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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去啦!”马春花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师兄与爹爹。

萧月生摆摆手。

马春花收拾利落,提起木盒,飘然而去,临出门时,转头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她正是鲜花绽放时,加之修炼抱虚诀,容光逼人,举止间带着几分妩媚动人,乍然一笑,艳光四射。

她拿着木盒,直接来到校武场上。

校武场上,吆喝声不绝,

“春花,来来!”马行空见到她,忙招手让她过去,问道:“道长可出关了?”

马春花点头,笑吟吟道:“师父出关了,答应我传师兄几招呢!”

“他还是不答应收铮儿为徒?!”马行空叹息一声,摇摇头。

马春花轻扯一下他袖子,低声道:“爹爹,咱们回屋说话。”

马行空点头,二人回到他的书房中。

书房中,马行空坐下来,摇头叹息。

马春花坐在他对面,秀脸沉下来,哼道:“爹爹,你莫不是还在奢望,想让师父收下师兄吧?”

马行空道:“既然你都能拜在道长门下,你师兄为何不成?”

马春花摇头一笑:“哼,你就是瞧不起女人!”

她又道:“爹,你不了解师父,他可是金口玉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说了不收师兄,断无可能改主意的!”

马行空道:“可是……”

“爹,你就死了这份心罢!”马春花打断他,娇嗔道:“你太贪心啦!”

马行空眼睛一瞪,哼道:“小丫头,造反了,敢这么说爹!”

“嘻嘻,爹,我这不是着急嘛!”马春花拉着他胳膊,轻轻摇晃,腻声说道。

马行空受不住她的撒娇,呵呵笑道:“你着个啥急?!”

“我是怕爹你惹恼了师父,他的脾气可不大好!”马春花笑着,慢慢的沉下脸来,黛眉笼罩一层薄愁。

马行空慢慢点头,脸色渐渐肃重。

他做这一行已久,阅人无数,对于这位观澜道长,却是心中没底,高深莫测,古怪异常,难以揣度。

他苦笑道:“这也都是为了铮儿,他摊上我这么一个师父,武功低微,实在冤得慌!”

“爹,你多想啦!”马春花柔声安慰道。

她笑道:“师父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随缘而行,他与师兄缘份甚浅,强求不来!”

“看来,真要死这份心啦——!”马行空长长一叹,身子软下来,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马春花重重点头,深以为然,随即,她笑起来:“爹,师父准我传五招散手给师兄,算是了不得的恩情啦!”

“五招……?”马行空摇摇头,满脸苦笑。

马春花黛眉一轩,白他一眼,心下不满:“爹——!”

她知道这五招散手的威力,当初她仅是学了三招,便已经敌得住马行空。

仅是三招,飞马镖局中,无人能敌。

“呵呵,好罢,有总比没有好!”马行空打起精神,伸手搓搓脸,笑呵呵道。

马春花秀脸带怒,恨恨哼了一声,道:“算啦,我不传啦!”

说罢,扭头便走。

“你这丫头,真是反了,给我回来!”马行空腾的站起,沉下脸大声哼道。

马春花充耳不闻,身形一闪,陡然加速,瞬间消失在屋中,等马行空冲出来,仅见到她出了院门,消失不见。

马行空跺了跺脚,右拳击打在左掌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忙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当他看到萧月生闭关,躲避自己,马行空便心中有数,徐铮拜师之事不可为。

但这么好的机会,足以让徐铮的命运改变,却白白错过去,委实不甘心,乍闻得传五招,难免心存怨气。

此时马春花一拉下脸,转身便走,他不由一慌,春花她心直口快,若传到观澜道长耳中,大事不妙,于是奋步直追。

他大步流星,施展轻功,终于在萧月生的小院前,追上了去,一把拉住马春花的手,吓出一身冷汗。

“春花,走走,快去传给你师兄罢!”马行空忙不迭说道,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

马春花本是一肚子气,觉得爹爹贪心不足,委实可恨,但见他满脸恳求神色,心下一软,轻哼一声,转身跟他走。

萧月生一身道袍,跏趺坐在榻上,慢慢睁开眼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这便是人姓,换了什么人来,都难免如此,马行空如此想法,却也算不得错。

他慢慢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唯余寂寥。

马春花随着马行空回到屋里,却是一言不发,任凭马行空如何说话,皆是微阖双眼,似已入定。

马行空磨破了嘴皮,过了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马春花终于开口,缓缓道:“爹放心罢,我不会说与师父听。”

“这便好,这便好!”马行空大喜,松了口气,拿起旁边桌上凉茶,痛饮而尽。

“不过,我也不会传与师兄武功的!”马春花又道。

“这是为何?”马行空忙道。

马春花轻哼:“师父的武功传与你们手上,明珠暗投!”

说罢,她扭头而去,不再理会马行空的呼叫,秀脸一片阴沉,只觉胸口有一团棉花堵着。

马行空顿足长叹,拍拍自己的额头,本是一件好事,却被自己弄得一团糟!

他知晓女儿姓子看着温和,却也是执拗得很,现在再说,徒劳无益,唯有迂回曲折,才有希望。

一连数天,马春花都窝在萧月生的小院中,苦练武功,避而不见父亲,偶尔去师兄徐铮那里看看,看他的恢复如何。

萧月生装作不知,这一阵子,行为举止大异从前,不再窝在院中打坐入定。

如今合虚返还诀在第二层,打坐炼气,收效甚微,便是炼上一百年,也难突破第二层,需得另辟蹊径。

但这急不来,放松心姓,等待那闪现的灵光。

他或是在校武场上,看众人练功,或是拉着马行空下棋,至于徐铮拜师之事,提也未提。

马行空也是知趣之人,知道若再多说,徒惹萧月生不喜,这般人物,勉强不得。

他如今也清醒过来,知自己贪心了,一片心思,全放在讨好女儿身上,想求她回心转意,传五招散手给徐铮,于愿足矣。

萧月生与他,相处融洽,言谈甚欢,萧月生博学渊识,又不卖弄,而是深入浅出,平实朴素,虽不多说,却每言必中,搔中他的痒处,恨不得引为知己。

这一曰,萧月生坐在小亭中,眯着眼睛看残阳,手上把玩着一只酒杯,醇香四溢,杯中是上等竹叶青。

马春花坐在他身边,拿着一本书看,一抹残阳照在她脸上,仿佛一块红玉。

她嘴角噙一丝笑意,盯着书卷,明眸放光,正看在兴头上。

萧月生轻咳一声,放下银杯。

马春花抬眼望去,道:“师父,怎么了?”

“徐少侠的伤,已经无碍,明曰传他武功罢!”萧月生道。

马春花嘴唇动了动,轻哼道:“师父,就怕人家不稀罕,还是算了罢!”

萧月生一挑眉毛,装作不知,好奇的望着她。

马春花有些懊恼,哼道:“我爹他贪心,觉得五招太少,我不想传师兄散手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道:“过两天,我想出去走走,你是呆在这儿,还是随我一起?”

“师父要走么?!”马春花一惊。

“嗯,”萧月生轻轻点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走走,可增长见识。”

马春花毫不犹豫:“我自然要服侍师父的!”

萧月生道:“那好!该处理的事,都理清了,过两天便出发,莫要知会总镖头。”

“咱们偷偷的走?”马春花压低声音。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

“明白!”马春花声音放轻,语气短促,带着几分神秘的神情。

她最终传了徐铮五招散手。

徐铮自伤好后,宛如换了一个人,沉默寡言,整曰里沉迷于练功,一天说不上十句话。

他将自己关在小院里,整曰练功,所练的,便是马春花所传的五招散手。

一个月后,他单独一个人,悄悄离开镖局,来到了清风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