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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有意无意的说着李雯与周淑兰上梁不正下梁歪,婆婆没有教导好媳妇。

但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这些用不着你来置喙,杜赟若是喜欢,就连朕也拦不了。”

他一向厌恶后宫干政,贤妃虽说的是关于周淑兰的民间传言,可事关杜赟,那他就不能当做个普通传闻来听。

贤妃乖乖闭上嘴,连忙向服侍皇上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微微点头,给皇上送上杯温茶,缓一缓情绪。

“有空多陪陪玉儿,肖正那桩婚事既然没有如愿,那便不要总牵挂着,朕自然会另外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皇帝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亲和形象。

贤妃磕头谢恩,目送着皇帝离开。

“娘娘,您何必提起那两人呢?白白惹得皇上厌烦。”

贤妃的得力助手指出她今日操之过急了些。

原本皇帝今夜是要留在她这就寝的,可因为这点意外,没责罚她就算好的。

贤妃叹了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真如此,她才刚起个话头,皇上就要怀疑她想要干涉朝政,这么多年的情分也禁不起半分猜疑。

“罢了,今日皇上提及玉儿的事情,怕是责怪我对她管教不周全,你去查查她最近都做什么了。”

贤妃的手在袖子里暗自握拳,最终又好像是泄了气似的松开。

拓跋玉儿并不知道杜赟今日在皇上面前提及她与拓跋奚的事情,杜赟是个聪明人,并不会逼迫着皇上处置自己的儿女。

只是提醒了一句,皇子公主还需加强管教,皇帝便起了疑心。

拓跋玉儿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刚用完膳就听见太监宣,贤妃娘娘驾到。

“母妃,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不知您找儿臣有何要事?”拓跋玉儿热情的迎上去,可面对的却是贤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们全都下去。”

拓跋玉儿宫殿里的太监宫女们听见后纷纷低头离开,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母妃,你这是做什么?”

拓跋玉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时至今日,她宫殿里的宫人们仍然会因为贤妃的一声令下而离开,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玉儿,本宫记得曾教过你,行事要小心,不能留下任何破绽和把柄,你可还记得?”

拓跋玉儿点了点头,贤妃教她的东西并不多,更何况她从下视自己的母妃为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对于她的话是一个字也不敢忘记。

贤妃冷哼了一声,质问她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情让人抓住了把柄。

她将头低下,派去刺杀李雯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若是服毒自杀了还算好,可怕就怕他们扛不住严刑拷打,把她这个主谋交代出来。

她见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风平浪静,虽说李雯仍然活的好好的,但没有来找她兴师问罪,那便是极好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人家早已经心知肚明,只等着她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到时候新账旧账一块算。

“母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日子我都在宫中抄佛经,从未外出。”

拓跋玉儿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悄悄将其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蠢货出来,不仅讨不了陛下的欢心,现在倒是给我惹出祸事来了。”

拓跋玉儿乖乖低着头听着教训,贤妃不会轻易对她动手,但从小到大,她听过比这难听的话不计其数,她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母妃要这样对她呢?

贤妃屏退左右,就是为了不让宫女太监们知道她私底下是怎么教育公主的,也是给拓跋玉儿留下一份体面。

拓跋奚这边情况也不太妙,本就处于禁足期间的他,被得知私自行动后,则是罪加一等,皇帝特意派人前来警告,若再有一次的话,可就不单单是禁足这么轻松的事情了。

拓跋奚怒气冲天,在宫中派来的公公离开后,将手中的茶杯砸到了门框上,差点砸中前来禀告的手下。

“皇子,那件事情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手下见他怒容满面,一时之间无法定夺。

“肖琦这几日都在干什么?”他原定的计划是在肖琦回来的这几天将人暗杀,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

可偏偏在这重要关头出了岔子,拓跋奚也犹豫了。

“侯爷这几日出了上朝便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若是要实施原定计划的话,就只能够在他上朝的路上动手。”

但这样子一来,风险也成倍增加,毕竟肖琦平日里去上朝走的都是大道,沿路都是些繁华地带。

拓跋奚听到这里后知道计划无望,右手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周正,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当初杜赟出手相助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但杜赟和周淑兰的事情确实意料之外,若他们两个真成了的话,杜赟定会加倍对周正好。

拓跋奚担忧之际,周正却没想这么多,杜赟与他并无过多交集,说来,暗中对他帮助最大的要数季崖公。

从送来暗卫到帮他扩充势力,季崖公功不可没,周正并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何目的?但猜测到这人应该与自己的生母有关。

从满心怀疑到如今的半信半疑,周正与季崖公的关系经历了许多个阶段,但他们两人的交往除了各自的心腹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周正也从未与李雯提起过。

季崖公虽多番提携他,但周正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与他相处时仍然多留了个心眼,也不愿让自己身边的人牵扯其中。

这日,季崖公在自己府中约见肖琦。

“季崖公,许久不见,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肖琦和他相识已久,但许久未见,免不得要先寒暄几句。

“我自然比不得侯爷,如今流落在外的儿子已经找回,现下又得了战功,京城里有几个人能够风光的过你?”

肖琦笑着喝了口茶,季崖公约他见面自然不可能就为了酸他,定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情。

“那孩子的生母,你可还记得?”?