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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高慎行便回到后方几里外的山谷,将侦察到的消息报告给了徐十九。

徐十九当即召集高慎行、李子涵、李双枪、杨大树几个主要军官召开紧急会议。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等高慎行介绍完了前方山口的情形,徐十九又接着说道,“这三天咱们跑不了少路,也费了不少心机,可始终没能摆脱尾原大队的跟踪,从目前情形看,藤堂高英这个老鬼子显然已经判断出了咱们的意图,并提前部署好了封锁线,你们都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子涵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去青阳县了,咱们去黟县吧。”

青阳县处于龙口县的东北方向,属于新四军的地盘,黟县处于龙口县的东南方向,目前同样被日军所控制,但境内有唐式遵的第集团军在活动,属于国军地盘,李子涵从一开始就提出应该往黟县方向转移,却遭到了高慎行断然反对。

高慎行对国军可谓深恶痛绝,自然绝不愿意重归国军的战斗序列。

“去什么黟县?去黟县难道就能摆脱尾原大队跟踪?难道藤堂高英就不会预先做出安排,部署重兵在前方堵截?”高慎行冷冷地掠了李子涵一眼,接着说道,“老徐,依我看也没别的选择了,就硬闯吧,我就不信,牛四根还真能挡住咱们。”

李双枪皱眉道:“牛四根固然挡不住咱们,可你刚才不说离山口不远的赤土村,还驻扎着小日本一个步兵大队?前方山口离赤土村不过四五里路,这边枪声一响,赤土村的小日本十五分钟之内就能过来增援,那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怎么办?”

杨大树想想也觉得李双枪说的有道理,便也说道:“那就再绕吧,反正咱们没有重装备,前面的山口过不去,那咱们就换一个山口呗,反正附近又不止一个山口,小日本总不可能把所有通往燕窠方向的山口全都封锁住吧?”

“再绕肯定不行。”高慎行断然摇头,接着说道,“如果不能摆脱尾原大队的追踪,咱们在山里无论怎么绕,都不可能躲得开小日本的围追堵截,我们在深山老林里行军,怎么也不可能快过小日本从大路行军,何况小日本还有卡车、摩托车,还有骑兵。”

“唉,要是咱们的骑兵营也在就好了。”杨大树闻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独立混成第14旅团进入龙口县之后,便加强了对二龙山根据地的封锁,考虑到山区骑兵行动不便,山外又是日军重兵把守,徐十九便把十九支队骑兵营调去日军防御相对薄弱的青阳县活动,骑兵营这一调,反倒阴差阳错躲过了上次的风波。

徐十九之所以决定去青阳,也是想跟骑兵营汇合,恢复力量。

李子涵有些光火,大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高,那你说怎么办?

“我刚才不说了?硬闯”高慎行不容置疑地道,“只要咱们能在十五分钟之内突破伪军的防线,就赤土村的小日本过来增援也晚了。”

“就算突破了伪军防线,你就能确定前方没有小日本阻截?”李子涵道。

“这也太冒险了。”李双枪、杨大树也同声反对,“万一突不过去呢?”

“这何止是冒险,简直是在拿十九支队七百多弟兄的命在赌博”李子涵冷然道,“老徐,不能再犹豫了,赶紧往回走,去黟县”

“不能去黟县。”高慎行道,“我坚决反对。”

“老高,你到底想怎么着?你是不是存心想跟我做对?”

“子涵,你想多了,我也没那闲心事跟你做对,不过,我对前往黟县、重归国军战斗序列毫无兴趣。”

“老高,你是不是忘了,你现都还是国军呢。”

“那不一样,现在我们十九支队是独立抗战。”

“你的意思,你还敢不接受国民政府节制呗?”

“那是当然,我高慎行给谁卖命,也绝不给蒋光头卖命。”

“高慎行你太过份了,你敢侮辱领袖?”

“什么狗屁领袖,去他妈的领袖。”

高慎行跟李子涵越吵越凶,大有动手的架势。

“够了,都给我闭嘴”徐十九忍无可忍,大怒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这闲心情吵架?”

高慎行、李子涵两眼喷火,恶狠狠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别开头去。

看着别开头去、互不理睬的高慎行、李子涵,徐十九忽然心头一动,陡然间萌生了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念头,眼下十九支队已然穷途末路,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帮助十九支队躲过这场危机了。

当下徐十九让李双枪、杨大树先回去,然后把李子涵跟到跟前,说:“子涵,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李子涵愕然,高慎行却赌气似地走开。

“子涵,老高对蒋委员长有抵触情绪,你别往心里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当了这么长时间弟兄,难道还不清楚?”徐十九言语安慰几句,很快就切入了正题,“可是,老高有句话说的对,咱们就去黟县,恐怕也还是这样的局面。”

李子涵默默点头,徐十九说的是实话,如果不能摆脱尾原大队的跟踪定位,十九支队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小日本独立混成第14旅团都能提前布置,在山外设好封锁线,所以,局面绝不会比现在好,甚至还会更糟。

“不过,我们也并非没有机会。”徐十九压低声音说。

两人说着话,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高慎行便走回来,懊恼地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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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高英下了一手妙棋,羽田对着棋枰陷入了长考。

趁羽田长考的间隙,藤堂高英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藤堂高英心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十九支队这次都绝无可能幸免了,往前有松岛大队和皇协军警备师,往后或者绕行的话,又始终摆脱了尾原大队的跟踪锁定,所以,除了在大山里瞎转悠、浪费体力以及精力之外,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羽田足足长考了五分钟时间,才终于灵光一闪,在棋枰的边角上下了一子

“好棋,羽田桑,你的棋力见长了。”藤堂高英两眼一亮,欣然道,“我好不容易才组织起的攻势,被你这手棋一下给化解了,不错,真是不错。”

说着话,藤堂高英也陷入了长考中,羽田这手棋下的的确刁钻。

羽田颇为自得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将军阁下,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藤堂高英拈着一枚黑子迟迟没有落在棋枰上,一边下意识地说:“有话尽管说。”

“那我可就说了。”羽田点了点头,又说道,“将军阁下,你调牛四根的第旅去堵截皖南抗日救国军,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牛四根毕竟曾是皖南抗日救国军高级军官,而且他的投诚也是疑点重重,万一……”

羽田为了有效控制伪军皖南警备师,刻意拉拢牛四根制衡言三拳,这个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羽田真就信任牛四根,说到底,羽田也不傻,也知人心叵测,牛四根投诚过来毕竟时日还短,要羽田现在就毫无保留地信任牛四根,那是绝无可能。

藤堂高英抬头看了看羽田,讶然道:“羽田桑,你怀疑牛四根的投诚是假的?”

“这倒不是。”羽田摇头,接着说,“牛四根的投诚应该不假,不过,要说牛四根真就铁了心跟皇军走,从此替帝国鞠躬尽瘁,那就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所以,我很担心牛四根会看在往日情份,网开一面放走皖南抗日救国军。

藤堂高英道:“羽田桑,你多虑了,既便真如你所说,牛四根跟皖南抗日救国军之间往日情份仍在,可在经过葫芦谷一战之后,这种情份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皖南抗日救国军的人现在恐怕恨不得吃牛四根的肉,喝牛四根的血呢。”

羽田坚持道:“将军阁下,请恕我直言,还是觉得牛四根不能轻信。”

“哈哈,羽田桑,你如此坚持原则,我很欣慰。”藤堂高英大笑道,“其实,这次之所以调牛四根的第旅前往堵截,又何尝不是对他的考验?”

“考验?”羽田愕然道,“将军阁下,你的意思是说……”

藤堂高英点头道:“言三拳很早就已经向皇军投诚了,跟皖南抗日救国军又有杀父之仇、毁家之恨,所以,他的忠诚度没有问题,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是否会尽力竭力替皇军办差,但牛四根的情形却跟言三拳完全不一样。”

“将军阁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牛四根还有待观察。”

“羽田桑,牛四根究竟是真投诚,还是假投诚,相信今晚过后就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了。”藤堂高英说着,在棋枰上拍下一子,又接着说道,“既便牛四根是假投诚,那也没什么,皖南抗日救国军残部既便穿过了牛四根第旅防线,也还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