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个男人的影响,如今再去听小男孩与这一男一女的对话,余启明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不过,他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房间只是这小男孩和他失踪的哥哥两个人住而已,这对男女也并非是他的父母。
而且,从男人的态度上看,他们都未必是男孩的亲戚。
只是这么想的话,难道是这个小男孩把他关在柜子里的?这......余启明还真的不敢轻易相信。
他自然知道这种任务刚开始的第一次人员出场大多都包含着重要的信息,于是,便也更加仔细地向柜外听去。
虽然担心自己失踪的哥哥,可似乎对小男孩来讲,这个女人也是个相当值得依靠的人。
原地思考了良久,男孩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一个人坐到了桌子边。
而这时,女人却是向身旁的男人递去了一个奇怪的眼神。
男人见状想要说什么,可忽然,女人却忽然摇了摇头,她目光示意正是小男孩,男人随即沉默下去。
余启明愈发觉得奇怪,只是当女人转过身之后,他却也再难以看到对方的表情,只知道两个人对着小男孩指指点点地说了几句,然后就又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余启明却发现了不对。
仅是通过侧脸,他就看到女人离开时的表情相比之前有了剧烈的变化。
她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可眉宇间并不像是担心,反而好像很愤怒。
而这份愤怒也并非是因为小男孩又或者是他失踪的哥哥,反而是身旁的男人。
她不担心小男孩的哥哥去了哪。
见到这一幕,余启明瞬间觉得不对。
想到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难道他这次扮演的就是这个失踪的哥哥?
而这对男女就是打晕了,将他藏在这里的人?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那对男女肯定会下意识地向这里看,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所在,难不成打晕了自己的人真的就是房间里的小男孩?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能做到这种事情么?
他忍不住向小男孩看去,只是对方依旧是一副沉默伤心的样子,这份伤心看上去也并非是装出来的模样。
这时,剧烈的关门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考,连屋子里的小男孩都被吓得浑身颤抖。
他转头顺着窗子向外看去,竟是刚刚离开的男人又折返回来狠狠地将大门关闭。
他们真的关心男孩?未必,这种行为就算是陌生人都做不出来。
随之,门外又传来女人的辱骂声:“你干什么呢,想死是不是。”
男人赶忙道歉,可女人的愤怒并未平息:“你们是怎么看的人,一个小屁孩能够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距离下一次放生节就剩下7天了,这个时候少了一个你让我怎么跟它们交代,出了差错我们两个都得死,别忘了你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
“是是是,毕竟昨天也是放生节,那小子应该就是趁乱跑出去的。
但是这地方姐你也知道,一个活人就算跑能跑到哪去,我已经让所有人去找了,一个小孩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女人哼了一声
:“算了,能找就找,找不到就说是被其他的鬼给吃了。
但是这种情况......”
“明白,不可能出现第二次,我就算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都保证这几天不会再出乱子。
我不可能让这小子从这个楼里出去第二次。”
“你明白就好,我们的命现在都在这些羊身上,出了问题我们谁都活不下来。”
“好,知道了。
那,姐,既然你刚才都说了,那是不是阿明那个小屁孩就不用......”
“不用什么,找!”女人愤怒地骂道,“你真当诡屋的住户都是傻子,找不到阿明,就去问阿霖,这小子肯定知道。
而且,现在少了一只羊,总得有人代替。
昨晚谁值班?”
话音一顿,片刻才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明白,昨晚有人值班,羊就是他弄丢的。”
声音到了这才渐渐远去了,可柜子里的余启明却已然是满目阴沉。
这里居然真的是诡屋。
哪里的诡屋,是除了余启明所在还有其他的诡屋么。
他不禁想到了曾经在遗址里得到的信息,而那一对男女之间也还说过,这里可能还有鬼。
他们把人叫做“羊”,两脚羊么?
余启明不禁浑身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浮起。
难道这个小孩也会是诡屋的住户?他才十一二岁而已,真的有这样的人会成为诡屋的住户?
他下意识地向小男孩看去,可才移动视线,一道目光猛地与他在空气中对视。
男孩在看了他。
男孩知道他在这!
余启明瞬间全身被冷汗浸湿,不会真的是男孩把他关在这的吧,他难道就是那两个人口中的阿明?
他不敢确定,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成。
而这时,男孩又忽然变成了原本沉默伤心的模样。
余启明蒙了,他本就已经很害怕,这下子更不敢有多余的举动。
他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丝毫的声音,而房间里的男孩也就没有再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
“或者,这个男孩都是在表演呢?那对男女本就不怀好意。”忽然,余启明心里浮现出这莫名的想法。
只是,想又有什么用,此时的他又无法验证。
他只能一直盯着男孩的动作,然而,对方却保持了这状态近半个小时。
而就算是当情绪缓和之后,也再没有离开或者分神的举动来,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哭的久了居然也毫无困意。
余启明曾尝试着想要自行打开柜门,可每一次他刚想做出动作,那男孩就会莫名在房间里扫过一眼。
于是,他的每一次的尝试都失败了。
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用来计时的手表或者手机,窗外也始终是昏暗的一片,就算是余启明想要通过太阳的位置想要判断时间都做不到。
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对活人来讲无异于一个巨大的牢笼。
唯一的光线,房间里也不过只有烛火偶尔跳动而已。
狭小的柜子里,为了保持安静,余启明只能始终保持站立的姿
势。可是,他的伤很重,额头的痛感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疲倦与晕厥感不断涌上脑海,余启明一次次抵抗,可终究顺着缝隙看到的不过是男孩两次从厨房里拿到新鲜出炉的饭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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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生火做饭的声音,同样,男孩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余启明渐渐明白,这里可能真的是另一个诡屋,毕竟在不出门的时间里,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的也是类似的事情而已。
而他也终于知晓这个房间里缺少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里少的是生气,既没有成年人在自己屋子里留下的烟火气,也同样没有一个属于十一二岁的男孩留下的那份天真或者半成熟的孩童气息。
有的只是死气沉沉的绝望。
也未必是说余启明毫无发现,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候,之前那个男人又回来过房间一次。
他向男孩询问了是否知道其哥哥所在的地方,又或者有意无意地试探了是否男孩在故意隐瞒其踪迹。
但换来的最终也不过是否认而已。
时间愈发难熬,纵然担心自己昏迷后会发出声响,可在头痛的煎熬之下,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余启明还是昏了过去。
而当他再一次苏醒的时候,便已经是第二天了。
余启明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身所在,只是检查了一圈他又可笑地失望了。
房间里的情况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依旧是昏暗的烛光,半灰的雾蒙蒙的窗外的天空。
他也还被困在柜子里,柜门上的绳子还绑在那。
似乎一切都还只是原样。
然而,当他再次打开信笺,信笺上的血字却已经从原来的7天变成了6天。
距离放生节的接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有余。
可任务却还毫无进展。
不,也不一定要这么说,当余启明检查柜门上的绳子的时候,他发现这绳子打结后的留出来的长度,好像好之前不一样了。
是男孩在他昏迷的时候做的么?他不敢确定,毕竟现在那个叫做阿霖的男孩也并不在屋子里,不知道这里是否有其他的人来过。
不过这一次,余启明却并没有选择坐以待毙。
匕首和背包还在原来的地方,趁着屋子里没人的功夫,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力撕扯成布条,又捆绑拧细在末端打了个结。
他想要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把匕首勾过来。
一次,两次,布条拧成的绳子太轻了,他不断地尝试也不过是将绳子扔的远了些而已。
柜子里的空间太狭窄了,狭窄到他根本伸不开手臂。
胳膊打在了柜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臂肘被撞得生疼,可这是他仅有的办法。
也不知尝试了多少字,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之下,他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快了,就要够到匕首的位置了。
他又用力扔了一次,随着叮当的一阵响,匕首落在了地上。
余启明满脸的兴奋,他调整布结的位置又一次扔了出去,然而还没等布条落地,他猛地神色一变。
门外不远处有谁的脚步声,很快!
就要接近了!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