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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美泉宫。

不得不说兔子这种东西真的是繁殖力惊人,当初的十几只兔子,仅仅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发展成一百多只兔子了。

这种用各种版本的安哥拉兔杂交,之后又在玛利亚胡乱指挥下与比利时巨兔杂交之后的品种,不仅生长速度快,产仔能力强,体型也更加巨大,性格稳定品质同样稳定。

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缺陷,相比安哥拉兔来讲,它的毛皮质量实属下层,因为杂色太多,大大影响了品相。

而安哥拉兔最值钱的恰恰是其毛皮,而不是兔肉。

不过弗兰茨还是觉得应该先吃饱,穿暖,然后再考虑其他。

他决定先将这一百多只兔子,送到城外的庄园中建立养殖场,先把产业搞起来再说。

至于正牌的德系安哥拉巨兔可以慢慢培育,毕竟奢侈品才是最赚钱的。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些该死的兔子快要把美泉宫的草坪啃光了。

皇宫内的园丁们已经向索菲夫人抱怨很多次了,毕竟草坪的美感要是有什么欠缺,受处罚的可是他们。

弗兰茨听说之后便立刻将兔子送出了美泉宫,毕竟对于高层的大人物来说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从来都比解决问题容易。

书房之中,劳舍尔大主教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带来的是佩德罗·桑塔纳的亲笔信,以及一些后者送来的礼物。当然此时的多米尼加是个穷地方,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太值钱的稀罕物,价值大概在两万五千英镑,主要是一些黄金制品。

“弗兰茨大公,佩德罗·桑塔纳将军似乎表现得更加热情,他十分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持。

并且愿意让奥地利在多米尼加成立开发公司,共同开发当地的资源。他甚至表示多米尼加完全可以成为奥地利的殖民地,但在那之前他需要足够的支持。”

这是奥地利在墨西哥采取的模式,这种做法让塔桑·安纳这位独裁者获得了大量的资金,可以有效镇压当地的叛乱。

相比之下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则是要显得不识抬举得多,他希望奥地利不要干涉多米尼加的自由。

至于所谓的支援,他希望最好能是无偿的,或者以债务形式偿还。

这种天真的想法让劳舍尔这种“政治白痴”都觉得汗颜。

两者的情况弗兰茨大致了解了,前者所谓的“支持”一定是狮子大张口,而且不值得相信,他可以给奥地利开价,同样可以给法国、英国、美国开价。

弗兰茨可一点也不想参加拍卖会,哪怕佩德罗·桑塔纳是真心实意地前者也不会接受,因为时机不对,太早入场极有可能会被此时另外三个在美洲有影响力的国家盯上。

尤其是多米尼加这种西班牙的前殖民地,法、西有太多种办法让奥地利过不安生了,而且还有英国这个搅屎棍在,弗兰茨不得不防。

美国老此时实力虽然弱小,但是一肚子坏水可不是盖的。

历史上第一个尝试修建巴拿马运河的其实是法国人,但就是低估了美国老,被其搞得灰头土脸,最后只能自认倒霉,赔钱走人。

至于后者的反应和做法实际上都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这种人不碰得头破血流是不会安心当狗的。

弗兰茨现在要的就是静观其变,另外就是别让这个天真的家伙被人玩死了。

毕竟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在多米尼加有着广泛的支持者,尤其是在民众中的影响力直到他死后百年都没完全消散。

那批送到多米尼加的物资则是为了收买人心,让当地人,尤其是保守势力记得奥地利的恩惠,为日后进一步的打算做铺垫。

“大主教请您告诉那个野心家,我们只为了上帝和人民而战。”

弗兰茨的话十分冠冕堂皇,但是却让劳舍尔大主教如沐春风,因为后者早就想这么说了。

“好的,弗兰茨大公。还有一件事,远东地区传来消息,南明方面似乎要采取对英国人的直接行动。”

“什么?!”

南洋,加里曼丹岛。

两千多英军蜷缩在要塞之中,被南明军队用重炮轰击了六个时辰。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休·高夫下令突围的先头部队刚出去就退了回来。

森林里到处都是陷阱和捕兽夹,第二天那些中招的英军早都成为了尸体,炮轰又开始了,南明军队的炮手显然十分缺乏训练,弹着点都十分诡异,根本没什么规律可循。

但是这些舰载炮只要能击中目标附近的任何东西,就能直接将附近的人全部送上西天。

有人受不了这种等死的感觉,冲了出去,但是南明方面除了少数人以外都听不懂英语。

于是乎不管那些冲出去的英军是想要拼命,还是想要投降,南明军队都会开火,先杀了再说。

终于休·高夫还是放下了军人的尊严,他举起了白旗,命令士兵投降。

当初2700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800人,其中还有大量的伤兵。

不过休·高夫忽略了一件事情,这里是东方战场,而不是西方战场。他的投降让南明的军人觉得洋人没有气节,更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

所以俘虏他们的南明士兵完全没有半点客气,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招呼,并伴随着不停地谩骂。

哪怕是作为将领的休·高夫也没得到半点礼遇,这与西方善待军官俘虏的传统完全不同,毕竟过去西方打仗靠的都是雇佣军,大家都是为了钱。

俘虏了贵族,那可是财神爷,一定会精心呵护,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要是死了,那钱也就没了。

但东方的战争往往是你死我活,再加上东亚受儒家思想影响深重,讲究的就是“气节”二字。

当俘虏,投敌这种事情,历史上除了那个红脸大汉,没有几个人能洗得清。

这时休·高夫终于见到了那让自己沦为阶下囚的女人,看着穿着一身戏服的女人,他不禁嗤笑出声。

休·高夫觉得很滑稽,他虽然不喜欢东方,但还是认得出这是东方舞台剧的戏服,而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可笑的女人带着一群“野蛮人”击败,他只觉得好笑。

一旁的南明武官显然对休·高夫的行为非常不满,他们并不觉得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的首领,南明的皇帝。

“跪下!”

刘大刀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休·高夫膝窝处,这一脚三十几年的功力直接将后者的腿踹得变了形。

休·高夫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

“kill me,please!chow!”

刘大刀虽然听不懂,但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依着刘大刀的性格,他恨不得一刀砍了面前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过对方是个大官,而且朱琼英还在场。

正在迟疑之间罗向南一把抓住他的大刀,止芸也在向朱琼英阐述休·高夫是多么重要的人物。

“杀了他。”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想砍人的刘大刀。

“不可,陛下。杀俘不祥,而且此人可以交换很多赎金,并且是重要的谈判筹码。”

“杀了他。”朱琼英重复道。

这一次刘大刀没有迟疑,一刀将这位大英帝国的不败战神,尸首分离。

止芸和罗向南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朱琼英起身离开和旁边一个留着长辫子的老人说道。

“这颗人头也是你的了,你的故事很好,但不要再带着辫子来这里,否则你也会人头落地。”

留着满清辫子的老人对着朱琼英离开的方向行三拜九叩之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颗人头,放进装满石灰粉的檀木盒子中。

三月后,江苏,淮安。

关氏墓地,一座新修的土坟前,两颗沾满石灰的人头和一只猪头被整齐地摆放好,一位老者痛哭流涕,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