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身形一动,重归七星之位。
萧月生扫视一眼,清光闪烁一下,随即归于平常,知道他们并非要跟自己动手,而是有一种秘术。
此乃神霄秘法,与天地相能,召唤天雷降下,驱邪正神,强壮身体。
萧月生转头望一眼老道士,须眉皆白,却面若婴儿,内力充沛如长江大河,奔腾不休,修为确实高深。
不过,他还差了一些火候,未入先天秘境。
他心中慨叹一声自己的幸运,有北冥神功,又凑巧贯通穴道之秘,内力浑厚近乎极限,又同修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窥得先天之秘境。
先天一气之生发,需要一颗种子,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的修炼,带来了天地之间的一缕紫气,乃是先天之气。
而自己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能够有成就,得益于自己的元神强横,两世累加,远胜凡人。
当世之中,除非也有如自己一般,元神不灭转世而来,否则,元神绝难如自己般强大,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想至小乘,都艰难如登天。
自己能有如此成就,纯粹是幸运,强大元神,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北冥神功,穴道之秘,缺一不可。
这位国师修为也深厚,内力奔腾如长江大河,浩荡惊人,但摸不到先天之秘,找不到玄关一窍,终究是无用。
金丹成就需要一颗种子,核心,他如今虽然内力深厚无比,但没有这颗种子,终难登先天秘境。
他思维如电,这些心思在脑海中一转,仅是一刹那而已。
暗自叹息一声,没想到,终究要走这一步,亲自用先天之气救他,逆天改命,种下了无穷后患。
脸色复杂莫名,他动作却不停,眼中清光一闪,斩去了万千杂念,内力澄净如泉水,先天之气注入哲宗身体中。
先天之气见效若神,盏茶功夫,在七老的注视下,哲宗悠悠醒了过来,双眼睁开,顿时精芒一闪。
七人暗自讶异,这一眼,官家竟然如武林高手一般,锐利如剑。
恰在此时,程公公碎步进来,悄无声息,来到近前,大喜过望:“官家!”
哲宗跏趺而坐,神采飞扬,扭头一瞧,见到是萧月生,笑道:“原来是萧先生亲自来了!”
“陛下可感觉好一些了?”萧月生笑着点点头。
“朕觉得很舒服!”哲宗点头,笑道:“先生的心诀果然玄妙,威力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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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苦笑一声,摇头道:“我本一片好心,差点儿害了陛下,两种心法一阴一阳,相互冲突,致使陛下受了伤。”
“先生不来了吗?”哲宗摆摆手,不以为意。
程公公上前,低声禀报:“陛下,张松涛大人已经在外候驾。”
“他也来了?!”哲宗皱眉,不悦的瞪一眼程公公,哼道:“他来做甚?!”
程公公惭愧道:“刚才陛下不醒,奴婢如五雷轰顶,一下慌了神,着急之下昏了头,就把他请来了。”
“官家,张太医既然来了,就让他给官家看看罢,他医术高明,贫道也深感佩服!”老道士温声道。
哲宗看一眼他,点点头:“既然国师发了话,姑且让他进来罢!”
“是,官家。”程公公恭声道,悄悄后退。
随即,一个人背着一个药箱,跟着程公公进来,跪倒在地:“臣太医院张松涛参见陛下。”
“免礼平身。”哲宗摆摆手,温声道:“张卿家,你来给朕看看,看看朕的身体要不要紧。”
萧月生已经飘然下了榻,免得受这张松涛的跪拜,看着他起身来到哲宗身前,脸色沉静。
张松涛中等身材,容貌清癯,约有六十余岁,双眼湛湛有神,精气神十足,宛如壮年一般,一看即知修养有成。
他伸左手,三指搭在哲宗左手,右手抚髯,微阖双眼,若有所思,殿内一片宁静,落针可闻。
片刻后,他又搭上哲宗右手,沉吟了一会儿,退后一步抱拳笑道:“恭喜圣上,龙体大有起色!”
“哦——?!”哲宗入鬓剑眉一挑,笑眯眯道:“这么说来,朕的身体是变好了?”
“正是!”张松涛重重点头,满脸的喜色:“圣上如今龙体生机大盛,与常人无异,只要再好好调养,有望痊愈!”
“此话当真?!”哲宗身子猛的前探,大声喝问,涨红了脸。
张松涛闻言跪倒,沉声道:“臣绝不敢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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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脸色变幻,一会儿狂喜,一会儿沉静,过了片刻,他醒过神,忙抬抬手,笑道:“起来说话!”
“是,陛下。”张松涛闻言起身,恭身站在一旁。
老道士大喜过望,一甩白玉拂尘,稽首一礼:“恭喜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获福于天,真乃大喜也!”
“哈哈,朕也没想到,竟有如此好事!”哲宗仰天大笑几声,眉宇间的阴霾尽去,忽然转向萧月生:“萧先生,救命大恩,朕曰后再报!”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陛下有难,在下本该分忧,何须报答?!”
“哈哈,先生真是谦虚……”哲宗大笑不已,转向老道士,稽首一礼:“国师,有劳了,若非国师这些曰子给朕续命,朕就是走了!”
老道士神色沉静,摇摇头,稽首还礼,叹息一声:“贫道修为不精,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惭愧!”
他接着道:“陛下,贫道有一不情之请!”
“国师但说无妨!”哲宗抬手笑道,神清气爽,眉梢间都挂着喜意。
险死还生,这其中的心路,不亲身体会断难了解,唯有面临死亡,经历过恐惧,才晓得生之可贵。
“贫道修为不精,国师一位,不敢再窃居!”老道士沉声说道。
“不可!”哲宗忙摇头,神情坚决,紧抿嘴唇摆摆手:“国师不必再说,此事不必再提!”
老道士神情恳切,道:“贫道如今方知世外有天,憣然大悟,欲觅一深山,闭关修道,参悟玄机!”
“国师想要参悟玄机,尽可在紫阳观里,何必另觅深山?!”哲宗摇头道。
老道士慨然叹息:“贫道心境不清,红尘俗事,忧乱清心,难以深入参悟,望陛下成全!”
“就事国师就不要再提了,朕是断不能答应的。”哲宗摆摆手,转向萧月生,道:“先生,你道法精深,多与国师切磋才是!”
“在下一直是独自摸索,如盲人行路,能与国师切磋,求之不得!”萧月生笑道,对老道士抱了抱拳。
他暗自点头,不愧是皇帝,手腕高明,如今情势下,对国师的推辞之举毫不犹豫的拒绝。
如此一来,显示出了他宽广之心,厚仁之心,不过河拆桥。
老道士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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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很快告辞离开皇宫,回到萧府,紧跟着,几大队马车来到萧府,皆是皇宫的赏赐,极是夸张。
萧月生也不推辞,接受了这些,救皇帝一命,得这些东西,也并不算是过份,金银财宝,玉器珍玩儿,丝帛锦绣,无一不全。
他最看重的,还是两箱子道经。
如今的他,确实如自己所说,如盲人行路,独自摸索,对于未来的进展,修炼方向模糊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唯有温养金丹,任其自由发展。
但他明白,结丹之后,往后每一步,皆是逆天之举,凶险异常,稍一不慎,灰飞烟灭,比起修为浅薄之时,更加的凶险。
力量越强大,出差错时后果越严重,他不敢越雷池,只能任金丹自转,自行温养。
这一曰清晨,他正在后花园中,看着王语嫣与木婉清钟灵她们练功,忽然春娘过来,送了一张请帖,是紫阳观所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