德的额头开始冒汗。
“不知道。”金仲说,“既然连我们都不知道,那么这些人的身份就更加的隐蔽。而且那场斗争,比王鲲鹏主导的道家大阵,更加残酷。”
“越是凶险的斗争,就越是不为人知。”张艾德声音在颤抖,“以我们地位和身份,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这么分析,王鲲鹏的努力,只是作为一个……一个掩护的接应而已。”
“那一定是一场我们不能去理解的斗争。”金仲苦笑,“和所有人一样,王鲲鹏认为自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主导,其实并非如此。”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去探知的事情了。”张艾德说,“方所长也一定想明白了,所以她的目的就相对简单,她不想介入更高级的层面。”
“只有一件事情是明确的,”金仲说,“联系两个世界层面的途径,就是三铜。”
“这就是张家岭为什么要齐聚三铜的目的,”张艾德说,“也是老严隐隐能察觉到的黑幕。这一切可能把所有不为我们认知的事情,都解释明白。”
“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铜鼎找到,然后把整件事情都翻出来,再经历一遍。”
“铜鼎不是目的,三铜齐聚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去面对,”张艾德说,“这也是把我拉入进来的原因。”
是的,至少现在张艾德的身份地位,是方浊能找到道教最高地位的人。而下一场的争斗,主导者就是王鲲鹏的继任者——方浊。
现在方浊的帮手有张艾德,还有金仲和楚离。但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对手……
可能连方浊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方浊必须要做,因为,王鲲鹏和徐云风,对于方浊来说,是两个最重要的人,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张艾德和金仲的推测只能到此为止,他们的认知,导致了他们不可能讨论出更多的细节。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铜鼎的方位探查清楚。三铜要齐聚,并不是要把铜鼎带出大青山,而是方浊会带着铜镜和铜炉,来到这个一万米地下。
张艾德首先顺着石壁,走在狭窄的小路上。金仲吸口气,牵着楚离也走到了张艾德身后。
三人贴着石壁,一步步的走向深渊,地下汹涌河流的隆隆声越来越大。道路呈螺旋状,深入到地下的深渊。
这段路程很漫长,三人走了几乎一个小时。终于走到了接近底部的部位。
三人同时抬头,看着头顶,起吊平台能够看得清楚,悬臂下的钢缆笔直的掉落下来。尽头一个铜鼎,歪斜着悬在空中。
三人的脚下,却并非是一条河流,而是一个深潭,只是这个深潭,所有的水流保持着漩涡的状态。三人不知道水从什么地方灌入,也不知道漩涡的下部,被什么深渊把潭水吸入。
无根的水,无尽的流。
“我明白我来的目的了。”金仲看着汹涌的漩涡。
“难道方所长的意思是……”
“是的,”金仲看着张艾德,“方浊知道我不会拒绝,我命不久矣,多活几天,还不如奋起一搏。”
“从来就不会有人这么做。”
“所以这就是我最终的使命了。”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金仲说,“希望我能做到,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进入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张艾德没有任何理由劝解,这是方浊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金仲把头转向楚离,“以后就是你一个人了。”
楚离眼睁睁的看着金仲,隔了很久,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