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眼看情势急转直下,彪子更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被陈笑棠打出了真火。他怒吼一声,正要冲过去和陈笑棠拼命。
“行了!别打了!”一旁站着的李团长断然喝止,走到彪子的身边,开口说道:“我说过,点到为止,你听个屁呀去,一边罚站去!”
那彪子满肚子的不愿意,却不敢违抗上司命令,瞪着眼,气呼呼地去一边蹲着了。
眼看彪子被罚“扎马步”,陈笑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大爷的,好险啊,差点真得玩命。
虽然他明悟了以柔克刚的道理,真得打起来,却也不一定就能克制住彪子这头蛮牛。毕竟人家平时下功夫比自己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自己准确地说只能是半个武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唱歌拍戏,在舞台上扭扭,屁股卖弄风骚,那像人家坚持不懈,勤学苦练。功夫深浅,由此可知。
再说此时,那李团长对陈笑棠可谓“刮目相看”了。本来军人就有敬重强者的心态,何况陈笑棠还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演员,能有这番身手,真是不简单。
那李团长也豪迈,不再提刚才打斗之事,只是说:“天冷,走,喝酒去!”
军队特供白酒,度数很高。
如果拿了火柴丢进酒碗,一定能刺啦烧起火焰来。
所以说这不是一般的特供白酒,是变相的烈度鸡尾酒。就差插根鸡毛了。
虽然酒很烈,但人更烈李团长热情过火,仿佛古龙武侠小说中的江湖豪客,犹如《红高粱》里面的野男人。豪迈奔放,大碗端起来,你不喝也不行。
因此陈笑棠,萧生,还有老村长三人喝得很酣畅,很淋漓。
尤其陈笑棠,本来酒量超好,可是架不住李团长的热情。在频频干杯下,竟然也喝得有些多了。
那李团长喝酒的时候拍胸口保证,一定会帮陈笑棠他们搞定明天的拍摄问题,他没啥本事。就会练兵...还有军民是一家,鱼水情啥的,所以一切都好说...现在大陆改革开放了,欢迎他们这些香港同胞过来投资工厂拍摄电视剧...
听他这么说,陈笑棠等人就更加放心。于是喝得就更加兴起。
大碗酒。大口肉。
宾主融洽,豪气干云。
很快,整个酒桌上只剩下陈笑棠一个人还算清醒。
那李团长在对陈笑棠酒量大大地佩服中,端着酒杯酣睡过去;萧生靠在老村长身上。心无旁骛地打起了呼噜。一直有些矜持的老村长,此刻也涎着口水。睡得很香甜。
陈笑棠难得轻松下来,靠坐在椅子上。经过这一场比试之后,回忆着刚才和彪子过招的每一个动作,论招数,自己胜过彪子许多,输就输在那家伙的硬气功上面。
硬功夫果然难破,若是自己硬碰硬**要吃瘪的。幸亏老天爷保佑,让自己;领悟到了“柔能克刚”的原理。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陈笑棠不禁哈哈一笑,拧开酒瓶盖,仰头将手中的烈酒倒入口中,一股火辣呛喉的感觉过后,顿时全身一暖,脸上又露出刚才那股邪笑,将手里的酒瓶随手一丢,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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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笑棠等人胡吃海喝,酩酊大醉的时候。
《寻秦记》剧组其他成员正抱着大碗的玉米糁子,不知道该怎么下咽。
他们虽然早有准备,知道来外地拍戏不容易,吃的方面可能会很差,可谁也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其中一名演员说道:“这是人吃的吗?这种玉米糁子在乡下元朗是喂猪用的!”
秦沛是老演员,就说道:“这是粗粮,吃得好营养够丰富。”
眼看秦沛还有曾江这样的“阿叔”们都开口吃了,黄日铧等一些男演员,不得已,也只好忍着肚子打鼓,开始下咽。
那些女演员们可不干了,张漫玉,刘佳玲等直接把那玉米糁子倒了,然后刷洗干净洗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冲泡起方便面来。
村里面的小孩对他们这些香港人很是好奇,见她们不吃晚饭,却把方块的面面泡在水里,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
须臾,那方便面泡好了,发出一阵面向,其中一个小孩子使劲儿吸溜着鼻涕,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那泡好的面。
张漫玉心眼好,就问他们:“你们没吃过方便面?”
小孩们猛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诱惑多多的泡面。
张漫玉就把泡好的面递过去,“要不要尝一下?”
那些孩子胆怯地后退。
刘佳玲就嘟囔张漫玉,“你搭理他们做什么?这些面我们自己还不够吃的!快点吃完休息吧,明天还要开工拍戏!”
那些小孩子一听刘佳玲这样说,就朝她吐舌头,做鬼脸。
刘佳玲就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把那群小鬼隔在了外面。
张漫玉于心不忍,就偷偷塞了一包泡面过去开始那塞在门缝地下的泡面没动。
就在张漫玉以为孩子们走了的时候,刺啦一声,那泡面就被拉走了。
张漫玉见此。不禁发笑。
门外面,一个孩子拿着泡面左看右看,研究着。身边其他孩子围着他,看着他手中的泡面,露出眼馋的模样。
“铁蛋哥,给我分点尝尝,看好不好吃?”
“铁蛋哥,我弹弓给你,你分点给我!”
“铁蛋哥,我以后让你当警察,我当小偷,你分点给我!”
………
孩子们完全被这一包神奇的泡面给征服了。
不说这群乡村没见过大世面的孩子们,因为一包方便面改变了对世界的许多看法,且说张漫玉和刘佳玲等女演员,吃过泡面以后,又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睡觉的问题。
尤其张漫玉自小生长在中产阶级家庭,去英国留过学,从来没吃过什么苦。这一次来到大陆拍戏一开始还觉得蛮高兴的,毕竟能和自己心爱的陈笑棠一起来这里,幸福甜蜜蜜。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吃的差,住的差,现在连睡的也差!
这还是床吗?简直就是用门板搭起来的东西,四个角垫了砖头,一个门板放在上面,这就成了“床”!
坐上去都感觉**的,更别说睡上去了。
张漫玉对着床无语。那刘佳玲却“噗嗤”笑了,“这是睡的,不是看的。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睡过硬板床,睡多了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让你腰肌劳损,顶多腰酸背痛!”
“玲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哪有什么,这就叫做苦中作乐!”
张漫玉还想再开口,却突然有人敲门。
张漫玉一愣,这么晚了,谁呀?
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黑壮的妇女,一笑,露着农民本色的黄牙,说道:“两位姑娘,俺们这儿太简陋,你们就先凑活着住这是俺们家新装的棉花被,你们先盖着!”原来是来送被子的。
张漫玉和刘佳玲难免有些感激,就帮助黑壮妇女把被子铺好。
黑壮妇女临走前不免多看了张漫玉和刘佳玲两眼,心说,这俩闺女长得可真俊呵,要是放在村里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小伙子。
眼看妇女走了,张漫玉忽然有了主意,就把新装的棉花被铺在硬板床上,当作床垫来用,还别说,比起刚才来挺舒服的。
她这边刚忙活完,门就又被敲响了,打开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妇女。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抱着被子,而是提了一个红颜色的小胶桶。
“阿姨,这是”
“这是尿罐,你们半夜起来不方便去厕所,就对着它解决很方便!”
“啊”张漫玉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啊,这也可以?!
这半夜,张漫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虽然那“尿罐”被刷洗过很多次,并没有太大的骚味,可是放在屋子里,总让张漫玉觉得有些不舒服。刘佳玲反倒太累,呼呼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漫玉想了一会儿陈笑棠,又想了一会儿拍戏的事情,渐渐地,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方便。
看一眼那红色的小胶桶,张漫玉咬着牙,怎么也肯脱裤子蹲上去。无奈,只好披好衣服朝外面厕所走去。
乡下的夜晚很是冰凉,张漫玉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外衣,好不容易看到厕所两个大字,她欣喜地走进去,然后就又傻了眼只见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马桶,甚至连蹲槽都没有,有的只是两个放大的红胶桶,一个大号,一个小号……
张漫玉快要晕倒了,搞到最后,还得蹲胶桶!!!
天啊,这里究竟是什么世界?!
怎么比原始社会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