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有些动静,他立马躲到了阴影处,好在侍卫们只是在宫殿外进行例行巡查,并没有进入御书房内。
他借助月光将信中的内容看完,这大概是皇上写给某位大臣的密信,信上写着如果杜赟因为周淑兰的事情而耽误了国家大事,那便不再手下留情,让他手脚麻利的将对方处理干净。
吴瀚荻看完之后又拿出火折子,将蜜蜡重新融化复原成原来的样子,他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意外收获。
知道了皇帝的心思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时机。
次日,昙花被盗的事情很快引发了轰动,御书房是何等重地,竟然还让贼人将昙花带走,皇上因此大发雷霆,狠狠地惩戒了昨夜值守的侍卫们。
现在问题不仅仅是一株昙花那么简单,他们必须要找出真凶,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惦记皇上的东西。
消息很快传到各位大臣的耳朵里,虽然内心惶恐,但东西毕竟不是他们偷走的,只是害怕皇上此时心情不佳,会迁怒于旁人。
“皇上,臣有一事是想要禀告。”
李御史突然站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此时皇上心情不佳,更不敢出言惹他烦心,见李御史有事要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有事便奏。”皇上摆了摆手,眉头迟迟没有舒展开来,御书房失盗一事显然有损他的威仪,他向诸位大臣施压,必须在三日之内查出真凶。
“臣要奏,杜赟杜首辅那未过门的妻子私藏圣上的宝物,臣已经探查到,她的院子里有一株昙花,与皇上御书房那株一模一样。”
他这话差不多就是将周淑兰定罪,可杜赟立马站了出来。
“李御史,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一句探查难道就能直接定罪了不成?再说了,你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知这些?”杜赟直接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
若他承认了这件事情,岂不是暴露他私下安排人手监视周淑兰。可没想到李御史真的硬着头皮应下了杜赟的质疑。
“臣一直认为周淑兰行事不端,善于蛊惑人心,杜大人从前可不是这副模样,现在只知道一心袒护她,所以臣斗胆派人在她的府邸外观察,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
杜赟听了之后怒发冲冠:“李御史,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周淑兰嫁入了相府,你是不是还想要在我的府邸外安插人手?”
诸位大臣议论纷纷,李御史的行为的确太过于激进了些,但他的话若是真的,那周淑兰犯下的可是死罪。
“李御史,你可敢保证所言千真万确?”皇上也想要快些查到真凶,如果周淑兰和这件事情并没有关系,那她自然能够拿出合理的解释。
“皇上明察,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杜赟在一旁拱手行礼,皇上这次没有因为他而通融半分,马上派出了廷尉府的人前去搜查。
“杜爱卿,若周淑兰真是清白的,那么朕也不会硬给她安上罪名,你要相信廷尉府的办案能力。”
李御史听到这话之后非常得意,见杜赟脸色沉重,悄悄的躲到了一旁。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看廷尉府能够查出什么东西来?
可廷尉府的人将周淑兰的府邸翻了个地朝天都没有找到那株昙花,要知道那也不是个小物件儿,要藏也没地方可藏。
“不知诸位大人满意了吗?”李雯从定北侯府赶过来,看见的便是一地狼藉,气不打一处来。
但周淑兰想着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因为这事儿动了胎气,立马上前安抚:“无妨,我让丫鬟们将东西复原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
“冒犯了世子妃,属下有罪。”廷尉府的人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话自然也不能像之前那么硬气。
刚才只有周淑兰自己在家,他们直接拿着令牌闯了进来,在对方措手不及之时,将每一个房间强行打开,可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看到昙花的痕迹。
“想必诸位一定是接到了命令才会前来调查,虽然我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即使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也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交代。”周淑兰说这话是不卑不亢,看着那几个高大的官员,毫不畏惧。
“对,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给我母亲一个交代,否则我定会让世子和皇上禀告。”李雯在一旁为他撑腰。
“我们这就回去和皇上复命,还请世子妃和夫人稍安勿躁。”他们知道这两人惹不起,只能先将情况如实禀告,看皇上怎么处理?
皇上得知周淑兰是被冤枉的之后,立马将李御史打入大牢。这人还没有得意半日,却先进了大牢。
李雯安抚好周淑兰之后回到侯府,问周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周淑兰的确,还有一株昙花,只不过为了保证皇上那株昙花的珍贵性,所以暂时没有拿出来。
昨日周淑兰听说李雯这段时间睡觉不安,便让人将昙花送到了她这边,听到风声之后,她立马将昙花放到了自己的系统空间内,没有人能够找到。
“想必光李御史一人,定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周正想了想,决定亲自去审问一番。
“我想和你一块儿去。”李雯对于这个李御史痛恨至极,他不知怎么回事,偏偏要和周淑兰作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行。”周正先写了封信让人送去季崖公府,李御史被关在廷尉府,即使是他也难能进去,只能求助于季崖公。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梁力从季崖公府回来,还带回了对方的令牌。
“季崖公说,世子您尽管使用,不着急还回去。”
李雯心生感慨,季崖公果然是个痴情种,对周正爱屋及乌。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廷尉府,见到了李御史。
对方被剥去了官府,一身落魄的靠在牢门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日的时间竟会生出这么大的变故。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