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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8月1日。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正式生效,第二次反法战争胜利结束,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卡尔·利奥波德·约瑟夫·弗朗茨·马塞兰·冯·哈布斯堡正式宣布退位。

弗兰茨·约瑟夫·卡尔·路德维希·安东·冯·哈布斯堡将在1848年8月8日正式登基成为弗兰茨·约瑟夫一世。

维也纳的街头已经焕然一新,繁华与优雅,庄严和活力并存,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浩劫的样子。

城市的主要街道,以及街道两侧的建筑全部粉刷一新。

弗兰茨非常反对这种毁坏古迹的行为,但在这个时代粉刷街道和周边建筑物恰恰证明着民心所向。

因为只有街道才是政府组织粉刷的,而街道两侧的建筑物是由民众主动粉刷的。

首先帝国政府、教会、皇室为弗兰茨造势了这么多年,在民众心目中肯定有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些年来弗兰茨的所作所为也为他赢得了相当多的名誉,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在战争和灾难中的表现和决策使得他在民众有相当高的人气。

尤其是赢得了那些民族主义者的支持和尊重,他们在整活儿方面可是相当有一手。

当然弗兰茨也不可能真的做到100%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不过那些不喜欢弗兰茨,又或者反对奥地利的人已经被排除了。

1848年维也纳反复遭遇浩劫,那些反对者早就跳出来被消灭了。至于那些引而不发的人,他们也很难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此时维也纳已经成了德意志,甚至整个中欧的中心,很多人都看好奥地利的未来,能在帝都拿下一块地皮自然也成了忠诚派和投资者的首选。

除了奥地利人以外,周边的德意志和意大利,以及少数民族贵族也对此趋之若鹜。

那些反对奥地利帝国的人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留着房子给自己添堵。

事实上此时的维也纳已经聚满了从欧洲各地赶来的贵族和富商,以及民族主义者,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奥地利帝国还处于内战之中。

整座城市的狂欢已经开始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就像庆祝节日一般,路边的酒馆、饭店、咖啡厅中也只有这一个话题,但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索菲夫人十分激动,毕竟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弗兰茨的兄弟们也纷纷投来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倒是更关心弗兰茨的婚事。

“大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要切蛋糕...”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直系女大公,即便是在蒂罗尔行宫避难时也不至于吃不到蛋糕。

十三岁的小姑娘正处于叛逆期,她真的只想切蛋糕,顺便调皮捣蛋一下,毕竟在公共场合没人会责难她,这其中也包括索菲夫人。

不过小玛利亚显然对人情世故还不够了解,索菲夫人本来心情很好,总算是盼到自己长子登基了,但是一看眼看到不成器的女儿不禁头大如斗。

“你这笨丫头,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妹妹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要有一个公主的样子,要不然会让家族蒙羞的,你知道吗?”

索菲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小玛利亚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便像一个士兵一样立正站好立刻逗得家人们哈哈大笑。

弗兰茨倒是知道索菲夫人在担心什么,宫廷生活和家庭生活完全不同,即便是对于从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公主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没法快速适应宫廷生活,那么等待她的不仅仅是成为输家那么简单。

毕竟在宫廷中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有多是,他们会竭尽所能榨干受害者的一切价值。

受害者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被人设计好的宫廷斗争之中,作为权力游戏中可怜的牺牲品,甚至会连带家族和国家一起受累。

不过弗兰茨觉得索菲夫人的担心没必要,毕竟奥地利帝国处于上升期,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更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即便有人想搞阴谋算计,也必须考虑后果,这就是有一个强大娘家的好处。

比起被动防御,弗兰茨觉得还是选择主动进攻比较好。毕竟宫廷之中明里暗里的规矩实在太多,而且不同宫廷之间的规则也不完全相同。

即便是五六十岁的宫廷总管也不一定能将所有宫廷的所有规则都搞懂,与其做这种无用功,不如直接去见识见识那些贵女的手段,毕竟万变不离其宗。

又或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老实说一直以来奥地利帝国的登基大典都十分草率,第一任皇帝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加冕礼。

第二任皇帝费迪南一世由于身体和国家财政原因,只是在宫廷内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

历史上弗兰茨的登基更加草率,别说加冕礼就连继位这件事本身也仅仅是发了一个声明而已。

哈布斯堡家族的记录里全都是在法兰克福举行加冕礼,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显然不能那么做。

弗兰茨也可以去罗马加冕,庇护九世会很愿意帮这个忙,但这样做同样十分招摇,而且会进一步助长宗教的势力,甚至可能会引发民族对立。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太多了,原本奥地利就有将近1200万意大利人,再加上1848年以来接收的上百万难民。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已经接近德意志人口的数量,是排名第三的匈牙利人的两倍还多。

二十世纪以前意大利人一直维持着高出生率、高死亡率和高人口外流率,但即便如此意大利的人口依然维持着高增长率。

而此时奥地利的举措明显降低了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并且用《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以及《新劳工法》将那些本该流向英国、美国,以及南美洲的人口统统引向了奥地利。

这些人不光能生,而且扎堆(喜欢搞社区,喜欢拉帮结伙),并且极难同化(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以及强大的文化自信)。

在这个民族觉醒的时代,想要点一把火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想要扑灭它却往往需要数十,甚至上百万人的鲜血才能将其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