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本就没有罪,又何来辩白之词?”李雯知道李御史平日里便喜欢为难杜赟,今日她倒要瞧瞧对方究竟有多大的胆量。
“难道你们当日将那个男人绑进侯府的事情还有假吗?当时可有不少百姓都看见了。”
李御史认为既然有人证,那这件事情便是千真万确。
李雯冷笑了一声,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李大人,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只看见我们驱逐那人离开,但你可知道他从前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事?”
李御史茫然的看着她,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硬气:“这个我倒没有了解过,但我知道他供养了世子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认为养育之恩是没有办法抹灭的,就算世子现在不想要这么一个穷困潦倒的养父,但也没办法不承认他当年的确是被这人拉扯长大的。
“呵,若他真的给我们去,给我们喝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又怎么会冷血无情到要将他拒之门外,莫非在李大人的眼中,世子就是这样的人吗?”
李御史听到这里连连摇头,他就算再傻也不会傻到要得罪肖琦,此时也已经醒了大半。
“李大人,你可知道世子当初为什么会变得痴傻,就是因为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养父,让他摔伤了之后还没有及时就医,才会白白痴傻好些年,若没有那些日子,他说不定早已经回到侯爷的身边。”
李雯将周老头曾经做过的荒唐事挑了些重要的说出来,李御史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老头子,只不过想要借着这个由头找周淑兰的麻烦。
“竟然还有这样一桩事。”杜赟对此事全然不知情,若他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那老头好过。
“我看世子妃说的合情合理,就连我这样一个局外人听了都十分气愤。”吴瀚荻突然站出来为李雯说话。
李御史见吴瀚荻都站了出来,又怎么敢继续说下去,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大殿。
“本公主还有话想说。”拓跋玉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她的样子,大约从一开始便躲在一旁偷听。
“朕不是说过让你即日启程,怎么到现在还在京城?”
皇上看见拓跋玉儿一时有些惊讶,她居然违抗自己的命令。
“父皇,儿臣现在还有不能走的原因。”她转身指向李雯说道:“我要让大家知道,世子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她特意拔高音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世子妃不仅虐待他的养父,竟然还对侯府夫人下手,将她软禁在府中,在场的夫人们可以想想你们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侯夫人了?”
此话一说,引起一片哗然,正为贵夫人仔细想想,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叶环会面,每次送去的拜帖都被原封不动的返回,他们还以为叶环一心礼佛,不想受到外界的纷纷扰扰。
“公主,这恐怕是我们侯府的私事。”李雯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她不应该多管闲事。
但拓跋玉儿的话听起来不像有假,连皇上都犹豫了片刻。
“世子妃,真实情况可真如公主所说的那样?”
李雯知道空口无凭,于是说道:“不如皇上将侯夫人召入宫中,我们当面对质便知。”
拓跋玉儿此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要的便是叶环入宫,届时她们两个联手诬陷李雯,看她一人如何辩解。
肖琦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矛头竟然指向了侯府,可叶环确实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定真是李雯对她做了些什么?
但李雯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在叶环入宫之前没有和拓跋玉儿再说一句话。
叶环很快便坐着侯府的马车来到了宫中,但众人目瞪口呆的是,她竟然带着一身伤痕,并且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一看就十分劣质,这可不是她作为侯府夫人应该受到的待遇。
肖琦看到这里,心中的疑惑便更多了。
“世子妃,公主说的话可是真的?”肖琦顾及他们候补的面子,所以只单独问了李雯一句。
“侯爷,难不成你真的相信了公主的一面之词?”李雯突然觉得有些心寒,自从嫁入侯府之后,她便处处为侯府考虑,没想到肖琦到现在为止是不相信她。
“我倒不是怀疑你,但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你可知道叶环身后还有一个伯爵府。”
肖琦当初和叶伯爵有过承诺,叶环将会是他侯府唯一的夫人,他定会好好对待叶环,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可如今被公主闹出这一方式来,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皇上,臣妇终于能够为自己伸冤了。”叶环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看他的样子似乎受了不少苦。
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然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同情。
“现在夫人已经来了,她身上的伤大家也有目共睹,世子妃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拓跋玉儿步步紧逼,她今日非得让对方认下虐待婆婆的罪名。
“世子妃未免也太狠心了些,叶夫人平日里一心向佛,想来就是人善被人欺。”
“对啊,难怪我说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见她出来露面?竟然是被自家儿媳给关在了家里,这说出去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
“若不是公主殿下今日出来仗义执言,还不知道侯爷要被蒙在鼓里到何年何月。”
不少往日与叶环交好的夫人开始为她说话,大多都在声讨李雯,竟然也不避讳,皇上就在大殿上坐着,她们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我竟然不知道公主殿下与我婆婆的关系如此真好。从前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有这般交情。”
李雯根本没将那些非议放在心上,而是一针见血的戳穿了拓跋玉儿和叶环之间不正常的交往。
“你这妇人蛇蝎心肠,若不是侯夫人向我求助,我又怎会知道这些?”拓跋玉儿显然已经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