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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马春花恍然大悟,望向师父,原来不是自己的武功差,而是对手太强。

萧月生放下茶盏,温声道:“赵三爷寻我,是有什么事吧?”

赵半山呵呵一笑,道:“道长说得不错,我来此,却是想跟道长你打听一点儿消息。”

萧月生一伸手:“请说。”

赵半山脸色沉了一沉,道:“直隶广平府的太极门高手陈禹,不知道长可否知道?”

“他——?”萧月生眉头一挑,想了想,点点头,道:“不知赵三爷何事找他?”

他想了起来,陈禹,就是大内高手之一,福康安的护卫之一,先前还见过他。

赵半山摇头,笑脸完全收起,冷了下来,道:“有一桩公案,想跟他算一算!”

“哦,他可是得罪了赵三爷?”萧月生挑眉问道。

赵半山摇头,哼道:“若是得罪了我,我也懒得找他,这却是太极门的事,老夫受人所托!”

“原本是太极门户之事,我不方便打听,……想要寻他,自去京师,福康安府上便是。”萧月生点头说道。

“福康安?!”赵半山眉头一皱,望向萧月生:“他是做了福康安的侍卫?”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不再多说。

赵半山亦是聪明人,一看即知,摇头叹道:“这个陈禹,也算命大,当初我千里迢迢,自这里赶去山东,想堵住他,却被他先走一步,没有逮到!”

“凭赵三爷的手段,取他小命,易如反掌罢了。”萧月生呵呵一笑,喝了口茶。

赵半山摇头苦笑:“咱们红花会多年不履中原,声望大不如前,从前的名声,不管用喽!”

萧月生笑了笑,心下暗自思忖,这个赵半山,确实胸无城府,对自己一个陌生人,也如此大胆直言。

“先前,我曾听人说起过道长你。”赵半山笑道。

“哦——?”萧月生一挑眉毛,望了一眼袁紫衣。

赵半山摇头笑道:“不是紫衣,而是我的小兄弟胡斐那里。”

萧月生身子直了直,笑道:“赵三爷跟胡斐小兄弟也相识?”

赵半山点头,笑道:“胡斐小兄弟资质绝顶,武功高明,将来必是一方高手。”

萧月生点点头,胡斐确实资质过人,且其家传刀法颇为精妙,成为高手并不难。

“胡斐小兄弟说,多亏了道长你,他才能看完家传刀谱。”赵半山笑道。

萧月生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先前我跟胡斐兄弟见过面,一起杀的凤天南。”

袁紫衣身子一绷,怒目而视,手按腰间软鞭上,便要抽出来动手的架式。

赵半山一拦,笑呵呵道:“紫衣,你这脾气!”

袁紫衣冷着脸,狠狠瞪着萧月生,双眼似喷火,虽凶巴巴的,却仍不失美丽。

赵半山苦笑道:“紫衣,我看呐,你这杀父之仇,莫再想报了,趁早息了这份心思!”

袁紫衣跺跺脚,娇嗔道:“赵三叔——!”

赵半山笑呵呵道:“你想,那大曰法王,武功何等高明,便是袁老爷子,也打不过他,总舵主也不成,却最终伤在道长手上!”

袁紫衣不服气的哼一声,瞪一眼萧月生,转过头去,皱着眉头,捂起了耳朵,不想再听。

赵半山依旧笑呵呵的道:“如此一算,咱们红花会,可没人打得过道长喽!”

“我会自己报仇!”袁紫衣双手放开耳朵,重重哼道。

赵半山摇头道:“呵呵,那不知要何年何月,老夫我怕是看不到喽——!”

袁紫衣撇撇小嘴:“赵三叔放心罢,你会看到的!”

看着他们两个在说,马春花心中不悦,淡淡看着袁紫衣,她好大的口气,竟敢说要杀师父!

她转眼看一眼萧月生,见他神情平淡,似是没有听到袁紫衣的话一般,大是吃味,一看见美女,师父便心肠软下来了!

若是寻常男人,这般说话,师父早就一掌下去,拍死了他!

萧月生淡淡一笑,扫一眼袁紫衣,眼中金芒一闪而过,若是再来寻自己的麻烦,必取其姓命!

他又看了看马春花,看到弟子眼中的古怪,低声细语,传音入密:“胡思乱想什么?!”

马春花一凛,忙摇头不迭,低下头,不敢看他。

萧月生暗自一笑,知道她定是在骂自己呢,自己一路上对她折磨得太狠,心底骂自己几句,也是难免。

赵半山转头望向萧月生,笑问:“道长,你可曾听说过天下武林掌门人大会?”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萧月生点点头。

“道长想不想凑个热闹?”赵半山呵呵笑问。

萧月生摇摇头:“我是方外之人,人间繁华与热闹,与我无缘,怕是不能去。”

赵半山忙道:“道长,这般武林盛事,难得一见,若是错过,委实可惜!”

萧月生但只摇头,不再多说,赵半山一脸憾色,不再相劝。

临走时,赵半山邀他们去红花会一行,让群雄瞻仰一下观澜道长的绝世之姿,萧月生婉拒。

天山天池

萧月生与马春花徒步而行,踏着皑皑白雪,向天山爬去,脚下无痕无迹,速度极快。

二人仍旧一身道袍,萧月生青色,马春花月白,看上去极为单薄,行走在雪山中,显得格格不入,极不协调。

马春花经过几曰的静坐,颇有感悟,虽未突破抱虚诀第三层,内力却大大精进,更加精纯,挥指如意。

她内力深厚,未达寒暑不侵之境,但抱虚诀玄妙,却是可以抵御严寒酷暑。

二人踏雪无痕,脚下轻捷,不到半天功夫,翻上天山,来到了天池之旁,踩在茵茵绿草上,打量四周。

萧月生站在天池旁,看着周围的一切,湖光山色相映,熟悉而陌生,感慨万千,不论世界如何变化,这天池美景,仍旧如昔。

一时之间,他心潮汹涌,万般心思,齐上心头,便是天池边上那间屋子,也存在着。

忽然,他眉头一皱,猛的醒起,这间屋子,并非当初他在这里建造的松木屋,而是另有主人!

恰在此时,一声断喝声响起:“什么人?!”

说着话,一道人影自屋里飘出来,如一道弹丸,疾射而来,人在空中,舒展身体,飘然落在萧月生跟前。

马春花挡在师父跟前,凝视身前之人。

这却是一个老者,须发银白,皓如白雪,脸上皱纹丛生,隐隐带着郁郁之气。

但他的脸色,却是泛着红光,鹤发童颜,便是如此。

“你是什么人?”马春花娇声喝道。

老者双眼闪动,寒芒闪烁,宛如实质,冷冷盯着两人,道:“这里是老夫的地盘,你们出去!饶你们一命!”

马春花上前一步,一挺胸膛,娇声叱道:“老人家,你这话可怪!……这里是天山,不是哪个人私人地方,谁来都成!”

老者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摆手:“少废话!……我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休得啰嗦,赶紧走!”

马春花摇头,哼道:“我说,这里也是我的地盘,我偏偏要在这里,还要住下!”

老者上下打量萧月生师徒一眼,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你们是谁?!胆子不小!”

马春花哼着曲子,得意洋洋的道:“反正,这里咱们是住定了!你甭想赶咱们走!”

“那莫怪老夫不讲情面!”老者冷着脸,像是一块儿铁,双眼精芒闪动,宛如实质,极是慑人。

比这更慑人的气势,马春花一直从师父身上领教,故并无什么感觉,根本吓她不住。

“哟,你要动手打人么?”马春花惊诧的问。

老者重重点头,沉声冷笑道:“嘿嘿,……你们胆子如此之大,想必自恃武功高强罢?”

马春花羞涩一笑,摇头叹了口气,道:“武功差强人意,仅是自保罢了!”

“那好,老夫就伸量一下你的拳脚功夫!”老者脸上放光,露出一丝兴奋之意,跳到一丈外,招了招手。

马春花回头望一眼萧月生,见他点头,也不客气,她上次在瓦轮寺极气闷,这次想要试试看,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