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日,就在南华政府发行的债券在美国销售大获成功之际,德国政府于柏林时间中午十二点中断了同外界联系的无线电、电报和电话通讯,而在此前一天,最后一批法国和英国的记者和非公职的平民已经匆忙撤往最近的边界,同时,德国外交部打电报给驻波兰、法国和英国的大使馆和领事馆,要求让德国公民以最快的方式离开。
德国的突然的电讯管制,引发全世界的恐慌,法国政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机立断发布了总动员令,宣布前线防务和马其诺防线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同时征召法国和殖民地青年入伍,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军队服役人数由一百九十万扩充到三百万,其中两百五十万为陆军,以对抗德国有可能对波兰发起的进攻。
下午两点,英国驻柏林大使乘飞机到贝希特斯加登,交给希特勒一封张伯伦的信,信中英国首相断然声称,大不列颠将以“它所拥有的一切力量”,履行对波兰所承担的义务,希特勒愤怒地咆哮,回答说如果英国敢于向德国宣战,就会发现德国“有所准备并且坚定不移”,希特勒还说“我已经四十九岁了,我宁愿现在打仗,不要在五十五岁或者六十岁去打。”
不过,就本心而言,希特勒对于英法的威胁还是相当忌惮的,毕竟上次欧战德国就输在东西两线同时开战上,此次之所以突然中断电讯联系,为的就是试探英、法两国会有什么反应。
希特勒于当天晚上赶回柏林,第一时间召见法国大使,试图最后一次劝说法国和英国不要介入对波兰的战争,法国大使库隆德以最严肃的态度向希特勒表明,如果德国进攻波兰,会发现法国“将以它的全部力量同波兰一起战斗”。两小时后,法国总理达拉第通过广播向全体法国公民发表演说,重申如果波兰遭到袭击,法国将履行它承担的义务。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对波兰动手,德国就将与英法进入战争状态,希特勒顿时陷入艰难的选择中。为了缓解与英、法两国的对峙,希特勒临时改变主张,要求从波兰获得但泽等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使得德国本土和东普鲁士连接在一起,这些地方可以进行公投来决定最终归属,这样英国有可能会接受,波兰肯定不会允许,两者间就会出现矛盾,就给张伯伦一个借口,让他可以摆脱对波兰的保证。
至于法国,希特勒认为法国会跟着英国走,就像从1936年莱茵兰事变危机以来一直跟着做的那样,毕竟在法国国内,许多人向政府提出抗议,反对战争。
此前,“民主联盟”领袖、曾出任总理和外交部长的弗朗丹到陆军部见达拉第,请求他不要把法国拖到战争,弗朗丹宣称,他是由他政界的朋友们授权,告诉总理全力支持妥协政策,以避免战争。同是这天早上,保皇党的《法兰西行动报》用头版头条刊登了夏尔.莫拉斯的社论。这位作者和这张报纸在陆军和海军军官中有着广大的读者,社论说英国人和犹太人正在把法国推向战争,那些主张强硬的内阁成员被描绘成“热衷于破坏世界和平的欧洲人小集团”。
由于二十九日带给欧洲乃至世界的恐怖太深刻了,英国和法国境内的和平主义者迅速增多,呼唤妥协的调门不断提高,影响不断扩大,这给希特勒带去了新的希望。
三十日凌晨一点,希特勒召见英国大使内维尔.亨德森,表示为了使英国政府满意,德国同意与波兰人展开谈判,但波兰政府必须派一个全权特使到德国,而且必须在次日下午六点前到达。
法国外交兼国防部长博内立即打电报给法国驻华沙大使,催促波兰政府立即同意。有了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前车之鉴,波兰政府没有退缩,于三十日中午宣布了总动员。由于波兰的拒不合作态度,三十一日,德国再次中断了与外界的电讯联系。
在这两日,纳粹的宣传机器全力开动,德国报纸、电台、通讯社连篇累牍地宣布“华沙扬言要轰炸但泽!”“极度疯狂的波兰人发动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挑衅”,三十一日上午《柏林日报》的头版头条是:“波兰完全陷于骚乱中,日耳曼人家庭在逃亡,波兰军队推进到了德国国境边缘。”《十二点钟报》标题是:“这样的玩火行动太过分了,三架德国客机受到波兰人的射击,走廊地带许多日尔曼人农舍成了一片火海!”《人民观察家报》的通栏标题是:“波兰全境均处于战争狂热中!150万人已经动员!军队源源不断运往边境!上西里西亚陷入混乱!”
整个欧洲再次感受到山雨欲来的恐怖气氛,罗马教皇、美国总统罗斯福、比利时国王、荷兰女王一起发出呼吁,德国要保持冷静,否则新的世界大战即将爆发。
三十一日晚上六点,希特勒签发了一号作战命令:现在用和平方式处理东部国境上德国所不能容忍的局势的政治可能性已经完全丧失,我决定用武力解决。对波兰的进攻,将按照白色方案所规定的准备工作进行!进攻时间为九月一日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当夜幕笼罩欧洲大地的时候,150万德队开始进入波兰边境的前沿地带,只等佛晓出击,这时所有德国电台都广播了希特勒的讲话。希特勒称他如何善意地向波兰提出“和平建议”,这个建议如何诚恳,如何公道和切实可行,但被波兰“粗暴地拒绝”了。与此同时,一支党卫队伪装成波兰军队,向德国发起进攻,于是这个“以牙还牙”、“以武力回敬武力”的战争便开始了。
九月一日破晓,德队大举越过波兰国境,分北、南、西三路进逼华沙,天空中,德国的机群吼叫这飞向自己的目标——波兰的部队、军火库、桥梁、铁路以及城市。几分钟后,这些飞机就让波兰人不分军民,第一次尝到了来自空中的突然死亡和毁灭的滋味。
上午十点,希特勒没有穿褐色的纳粹党制服,而是穿了一身军灰色西服,坐车前往克洛尔歌剧院,参加在那里召开的国会会议。由于国会是临时召开的,许多不在柏林的议员无法参加,便由希特勒和戈林的卫队里的党卫队员顶替他们,扮演议员的角色,同意对波兰宣战。
希特勒宣布德国对波兰宣战演讲在国会里引起雷鸣般的掌声,在外交官的包厢里,日本大使一个劲地鼓掌。会议的最后,议员们同希特勒和戈林的保镖们一起,从座位上站起,会议主席戈林宣布“一致通过”。
这一天时值星期四,上午的柏林一片平静,尽管广播和晨报号外相继传来重要消息,但街上的行人对此却非常冷淡,绝大多数德国人都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欧战德国战败后的悲惨遭遇,对未来充满了担忧。而在遥远的东方,此时已经是下午,欧洲战起的消息,让安家军上下群情振奋。
曼谷,大王宫。
这座暹罗王室的宫殿,背依湄南河,基本都是佛塔式或大王冠形状的古建筑。宫殿主体呈维多利亚式建筑风格,屋顶上的三座佛塔直插云天,具有典型的暹族特色。整个建筑群,以白色为基调,四周筑有白色宫墙,期间散落着阿玛林宫、节基宫、律实宫和玉佛寺等建筑。
安毅与路程光并肩而行,一边欣赏充满暹罗风格的建筑、装潢和园林,一边谈着正事。
“通过此次实战检验,除暴露出缺少登陆舰、未在最有效地区实施登陆这一缺陷外,我们在反潜、同等规模火力对抗、反水雷能力和后勤支援等方面也未得到有效验证。而且由始至终,舰队均处于我飞艇雷达的监视和保护下,舰队在远距离侦查和预警方面的能力未充分得到发挥。不过总的来说,表现还不错,我们只有一艘驱逐舰在炮战中受伤,便消灭了号称亚洲第二的暹罗海军,这一次考试成绩勉强算是及格吧。”
安毅摸了摸旁边金碧辉煌的金佛表面,仰头看向远处尖尖的佛塔,随后道:
“由于是近海作战,我们占据空军的绝对优势,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很正常的。若是日后远离本土,没有了陆基飞机的参与,情况恐怕就没有这么乐观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靠航空母舰!不过那玩意儿不是那么好建造的,估计得过上三四年我们的第一批航母才能装备舰队,而在此之前,只能用在美国定制的商船进行改建,以作日常训练使用。各型舰载机目前正在定型中,特别是我们严重缺乏的鱼雷机,已经进入最后的研发阶段,这样以后我们的近海防御,又多了一重保障。”
路程光笑了起来:“若不是被你灌输航母制胜的思想,此次海战后,我恐怕也会和英法美日等国海军中的守旧势力那样,迷恋上巨舰大炮的雄姿。你不知道,在舰炮对射的海战中,皮坚肉厚、拥有大口径主炮的战列舰要占多大便宜,只要一炮命中对手,对方舰船就浓烟滚滚,非死即伤,反之,对方的炮弹砸到我们头上,就像蚊子叮咬一样,无足挂齿。”
两人来到一个凉亭坐下,安毅道:“不管多厉害的战舰,也受不了轰炸机和鱼雷机的轮番,造价昂贵的战列舰退出历史舞台,是优胜劣汰的选择。不过,航空母舰威力虽然强大,但自身的防御却很薄弱,只能依靠巡洋舰、驱逐舰和护卫舰来进行保护,所以今后我们海军的发展思路即是以航空母舰为主体,配合各式战舰,尤其是我们秘密研发的导弹驱逐舰,将会成为我们制敌的又一杀手锏。”
就在两人谈话间,沈凤道匆匆而来,安毅看完电报后,一脸喜色,路程光接过电文,神情激动:“哈哈,狗日的,德国终于对波兰宣战了……欧洲越乱越好,有了德国在前面吸引火力,咱们可就轻松多了!”
安毅点了点头:“趁着欧战爆发,我们得抓紧时间,布局我们的工业,来它一个跨越式的大发展。
“要知道战争,不仅仅会加大对枪支弹药、大炮、坦克、战机等军火的需求,军装、棉衣、棉被、面粉、雨衣、帐篷、药品等等,也都有广阔的市场,我相信只要有个两三年的积累,我们就可以追上发达国家的步伐。到那时候,我们控制的土地将会有一个脱胎换骨的变化,我们再以此来影响国内,推动国内政治经济的全面发展,只要我们自己实力稳步提升,消灭日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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