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齐天海一迭声否决。
张青暂不开口，齐娟就恼火道：“怎么不行？我儿子不能跟我们回家？”
齐天海知道硬来肯定拿这个孙女儿没法子，只能换个方向：“怎么会不让你带孩子回家？太行和天歌平时不一直都在你们家吗？我没有说要抢回来吧！可是去平京不一样，你们得坐飞机回。可现在的飞机还能坐吗，嗯？你们算算，从去年到现在，出了多少事了？去年二月，湾湾的空客掉下来，死了二百多吧？还有菲律宾，也掉下来一架，死了一百多。九月，瑞士航空也掉下来了，又死了二百多。十二月，暹罗又掉下来。今年也有，二月咱们的西南航空，你们忘了？还敢一家人坐飞机！”
老太太都吓住了，道：“哎哟，那可是了不得的事。这种事，谁能说得准？”
齐娟气笑道：“我见天坐飞机到处跑，爷爷你们怎么一次都没说过？”
齐天海语重心长道：“一般肯定是不会出事的，但是到了你们现在这个程度，就不应该再全家坐一架飞机了。”
张青居然赞同的点头道：“防患未然，应该的。这样，娟子带着孩子坐私人飞机过去。我坐客机。公务机的安全系数，还是要比民航客机高的多。”
齐天海：“……”
看着老头子面色发黑，齐娟笑道：“爷爷，你想看汤圆、元宝，那就一起去嘛！”
齐天海哼了声，道：“说的轻巧！你走了，天鸿谁管？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本来以为，你这一年会大刀阔斧的削砍一番。我都做好了那些老弟兄上门哭闹的准备，欸，没想到，你非但没有解了他们的权，还把他们一个个派出去当成了封疆大吏，又把当初跟你去美国留学的那些小兔崽子们招进总部。这是为什么？非得让爷爷亲自下手？”
老太太心疼孙女，道：“老潘他们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一个个都是叫驴脾气。娟子真要赶他们走，还不吵翻天？你自己做下的锅，自己盖死了！”
齐娟呵呵笑道：“真不用。放在魔都，那些叔爷们虽然已经落伍了。可放在中部地区，他们仍是当打之年。这一点，还是张青给我出的主意。”
齐天海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张青，“哦”了声，道：“他出的什么主意？”
齐娟不无骄傲的看了看张青后，笑道：“张青说，不能拿魔都、平京、粤州等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的目光来看全国，尤其是中西部地区。说难听点，那些地方还处于草莽阶段。真派去一堆秀才过去，未必能站的稳。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今这些叔爷们大都老了，又都算得上富人了，再想让他们奔波吃苦，未必肯干。”
齐天海哈哈笑道：“所以你把那些小兔崽子都收拢在手里，算是人质？”
齐娟不否认，笑道：“还是好言谈了谈，做了不少工作。跟他们说，天鸿还得他们这些老将来把关，请他们帮我一帮。并定好时间，最多再劳烦他们五年，五年后，我在天鸿成长起来，他们就可以解甲归田了。当然，如果他们还愿意继续奉献，那更好。现在不是流行顾问吗？我会聘请他们当顾问。”
齐天海面色隐隐有些复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再看看稳稳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的张青，这一瞬间，他是由心感到，他真的老了……
……
平京，南池子。
下午三点，一辆和魔都同型号的奔驰房车驶入胡同，顺着墙壁上打开的车库门，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然后从车库乘坐电梯，进入四合院。
经过近两年的通风，如今的四合院已经能住人了。
齐太行、张天歌两个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回平京的家，两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等上楼后，就看到齐平、李素芝早已等候多时。
张蓝、孙海萍、孙海燕、张园等两家子弟，也一起欢呼起来。
魔都和平京距离不短，一千三百公里的路程，除了飞机外，其他方式都不容易往返。
即便齐平、李素芝，也只能每个月过去看一回。
至于张蓝等，只能趁着寒暑假才行。
这会儿看到两个不到一岁白白胖胖的宝宝回来，出了齐平、李素芝外，数张蓝最高兴，上来就抢先抱走了元宝！
李素芝抱住齐太行后，高兴的问齐娟道：“在飞机上哭闹了没有？”
齐娟哭笑不得道：“还哭闹呢，爬着去找空姐，盯的人家美国姑娘脸都红了。”
众人大笑，李素芝批评：“胡说八道！”
齐平问张青道：“在飞机上还适应吧？”
张青笑道：“我不知道。爷爷本来不让我们带来，一口气把两年发生的空难都列举了遍，然后说一家子不能坐一趟航班。我就让娟子带着孩子坐自家飞机，我坐客机回来的。”
齐平无语道：“至于吗？”
李素芝倒是有些赞同，道：“注意一下，也不是坏事。汤圆儿，叫奶奶！”
汤圆只是咧嘴乐，却也看得李素芝心花怒放。
齐娟炫耀起来：“汤圆、元宝，叫妈妈！”
可惜，俩儿子一时有些不给力，可能看到这么热闹，注意力分散了。
小哥俩一个在张蓝怀里，一个在李素芝怀里，“咿咿呀呀”的对起话来，也不知在交流些啥……
周艳艳帮忙：“汤圆、元宝，叫妈妈，有奶酪吃哦~”
两个小家伙能听懂话，一听有好吃的，立刻张嘴叫了起来：“muamua~”
“哎呀！！”
即便如此，还是让气氛瞬间高涨起来，一片欢声笑语。
齐平实在耐不住了，问张蓝要人道：“来，让姥爷抱抱元宝！”
张蓝乖觉，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交了出来，反正有的是她抱的时候！
等齐平抱住外孙百般疼爱时，张蓝问齐娟道：“嫂子，你们能在平京待多久？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这下连李素芝、齐平都看了过来，齐娟笑道：“怎么也得过了十一，五十年大庆。”
张蓝失望的“啊”了声，道：“多住两个月嘛~~”
齐娟笑道：“十月还好，十一月平京的气候可就不算好了。再说吧。”
……
入夜。
齐平看着在地毯上到处爬着顽耍，抱着什么都要啃的两个孩子，眼中脸上满满都是笑意。
没一会儿，许是齐平身上的平和气息让两个小家伙亲近，两人爬到齐平腿边，等齐平高兴的抱起来后，两豆丁对灯光下齐平的光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拨来摸去。
张青要抱下来，还被齐平训斥走开……
李素芝笑道：“让你爸爸带着玩儿吧。”
张青有些小尴尬，道：“有些没规矩。”
李素芝小小白他一眼，道：“还不到一岁，教甚么规矩？这会儿越亲近越好。张青，你的杜鹃子弟学校开张，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电影局那边，也让人说了不少闲话。不要小瞧那些老的腐朽的文人，他们就像古代的清流，是朝廷豢养的清流，影响很不小。电影分账那一块他们吃了亏，这次子弟学校，有人就说闲话了，说杜鹃心思大的很，想开一家私人公司的私学，将来培养出来的，都是心向私人的人才。越是人才，危害越大。还拿出晋商当年资助学子科举来说事……”
张青闻言蹙起眉头道：“这不是胡扯吗？学校的教材大纲都是统一的，老师是全国各地的老师，我都认不全。充其量，这些学生长大后会对集团生出好感来。更何况，还有大学、研究所、博士阶段。和私学怎么能是一回事？”
李素芝笑道：“上面自然知道这些人歹毒的心思，但是，那些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想想，会不会也是一种警醒？任何时候，都不要和衙门公开作对。这件事赵蔷做的并不稳妥，要不是因为你的面子在，人家有的是法子收拾她。掌管那么庞大的一个集团企业，能意气用事吗？这些话，估计你不大方便同她说，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不是要干涉你们公司的事，但这种踩线的举动，我还是应该提醒一下，你说呢？”
张青笑道：“妈也是好心，自然可以。”
齐娟扬了扬眉尖道：“妈，你应该先给张青说，哪怕给我说也行。”
李素芝淡淡道：“你们关系太复杂，哪个说都不合适。”
张青老脸闪过一抹不自然，心里惭愧。
李素芝倒没往这方面多说，语重心长道：“千万不要懈怠，更不要傲慢。港岛有媒体如何，美国有电视台又能怎么样？上面真要想较真，什么也没用。你我放心的很，但是身边人，下面人，还是要约束一二。”
张青点头笑了笑，道：“妈，我知道了。妈，您和爸就住这边吧。我妈就是知道您和爸在这边，所以才放心回西疆看我姥爷去的。您二位天天来回跑的话，也辛苦。正好娟子放一个月的假，一起过一过天伦之乐吧。”
李素芝迟疑，齐平和两个孙子、外孙正玩儿的高兴，这会儿插话道：“反正我要住这边，你要回的话就让张青派车送你。”
李素芝哑然失笑，想了想应下道：“那好吧。”
齐娟悄悄握了握身边男人的手，二人相视一笑，正这时，朱芬从外面进来，面色严肃道：“老板，金秋园派车过来，要接你去谈话。”
众人闻言面色均是一变，李素芝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
……
PS：已经在家里足不出户一周了，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