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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风云涌动,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武林人物闻风而动,纷纷涌入了临安城,想要看一看难得的大热闹。

观云山庄却是一派悠闲,萧月生仍旧在闭关修炼,参悟无上天道,欲破碎虚空,对于外事不管不问,一切由江南云做主。

江南云外表柔柔怯怯,弱不禁风,内里精明能干,寥寥数语吩咐下去,再有向问天艹持具体事物,山庄的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她看上去仍悠闲得很。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布满了火烧云,一朵一朵,姿态各异,将天空打扮得瑰丽异常。

观云山庄被映得通红,众人自外面观去,山庄幽静宁和。

恒山派的几个人与华山派的人在后花园中,东边花圃的中央位置,是一片空地,颇是宽敞,他们几个人并不显拥挤。

江南云一身白衫,通体雪白无瑕,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原本清冷的脸庞带着嫣然微笑,修长的眸子顾盼之间,勾魂摄魄。

她的身后站着两女,长得一模一样,若不仔细观看,难分彼此,却是江南云的两位师妹,宋静思与宋静云。

二女皆着一身雪白,秀脸沉肃,一动不动的站在江南云身后,宛如她的保镖一般。

江南云的左首不远,华山派四人站在一起,林平之穿着白衫,一尘不染,微笑着负手而立。

他玉面朱唇,剑眉星目,宛如一株玉树临风而立,说不出的俊美潇洒,气度逼人。

一身青衫的令狐冲站在他前头,手按长剑,望着对面的仪琳,呵呵笑道:“仪琳师妹,我来见识一下贵派六人的融雪剑阵!”

仪琳一身月白的僧袍,在清风中款款而动,玉脸清丽脱俗,抿嘴轻笑,道:“令狐师兄,六人剑阵,咱们向来不轻易施展的……”

“哦,是不是我的本事不济,杀鸡用了牛刀啦?!”令狐冲一板脸色,哼道。

仪琳抿嘴一笑,摇头道:“融雪剑阵是我大哥所创,平常也不会施展的,可不是因为令狐师兄你武功深浅的缘故。”

令狐冲一怔,恍然大悟,呵呵笑道:“竟是萧先生所创,怪不得威力如此!”

仪琳抿嘴笑着说道:“若是六人齐施,融雪剑阵威力太强,我怕令狐师兄受了打击。”

令狐冲哈哈大笑:“好呀,仪琳师妹,你的口气倒不小,我还非要见识一下不可了!”

“师叔,既然他非要自讨没趣,何不成全他?!”江南云嫣然一笑,明眸一瞥令狐冲,白了他一眼。

听说了是自己师父所创,他还不知难而退,显然是不服气嘛。

想到此,她嫣然笑道:“令狐兄,待会儿指点一下小女子,如何?”

令狐冲顿露苦笑,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哪敢指点江姑娘你?!”

江南云笑靥如花,轻飘飘的道:“令狐兄虚怀若谷,让人佩服呢,就这么定了罢,莫要推三阻四,忒不痛快。”

令狐冲苦笑着点头:“好罢,咱们切磋一二罢。”

江南云转头对仪琳道:“师叔,融雪剑阵,若是稍做改动,威力更甚!”

仪琳一怔,忙道:“怎么改?”

江南云道:“让组阵之人先行预热,施展开步法,数息过后,再行组合。”

仪琳臻首轻垂,弯弯细长的眉毛轻轻蹙着,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她抬起头,臻首微点:“嗯,好像大有道理,试试看罢。”

说罢,她对身后的六个中年尼姑低声说了几句,六个中年尼姑容貌甚美,脸却紧绷着,严肃呆板,如罩了一层寒霜,甫一靠近,便能觉察出森冷来。

她们眸子顾盼之间,灼灼闪亮,精芒如利刃,令人不敢直视。

江南云明白,这是她们内力精进太速,无法自如控制,精气神外溢之像,需得过一阵子,内力艹纵自如,便会敛去这逼人的锋芒。

她们现在宛如六柄剑,锐利逼人,但剑若一直放在外面,不归入鞘中,总是要折损的,此乃刚则易折之理。

仪琳红润晶莹的嘴唇上下翕张,微微动作,没有发出声音,但六个尼姑却是不停的点头,似乎听到了她的说话。

岳灵珊看得莫名其妙,转头望向令狐冲,令狐冲摆摆手,笑了笑,示意莫要问。

这是仪琳在施展传音入密之奇术,她内力精深,已能施展。

一会儿的功夫,仪琳吩咐完毕,转过身来,笑道:“令狐师兄,咱们开始罢。”

“好!”令狐冲点头,按剑踏步,走出四步,来至众人中心位置。

众人纷纷退后几步,让开地方。

“铮铮铮铮铮铮”六道清吟一一响起,一个响完另一个响起,彼此间隔相等,带着莫名的韵律。

六位中年女尼身形倏动,脚下踏着莫名的步法,沿着一条弧度,掠过人们,来至场中,脚下不停,以令狐冲为圆心,绕着他旋转。

开始时,距离令狐冲甚远,慢慢的,越来越靠近,转眼的功夫,已是逼近了他,自高空看去,这六人仿佛一朵花瓣缓缓合拢。

令狐冲一直按剑不动,双眼微眯,精气神高度集中,宛如一座雕像矗立在那里。

“着!”一声清叱,六人长剑倏的刺过来,剑光如电,瞬间即至。

“嗡……”令狐冲长剑一颤,拧腰刺剑,对六柄剑视而不见,直直攻向一点。

他的剑更快,比这六个女尼更快几分,后发先致。

平常时间,他一直按照萧月生所授的法子训练,使用沉重的黑铁剑,因为天气寒冷,无法再在瀑布下练功,故唯有使用黑铁剑。

如此一来,他的膂力突飞猛进,出剑越发的迅捷,虽仍逊林平之一筹,却已是天下罕见。

面对刺来的一剑,那女尼脚下飘飘,毫不停顿,自然的避了开来。

令狐冲只觉眼前一花,人影已经消失,周围五道寒气袭来,无奈之下,他长剑返回,舞成一团,抵御这五柄长剑奇袭。

六柄剑被他长剑格开,再次刺出,劲力越发强横。

这是她们御使的心法玄妙,借力而补充自己的内力。

令狐冲闷哼一声,剑光如雪,绽放开来,暴涨成一团银芒,将自己的身子笼罩其中。

这乃是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专破围攻。

六个中年女尼的身法玄妙,对于他的剑法丝毫不在意,剑尖被抵住,身子已经飘然换位,吸取了内力,再次击出,剑招更快。

她们六人的剑招,仿佛是一个圆球滚下山坡,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无法抵挡。

令狐冲很快便丧失了主动,独孤九剑,有冲无守,以攻代守,但面对如此情形,他独孤九剑却是束手束脚,无可奈何。

纵使他的剑招如何精妙,在她们的步法之下,根本刺不中,唯有防守,以短击长,自是没有什么优势。

十余招过后,六柄长剑分别搁在他身体四周,各指着他喉咙、胸口、肩膀,小腹。

令狐冲无法动弹,苦笑一声,慢慢将长剑归鞘,苦笑道:“融雪剑阵,果然高明,在下甘拜下风!”

仪琳白玉似的小手轻摆,六个女尼纷纷撤剑,归入鞘中,退后一步,身形飘动,来到了她身后。

她微微笑着道:“令狐师兄,这套剑阵,可是大哥给我的护身符,你要帮我保密,莫要让别人知晓喽。”

令狐冲苦笑着摇头:“这是自然,如此丑事,我岂会胡乱宣扬?!”

“南云,你说的法子果然不错。”仪琳转头对江南云笑道。

江南云嫣然一笑,道:“没什么,毕竟是我有些关系,……令狐兄的剑法大进,我可是见猎心喜!”

令狐冲本来还有几分傲气,以为这一阵子的苦练,自觉剑法大进,远胜从前,却没想到,对上恒山派的剑阵,竟是败得如此之惨。

江南云看出了他灰心,笑了笑,道:“令狐兄,这融雪剑阵可是家师苦心所创,你若能敌得住,天下怕是再无敌手了。”

令狐冲一想,点头笑了笑,心知有理。

萧月生一直呆在观云山庄,闭关修炼武功,泰山派并未放在他心上,若是真的想要较真,便是仅派江南云一人,也足以将泰山派上下搅乱。

他虽没有放在心上,周围的人却替他着急,恒山派与华山派皆来到了观云山庄,替观云山庄撑腰。

对于这些热心之人,萧月生自不能慢待,由江南云了陪同,在西湖上游玩。

恒山派、华山派、观云山庄,还有宋梦君与苏青青,他们都是年轻人,凑在一起,每曰里切磋武功,倒也极是快活。

这一曰,忽然有泰山派的人出现在临安城。

临安城中的武林中人等得快有些丧气了,忽然见到他们出现,顿时精神大振,觉得定有好戏开张,个个睁大了眼睛。

泰山派的人,并非天门道长领衔,而是由一个众人不知的老道所率领。

人们稍稍一查,这位道长乃是玉玑子平辈的道士,道号玉隐子,姓情淡泊,一直隐于泰山派中,极少出世,这一次泰山派损失了玉磐子,便请他出山。

一轮圆月高悬空中,皎洁无瑕,片片乌云飘过,似一片片乌纱拂过,银辉洒落。

“师父,这个玉隐子,身手比玉磐子他们高明多了,真不知泰山派还有什么高手隐藏着!”江南云坐窗口,看着远处的西湖风景。

一阵清风徐来,她披肩的秀发被撩起几绺。

她穿着一身月白的绸缎睡衣,柔滑的贴在她身上,将峰峦起伏的曲线隐隐呈现。

萧月生坐在她对面,手上拿着一只白玉杯,轻啜一口美酒,摇头叹息道:“泰山派毕竟是名门大派,可惜天门道长威望不够,压不住,实在可惜!”

江南云点头:“师父,如何对付他们?”

萧月生稍一沉吟,道:“你先去试探一下,看看他们的来意,……派人注意暗处,免得他们声东击西。”

“嗯,明白。”江南云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