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六章 姬昌闻歌寻贤
只半日便到了灵霄宝殿,殿前仙官见到玄都大法师到来,与其躬身行礼道:“小仙拜见真人!”
“道友辛苦!”玄都大法师还礼与仙官。
听到玄都大法师如此说,仙官受宠若惊,连忙俯身:“真人言过,快快入内,陛下已经等候多时!”
伯邑考跟着玄都大法师进入灵霄宝殿后,看到殿内坐着十多个人。其中六上身着帝服,头戴冠冕,再看着位一位中年人,稍微一想就知道那位定然是传说中的玉帝,其下诸人伯邑考说认不出来了。
此时到了天庭之后,伯邑考再不明事由,也知道定然有不同凡响之事将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不敢多言,只是跟在玄都大法师身后,眼睛余光打量完灵霄宝殿诸人后,再不四处乱瞅。
“弟子拜见老师,下界伯邑考已经引渡到来!”玄都大法师交还太清道人赐给他的玉符之后,站于太清道人身后,低眉顺眼,再不动弹。
“陛下下旨吧!”太清道人打量完伯邑考,与昊天说道。
“尊真人之命!”昊天说完后,在御案上拿起天帝印玺在金旨之上盖下大印,交由身边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接过金旨之后,与昊天玉帝行礼,走下御台,开始宣读玉旨。这太白星金道行并不高深,乃是天庭得建之后,太白金精得道,素来老成,有天庭首相之称,身份倒也尊贵,最是精通政务。为护得太白金星周全,昊天赐他宝衣,又拜访女娲娘娘得来一件先天法宝交于太白金星,颇得昊天宠爱。
“奉天帝玉旨,下界伯邑考劫数圆满。昔日七圣定六御,伯邑考本为人间帝皇,奈之身死劫消,特引渡天界,封尔为中天紫微大帝,为万星之尊,执掌万星,察人间王朝兴衰,执人间王朝更替。”
伯邑考正思量着自己到来天庭之事,再听得太白金星玉旨,不由目瞪口呆,脑海一片空白。中天紫微大帝是什么职位,伯邑考不知道,可其中职权似乎极大。
太白金星见伯邑考正呆愣之中,出言提醒道:“陛下接旨吧!”
“哦!”
伯邑考脑中空空的接过玉旨,连声道谢之语都没有说的出口,只见太清道人突然挥手一道金光落于他的身上,伯邑考只觉脑海轰的一声巨响,身体一股暖意传来,魂魄之体变异,化作仙灵之体。一道紫微神光自头顶冲出垂落周身,引得无数星辰之力冲入体中,不过片刻之后,仙灵之体被星辰之力锻炼成星辰神体,微微星辰之光自体内泛出,另有一道紫微神光护于周身,竟然只这么一会儿便成就大罗金仙道行。
这等被外力强行提升到大罗金仙道行,根基极为不固,日后想到再进一步,怕是要潜心修行亿万年才可。中极紫微天帝乃是一文职,非司战斗。太清道人把他强行提升到大罗金仙道行,也只是要让他能够融合罗天紫气,得大罗尊位。
伯邑考刚一融合罗天紫气,便明悟前因后果。此时他一身帝服,腰挎帝剑,身披星衣,对诸圣人躬身作揖:“伯邑考拜见诸位圣人!”
“呵呵呵……”明玉见壮,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如今六御齐全,封神一战马上就要开启,贫道不便多留,便与诸位道友告辞了!”
“善!”诸圣人也有去意,齐齐行礼之后,出了灵霄宝殿。诸位天帝送走圣人之后,又与伯邑考行礼:“道友有礼,道友初掌万星宫,先回去理顺帝宫一切事宜,我等再往瑶池仙宫相聚,如何?”
“正该如此!”听到玉帝此话后,诸天帝皆同意。此后太白金星带着伯邑考一同去万星宫,其它天帝各归帝宫。
自伯邑考成为紫微大帝,人间大劫兴起,各处刀兵不断。有西岐安居乐业,为天下人知,纷纷前去投靠,西岐势力大涨,为纣王忌。
有一日,姬昌文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共享三春之景。行至一山,见有围场,布成罗网,姬昌一见许多家将披坚执锐,手执长竿钢叉,黄鹰猎大,雄威万状。见得:
烈烈旌旗似火,辉辉皂盖遮天;锦衣绣袄驾黄鹰,花帽征衣牵猎犬。粉青毡笠,打朱缨;粉青毡笠,一池荷叶舞清风;打朱缨,开放桃花浮水面。只见赶獐猎犬,钻天鹞子带红缨;捉兔黄鹰,拖帽金彪双凤翅。黄鹰起去,空中啄坠玉天鹅,恶犬来时,就地拖翻梅花鹿,青锦白吉:锦豹花彪,青锦白吉遇长杆。血溅满身红,锦豹花彪逢利刃,血淋出上野鸡着箭,穿住二翅怎能飞?遭叉,扑地翎毛难展挣;大弓射去,青牲白鹿怎逃生?药箭来时,练雀班鸠难回避,,旌旗招展乱纵横,鼓响锣鸣声呐喊。打围人个个心猛,兴猎将各各欢欣;登崖赛过搜山虎,跳涧犹如出海龙。火炮钢叉连地滚,窝弓伏弩傍空行;长天听有天鹅叫,开笼又放海东青。
话说姬昌见得如此个光景,忙问:“上大夫!此不过是一个围场,为何设於此山?”散宜生马上欠身答曰:“今日王爷游春行乐,共幸春光。南将军已设此围场,俟主公打猎行幸;以畅心情,亦不枉行猎一番,君臣共乐。”姬昌
听说正色曰:“大夫之言差矣!昔伏羲黄帝不用茹毛,而称至圣,当时有首相名曰:风后,进茹毛与伏羲,伏羲曰:此鲜食,皆百兽之肉,吾人而食其内,渴而饮其血,以之为滋养之道。不知吾欲其生,忍彼死,此心何忍。朕今不食禽兽之肉。宁食百草之粟,各全生命,以养天和,无伤无害。岂不为美?伏羲居洪荒之世,无百谷之美,倘不茹毛鲜食!况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捌与卿踏舂行乐,以赏此韶华风景。今欲骋孤等之乐,追麋逐鹿,较强比盛;骋英雄於猎较之问,禽兽何辜,而遭此杀戮之惨?且当此之时,阳春乍启;正万物生育之候,而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心者也。古人当生不翦,体天地好主之仁,孤与卿等何蹈此不仁之事哉?速命南宫将围场去了!”
听得姬昌如此说,众将传旨,姬昌又道:“孤与众卿在马上欢饮行乐。”观望来往士女纷纭;踏青紫陌,斗草芳丛,或携酒而来溪边,或讴歌而行绿野。君臣马上忻然而叹曰:“正是君正臣贤,士民怡乐。”散宜生欠身答曰:“主公西岐之地,胜似尧天。”
君臣正迤逦行来,只见那边一夥人作歌曰:“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一举民安止。今经六百有馀年,祝网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杯酒为池,鹿台积血高千尺。内荒於色外荒禽,可叹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曰逐洪涛歌浩浩,夜视星斗垂孤钓;孤钓不知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姬昌听得此歌中之词不凡,还没有听渔人歌罢,便转身对散宜生说道:“此歌韵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贤隐於此地。”说完,姬昌命辛甲:“与孤把作歌贤人请来相见。”
辛甲领旨,将坐下马一拍,向前厉声言曰:“内中有贤人,请出来见吾王爷。”那些渔人听得辛甲厉声,不由大惊,齐齐跪下答曰:“吾等都是闲人!”
辛甲不由大奇,问道:“你们为何都是闲人?”渔人回应道:“我等早晨出户捕鱼,这时节回来无事,故此我等俱是闲人。”不一时姬昌马到,辛甲向前启曰:“此乃俱是渔人,非贤人也。”
姬昌不信,与左右说道:“孤听作歌韵度清奇,内中定有大贤。”渔人听到姬昌如此说,便与其解释:“此歌非小人所作,离此三十五里,有一溪,溪中有一老人,时常作此歌。我们耳边听的熟了,故此信口唱出,此歌实非小民所作。”
姬昌这才信罢,与渔人挥手道:“诸位请回,姬昌打扰了。”众渔人听后叩头去了。姬昌坐于马上想着歌中之味,不时拍手赞叹:“洗耳不听亡国音。”
旁有大夫散宜生欠身言曰:“洗耳不闻亡国音者何也?”姬昌笑曰:“大夫不知麽?”宜生摇摇头曰:“臣愚不知深意。”
姬昌解释曰:“此一句乃尧王访舜天子故事:昔尧有德,乃生不肖之男,後尧王恐失民望,私行访察,欲要让位。一日行至山僻幽静之乡,见一人倚溪临水,将一小瓢儿在水中转;尧王问曰:公为何将此瓢在水中转。”其人笑曰:“吾看破世情,了却名利,去了家私,弃了妻子;离爱欲是非之门,抛红尘之径。僻处深林,盐蔬食;怡乐林泉,以终天年,平生之愿足矣。”尧王听罢大喜:“此人眼空一世,亡富贵之荣,远是非之境,真乃人杰也!将此帝位正该让他。”
王曰:“贤者!吾非他人,朕乃帝尧。今见大贤有德,欲将天子之位让尔可否?”其人听罢,将小瓢拿起,一脚踏的粉碎,两只手掩住耳朵飞跑,跑至河边洗耳。正洗之间,又有一人牵一只年来吃水,其人曰:“那君子!牛来吃水了。”
那人只管洗耳,其人又曰:“此耳有多少污秽,只管洗?”那人洗完,方开口答曰:“方才帝尧让位与我,把我双耳都污了;故此洗了一会,有误此牛吃水。”其人听了,把牛牵至上流而饮,那人曰:“为甚事便走?”其人曰:“水被你洗污了,如何又污我牛口。”当时高洁之士如此。此一句乃洗耳不闻亡国音。”
众官在马上俱听文王谈讲先朝兴废,後国遗踪;君臣马上传杯共享,与民同乐。见了些桃红李自,鸭绿鹅长;莺声嘹呖,紫燕呢喃。风吹不管游人醉,独有三春景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